“他的修为如何?”白景民问道。
“不低,我儿子完全不是一合之敌,之后我又派了俩名杀手,也都折戟而归,估计修为至少也是先天巅峰。”
白景忠叹息了一声,深感点子棘手。
白家除了久不出世的叔父白水晟是归真中期,修为最高的就数家主白景明了。
因为身居高位,有资源倾斜,加上本身天赋还不错,白景明才能达到这样的高度。
而白景忠是个很奋斗的人,这些年的收入不少都花在了提升修为上,这才悄么兮兮的到了归真初期。可之前和白景明争吵时没忍住对了一掌,现在也已经暴露了。
随之暴露的当然还有他的野心,白景明不是傻子,现在估计已经开始戒备了。
白景民压低了声音,略带嘶哑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白景忠笑得很是诡异,“我要反,你敢吗?”
白景民心跳加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确实不得不反了。等到白景明整合力量来对付他们的时候,可能就已经太晚了。
“你能拉到帮手吗?”
白景民自身是个先天巅峰,这么算起来,胜算非常不稳,一旦出现什么变故,就全完了。
“能,你愿意出血的话,我能请动王家的人出手。”
白景民哈哈一笑,“我哪来的钱,我有钱都乱花掉了呀,大哥。”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吗?你会不给自己留点后路?拿出来吧,要是输了你也跑不了干系,是龙是虫,在此一搏!”
白景忠脸上满是狠厉之色,颇有种枭雄之感。
白景民闭着眼,盘算了片刻,终是点头答应,“干了!”
一场密谋已久的家族政变,终于拉开了序幕。
……
就在白天冬饱受练剑折磨的时候,还有一名剑道天才同样的感到了痛苦。
他就是云渺。
这已经是下山以后的第二个月了,根据师傅的吩咐,他来到了江北,想跟缥缈寺的行者见上一面,探讨一下。
可一座城市这么大,想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他完全迷失了。
刚下山那会他穿着身道袍,别人还以为他是唱戏的。
还好遇到了一位好心的大婶收留了他,教了他不少的人情世故。这才换了身衣服,有了点现代人的感觉。
圣地里下来的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入世的时候穷得跟乞丐一样,没钱。
下山几百块的车费几天就花没了,你问为什么只给了几百?只有这么多啊!
无论是缥缈寺还是剑宗,都是自给自足隐世不出的尿性,有几张毛爷爷都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云渺穿着身大婶那得来的破旧衬衣走在大路上,有些找不着方向的感觉。
他十岁以前确实是在山下,可那都是当乞丐,而且过了十几年了,这些不美好的记忆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他现在稍微会问点路,知道怎么花钱已经很不错了。
现代不比古代,古代的时候,你想要行侠仗义拿着把长剑大路朝天的走就是了,迟早可以遇到些不平的事。
可现代哪有啊,大家安居乐业,幸福美满,想要找点不平的事也难不是。
云渺运气不错,不愧是剑徒,多少有点气运加身,还真给他遇到了。
大街上,一群民众正围着个女孩,闹哄哄的不知道在干嘛。但从人群的缝隙里可以看到女孩满脸写得都是不乐意。
好啊,大庭广众,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孩!
云渺作为正义的使者,热血一下子就冲到了脑门上。
大喝一声,“呔!”
一个轻功就蹦到了人群当中,背上的长剑出鞘,把女孩护在身后,一脸厉色的看着周围的人群。
杜浅歌目瞪口呆,围观的粉丝瞠目结舌。
这哪来的啊?拍戏呢这是?这剑真的假的?
“你们想干嘛?光天化日,还讲不讲王法了?”
云渺义正言辞,大侠风范十足,台词念得贼正。
杜浅歌人有点晕,本来她偷跑来到江北就是想找白天冬的,可没想到她前脚刚到,后脚白天冬就溜号了,把她气了个半死。
无聊之下,又变了个装,想出来玩玩。
可惜她运气不好,半路上被人认出来了,粉丝们热情不减,围着她要签名呢,没想到从天而降个愣头青,把大家虎得一愣一愣的。
“小火鸡,你谁啊?隔这拍戏呢?”
说话的显然是个东北老铁。
“拍戏?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给我让开,不然我这清风剑可不认人!”
云渺一根筋,显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继续按着自己的剧本走。
只见他拿剑舞了俩下,周围的粉丝吓得往后一退,谁敢用肉体去试剑的真假?
杜浅歌眼前一亮,暗道机会来了,拖着云渺就跑了起来。
“欸?小姐你莫怕,他们不是贫道的对手。”
“贫你个头,跟我跑就对了!”
云渺还想露几手,被杜浅歌拉着跑了。
“哎呀,上当了的嘛,哪里来的侠客咯,别是个保镖来解围的吧!”
见俩人跑远了,粉丝里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抚掌长叹,大家追着杜浅歌逃跑的方向跑了起来。
杜浅歌显然不是第一次被围堵了,跑的路线很有讲究,没被追上。
她跑累了,拉着二愣子停了下来。
喘着粗气问道:“你到底是谁啊?白天冬的朋友吗?玄清观下来的?”
眼前这人扎了个马尾,穿得不伦不类还背了把剑。她从左晓霞那里听说过,白天冬刚下山的时候也是一副怪模怪样的。
云渺没有回她,脸都憋成了紫色。
刚一路跑的时候,杜浅歌是拉着他的手跑的,他在山中学艺十几年,哪里牵过女孩的手,突如其来的福利可把他惊得不行。
“问你话呢?别是个傻子吧?”
杜浅歌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还好云渺也没介意,结结巴巴的回道:
“我,我不认识你说的人,我是从昆仑山上下来的。”
杜浅歌一拍额头,得,算是弄明白了,和她想的情况差不离,这也是个怪人就对了。
她抱着胸还在盘算怎么处理这位老大难的时候,街角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