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如此生活》
1
这是一个寂静的夜晚,安静得可以听到每一缕清风刮过的声音。八月末的夜晚,风徐徐的吹轻轻地吹似有似无,只勉强卷的起柳梢很快又放下了。
这风稍一用力吹翻了地上的酒瓶,酒瓶顺势朝河边滚去无数小石子拦在路上都没有改变它的方向,最终‘噗通’一声掉下河,吓坏了河里的青蛙。
此刻,邓新平躺倒在河边的长椅上,双手交叉在胸前肚皮冲着天,一条腿在椅子上一条腿耷拉着。
汗水与泪水交织着形成的液体将发丝胡乱的贴在脸上,这样很好!这与她歪七扭八的衣服很搭配,造型格外别致。
她醉了!醉得已经无法考虑到自己的形态,只是眯缝着眼睛,透过脸上的层层发丝遥望着今晚的月亮,今晚的月亮真圆啊!又大又亮,每到夜深人静,总能让她联想到一个月前那个下午。由于提早两个小时回家,看到的那幕的情景。
她的丈夫倪国栋躺在卧室的床上睡的正香。
从打鼾的音量和频率上可以分辨出他正处于深度睡眠的状态,这一切都是合理的,不合理的是日常邓新平的位置上,正躺着一个似乎也处于深度睡眠中的陌生女人,这就太不合理了!
就像她这个时间不合理的出现一样,这到底是三分天注定,还是七分靠打拼她没空细想。生平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状况害的她手足无措。
好似作家拿着笔不会写了,演员没有剧本不会演了。大脑已经被一波接一波的自我疑问烧焦,散发着干锅的热气与烧糊的焦香味。
那女人背对着邓新平长相无法扑捉,邓新平一时激动,抓起橱柜上的水杯向地下砸去。
咣’!的一声倪国栋跌倒在地上,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惊恐,嘴巴张的老大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在这么炎热的天气里,他的冷汗顺着脑门留下来,梗咽着说不出话,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唯有一只手哆哆嗦嗦比划着什么,举起又放下。
与此同时女人也被声音惊醒,一只手撑着坐起来看着邓新平,她长像普通细长的眼睛下面布满色斑,扁塌的鼻梁还有些露孔,甚至脸上的皱纹比倪国栋都还要多。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在这一刻,邓新平在她表面淡然无痕的眼神里,扑捉到了万丈光芒的自信。
这种自信飘飘然散发到她的身上,辐射着她!凌辱着她!刺激着她!
邓新平一边看着女人一边看着倪国栋,倪国栋一边看着情妇金美玲一面看着自己的老婆,倪国栋的情妇金美玲一边看着倪国栋一边看着邓新平,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他们用眼神串联出一条不等边三角形。
没有人开口讲一句话,许是不想破坏这独特的阵型,一刻钟以后倪国栋的情妇金美玲意识到了什么,穿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梳理一条马尾径直走出了邓新平的视线没有留下一丝云彩。
但是从她打理头发时微微颤抖的小拇指上,已经暴漏了她紧张的心理轨迹,这可别想瞒得过邓新平!金美玲走了,把这一道难做的大题留给了他们夫妇二人。
在她走后,邓新平一屁股坐在地上久久不能自已,她是想不通的,她的丈夫倪国栋,一个老实巴交普普通通的公交车司机,在那朴实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这么巨大的空洞,这是她过去万万不可想象的。
过了好一会拥堵在一起的愤怒、委屈和憎恨参杂着绝望喷涌而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此刻倪国栋正跪在她的面前···
每次只要回想起这些,都能让她的眉头打结五官紧紧的聚在一起揉搓着,揉搓着!时不时挤出一些多余的泪水,酒意慢慢消退她又陷入了无限的苦闷当中,内心挣扎着、翻滚着,无数个夜晚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已经无法忍受这种痛苦的折磨。
“啊!”突如其来的一声呐喊,邓新平猛地坐起身来,这一声吼吓坏了隔壁赏月的情侣和刚才河里那只可怜的青蛙,这一声吼坚定了她的信念,绝不能在这么活下去!被岁月打磨掉的棱角从新突起,她觉得,她得回来了。
一觉睡醒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邓新平站在镜子前用布满血丝黯淡无光的眼睛打量着着自己,双目与刚刚解冻的明太鱼没有明显分别。
昨夜头发粘着的混合液体已经干燥,一缕缕造型各异的产物任性的飞舞出各种形状,她鼻头发红眼袋发黑,淡黄色的牙齿外面包裹着,暗紫色的嘴唇,惨白的脸色配合着三角区的青色合在一起可以配成一个颜料盘。
体态上丰腴的过了一些火候,肚皮上大泳圈套着小泳圈,走起路来各个部位的脂肪都在兴奋的颤抖,此起彼伏谁也不服谁。
要说这一身肥肉可与倪国栋撇不清关系,她正是在他的鼓励与赞美中逐渐迷失了自我,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这是美的!让人舒服的!一个幸福的女人本身就应该要有点脂肪支撑。
现在看起来是多么的滑稽可笑,她开始有点理解倪国栋了,所有人都去责怪别人为什么不爱自己,却从来不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可爱的。
对于邓新平来说更多的痛苦来源于突如其来的打击,有时候真是分不清她认识的倪国栋是不是真正的倪国栋,平面的生活变成了立体的生活,有那么多你不了解的一面。
人类是不是只存活在自己想象当中?一起生活很多年的人或许并不熟识,有时候她也想,是不是倪国栋太过于普通了,普通的职业普通的长相普通的家世让,她从一开始就给自己涂上了骄傲的色彩,这些骄傲让她放松警惕以至于狠狠的摔了一跤。
这场婚姻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只有她的小泥鳅,那是她的宝贝女儿,已经几天没有见到她了。
小泥鳅与邓新平从长相到性格完全就是一个复制版,由于这段时间家庭的变故小泥鳅一直住在姥姥家,从爸爸妈妈的小公主变成了单亲家庭难过的小白菜想想就心酸。
邓新平瞪大眼睛拍了拍脸蛋,就算是为了小泥鳅也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在洗了个澡以后匆匆的赶过去找她,因为那里不光有小泥鳅还有她的爸爸妈妈,连同爱护她的哥哥嫂子以及小外甥。
她绝不是一个人,想到这些有一股力量注入到她的体内,这股力量让她加快脚步推着她向前走。
“妈妈!”小泥鳅看见邓新平立即扑了上去,死死的抱住大腿看得她眼圈一红,立即给小泥鳅一个大大的拥抱。父亲母亲、哥哥嫂子连同小侄子维维自觉站成一排,好像在等待首长的检阅。
她现在是这个家庭里的重点保护对象,一个手势一句话都会引起家庭讨论,所有人佯装着做着手里的工作,却又斜着眼睛偷瞄着她的一举一动。
为了不引起邓新平的注意,小侄子维维被任命盯梢小队的队长,无论是摆积木、推火车都是他摆出的假象,只对自己的任务尽职尽责。
虎皮兰、发财树,他利用这些高大的植物进行自我掩护,偶尔还会配合手指卷起的单筒望远镜,从远处观察,只要他得空,一准躲在暗处时刻保持着警惕。
为了配合他们的工作,邓新平尽量不与他们产生眼神的交流,她感到这一屋子的“便衣警察”随时准备逮捕她。
这样的家人是可爱的是感动人心的,被呵护的感觉总是让人无法抗拒,邓新平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工作了,她的父亲是市里最出色的中医大夫,退休以后经营期私立诊所。
她与哥哥邓俊伟子承父业做了医生,母亲已经从护士的岗位退休在家,嫂子又接替起她的工作,他们上班是同事下班是家人,一人分饰两种角色,再加上姑侄表亲,邓氏中医诊疗所全体员工血脉相连。
晚餐期间,邓新平提出继续暂停手里的工作利用这个时间走出去,去寻回那个真正的自己!邓新平和母亲激动的留下了滚烫的泪水,哥哥和父亲为了庆祝她的振作起来更是频繁举杯,嫂子胡莹莹补了两个菜,她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真诚的鼓励着她。
父亲又提起当年她足足推迟了两个星期才生产的故事,她出生的日期,有幸与伟大的国家领导人***同志相同,才得了这么一个好名字“这是多么伟大又幸运的巧合啊”!父亲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这样说着。
小泥鳅和维维也没有闲着,吃完饭主动提出刷锅洗碗,大家都在庆祝着这一天的到来。前段时间家里的氛围笼罩在浓浓的超低气压之下,让人提着嗓子才勉强喘着半口气。
越是爱你的人越能与你感同身受,她们担心着这你,你的心揪着他的心,甚至恨不得能替你分担一二,终于等到病根一去除,大家也都跟着好起来。
夜里小泥鳅躺在床上,搂着妈妈的脖子对她讲“你是我最爱最爱的人,去你想去的地方吧!我会听话不要担心。”说完这句话,胳膊楼的更紧了。
她们母女俩眼含热泪,互相用脸蛋摩擦着对方,对即将到来的小别离互相鼓励,邓新平是不忍心的,看到倔强的小泥鳅为了压抑自己的情绪缩紧嘴唇。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她搂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上亲了又亲许诺她早一点回家,直到小泥鳅慢慢的闭上眼睛再也无法提起眼皮,酣睡过去。
邓新平还是久久不能入睡,看着身旁的小泥鳅睡的香甜,她轻抚着小泥鳅柔软细密的发丝,心生淡然。
心里很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好过了,索性起身开一瓶橘子汽水坐在窗口托着下巴发呆,她喜欢这样的天气八月末的夜,温度与湿度达到一年中最完美的比例,时不时在飘来几许清风,它们总能吹走一些无用的烦恼。
她闭上眼睛仔细着感受,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还是这扇窗这个时节,位置与角度几乎同样的邓新平,没有烦恼没有忧虑,梳着细长的马尾,白皙富有弹性的肌肤被朱红色的小嘴衬托着有点好看。
那时窗顶挂着一盏风铃,是父亲从上海带回来的高级货,几条雕刻着海量浪的钢管周围,环绕着七只小海豚。这七只小海豚只要稍一有风就开始追逐嬉戏叮叮咣咣好听的要命。
伴随着成长,烦恼也多来越多,有时脑子里实在挤不下其他的声音风铃又变得烦心的要命。索性摘下来丢进抽屉渐渐遗忘,很多年以后再翻出来小海豚已经变得锈迹斑斑失去了从前的光彩。
好似一个美女在最好的年华没有被呵护欣赏早早的便老去了。忍不住心疼,等到她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睫毛和眼角早已经湿润,从前坐女儿做妈妈做妻子都没有完成的很饱满。
也许这些东西,要她花费一生才能学会,在她身后有她至亲至爱的家人稳稳的守候,前方有美好的憧憬,地上映衬着窗外点点霓虹,上玄月。
2
天刚朦朦亮,邓新平就独自拖着行李走在通往车站的路上,早起的鸟儿与她结伴,叽叽喳喳的好似对她说着什么,偶尔路过几个晨练的中年人也是跑跑停停。
起这么一个大早对她来说实属罕见,呼吸着一天当中最好的空气走路也变的轻敲,反正也没什么人看着她,索性甩开了膀子大步流星的朝前走。
这样走路并不是她的第一选择如果能够骑在行李箱上双腿滑行,那该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呀!可是她的年龄与理智都不允许她这么做.只能老老实实靠双腿走路的方式进行。
行走间,目光被一个临时搭建的早餐棚吸引住了,从前她是不会考虑在这样的摊位吃东西的,大概是今天空气太过于清新,还没有混合进汽车尾气和尘土,豆浆和油条的香味得到了充分的扩散,引着你的脚步不得已就走到了这里。
经营早餐摊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男人正在炸着油条和油饼,油锅中只放着浅浅的油,炸完了在添些新的,油锅始终保持清澈。
他身旁放着一口蒸锅,身后摆着一口煎锅,一屉屉包子摞在蒸锅里热气四散,煎锅中的煎饺滋滋作响,只凭着自己两条胳膊一双手干着几个人的活儿真得有点功夫才行。
女的负责打豆浆、豆腐脑和小米粥,麻利的分派这些已经加工好的食物,甚至还包括擦桌子和收款。她忙的脚下生风,在这样的工作强度之下,时不时在跑去给男人擦把汗,味道怎么样还不知道,感情倒是可以看出很好。
邓新平选了一张桌子,在中间的位置放好行李坐了下来,“老板娘!来一碗豆浆,一根油条三个包子一个油饼,煎饺也要来几个”突然间食欲大开只想吃个痛快。
很快早餐端了上来,外加两碟赠送的腌黄瓜和卤大头菜,足够摆满了一小桌。
她夹起一只油饼咬了一大口才发现是豆沙馅的,馅料没有过度的甜腻,夹杂在糯米里内儒外酥,可口极了。
喝一口豆浆,随即冲走了嘴里油腻的口感,这豆浆熬的不错,一喝就知道柴火锅里煮出来的,豆浆机的豆浆根本不能与之相比,火候浓度恰到好处。
上一次喝到这么好的豆浆,年纪十个手指还可以数得出来,那会儿每天早上都有一位推着推车的大伯来卖豆腐,推车手柄是铁制的,铲豆腐的铲子也是铁制的。他一只手推着车,另外一只手拿着小铁铲敲打叫卖,喊着“豆啊腐”声音拉的老长,五毛钱能买到一大瓢喝上一整天。
这么一想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后来卖豆腐的大伯不知道去了哪里,家里置办了一台豆浆机,新鲜过一阵就闲置下来,大概与味道不是很好有关,最后干脆取消了每天喝豆浆这回事。
邓新平夹起包子咬了一口,她要的包子是鸡蛋角瓜馅的,内料还加了一些虾皮,这包子面发的奇好,形状好像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一口咬上去的时候甚至能听到“噗”的一声,虽然味道没有格外特别之处,好在口感已经足够优秀。
紧接着她又夹起一只煎饺品尝起来,由于被煎锅粘连在一起,需要轻轻抖落一下才能取下,吃起来先是酥脆的面皮,跟着汤汁和馅料就流到口中。猪肉葱花馅的煎饺汤汁鲜美,一口只能咬下半只煎饺,另一半被筷子夹在手中,眼看着汤汁就要溜走赶忙低头吸上一口,这样好吃的东西一点都不能浪费。
他家的油条被炸的矮小了一些,与以往吃过的不同,没有什么嚼劲,但是口感扎实也有可取之处,特别是沁在甜豆浆里捞出在放在嘴巴里,面香与豆浆的清甜结合,美味升级。
自己叫的早餐全都吃过一遍以后,邓新平想起老板赠送的小咸菜还没有品尝。也夹起来吃上一筷子,这碟黄瓜在排除了多余的水分以后,开始有了嚼劲,每咀嚼一下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另外一道大头菜拌的酸甜可口,很是开胃。
就在这个清晨这个小小的帐篷早餐摊下,邓新平被这一桌子的食物感动了肠胃,把一桌子早餐吃了个精光。
她吃过早餐后身体明显不同了,走路速度增快,几乎是一溜烟的功夫就走到了车站,这么早的时间里,车站里只有稀疏的旅客和打着哈欠的售票员。
车票是提前买好的,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发车,客车到机场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足够她睡一觉,邓新平一直有个习惯,只要坐在车上就开始困倦,无论是客车还是火车。都能带来同样的催眠效果。
她把行李放好,才坐到座位上睡意已经开始弥漫,再加上刚才吃的饱饱的肚子,天时地利人和。没等司机上车她的意志早就飘到九霄云外歪着脑袋睡了过去。
八月末的公路两旁,山林和草地绿油油的连成一片。天是蓝色的、云是白色的、草是绿色的,花是五颜六色的。
透过车窗吹进来的空气带着泥土和植物的芳香,一山与一山默契的接连在一起。虽然有的山包高一些有的山包矮一些。但是它们紧紧的贴在一起谁也没有看不起谁看起来很亲密。
车子开在清晨的公路上显得格外孤独,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一轮太阳、一些云彩、一排山、一条河、一位嗑着瓜子的司机,一车睡着的旅客默默前行着。
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去往不同的地方,只暂时性的靠近彼此,在这条公路,或许也是人生的道路上同行着,说起来也很浪漫。
不知道过了多久,邓新平模糊的睁开了双眼,窗外还是绵延的山路。她擦擦口水想回到刚才的睡梦当中,却始终没有成功,只能伸个懒腰作罢。
这时他注意到前排座椅上,是一位剃光了头发的老大爷,大爷的后脖颈上有一颗巨大无比的黑头粉刺,这颗黑头的尺寸是她从未见过的,足有黄豆粒大小,世间罕有。
邓新平的内心开始了剧烈的挣扎,她恨不得立即挤掉这个倔强而饱满的小家伙之后在坑洞上在划上两刀,彻底捣毁它的洞穴。
她真的可以吗?她不可以吧!要怎么像小家伙的主人解释,我要拿掉你身体的一部分你可以接受吗?正当她低着头犹豫不决的时候。司机先生大喊了一声“清岩镇快到了,买票到清岩镇的别睡了!快要到站啦”。
个别的乘客开始苏醒,他们扭动着腰肢,抻抻胳膊用眼神搜寻着自己的行李随时准备下车,邓新平看向窗外这个地方既陌生又熟悉,小时候来过几次,已经没有什么记忆。
前几年还听父亲念叨过,祖太爷就是坐拥这片土地赚得家财万贯,称得上十里八乡的大财主豪气得很,院落四周搭起岗楼有家丁日夜把守。在那样的年代里可见一般,
在她太爷辈里只出了两个儿子均被送到日本去留学,她的大太爷学的是牙科医生专业,据说回国后先给家里的狗镶满金牙而这不单单需要手艺更带有一丝幽默感。
小太爷就是她的亲太爷爷,当即发动了自己的聪明才智,悄悄躲起来,雇了个伙计刘春代替自己去留学。这个看似荒唐的举动却是太爷爷一生最英明的决定。
刘春学成归来引进了一种日本水稻,非常匹配这里的土壤,带来了不菲的收益。这么看来她的太爷对于人力资源的管控也有一定的研究,他选择不去日本是正确的!毕竟家里的狗已经很好看了,已经不需要什么额外的才艺装扮了。
回忆到这里邓新平对窗外的风景产生了特别的情愫,车子停下以后便跟着希散的旅客走了下去。这也许是灵魂指引着她,让她回到这里走祖辈走过的路。她做了一个决定,去他的异国他乡!自己就要在这里,去看看去听听、去感受一下、行李攥在手里心已经开始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