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出了城,我走得更加快了,所有事情都透露着诡异,按说蒋伯言不可能轻易放我出城,但居然让我出来了,而且一路上除了流民和逃亡的人,没有追兵?出现了逃兵,城里的管控应该更加严格,怎么反而松懈了,就像是故意放我出来的。
算了,不明所以,不想了。现在重要的是弄两匹马,用脚走太慢了。去哪里弄马呢?
边关除了城里比较热闹,城外很荒凉,加上流民众多,树皮都快被扒完了,如果有马,也早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哎呀,你可怜可怜我们吧,给口吃的。”一个流民抓住了陈雄。
陈雄很为难,我知道他怀来只剩下一张饼,早上给我了一张,这张也是留着实在不行了再吃,尽管一张饼不济事,但需要的时候就是生命之源。
显然,陈雄不忍心,还是将最后一张饼给了流民。谁知这一给,周围的流民都围上来了。很快,我就被挤出人群,陈雄已经被淹没了。我想拨开人进去,陈雄却爬出来了。
趁着空挡,我们找到机会就跑,可是远处的流民也吵着我们冲过来。
“铃铛,怎么办?”
“拉我的手。”拉着陈雄的手,我直接拉着他飞出人群,到人少的方向去。
就算是这样,人群还是不放过我们。还是被人围住了。
“给我们口吃的吧?”
“大妈,不是我们不愿意给,是我们也没有啊。”陈雄无奈道。
陈雄摸摸身体,“真没有了呀。”
“我看他们就是不愿意给,咱们直接冲上去。”人群中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其他人跟着冲上来。
我们双拳难敌四手,陈雄很快就被人给扒光了,我直接动手,慢慢的人群也不敢再靠近我。
流民搜过了陈雄的身,知道是真的没有东西了,所有的目光都像一把刀,直直地射向我。无奈打不过我,不敢靠近。
“你说你没有了,怎么证明?”刚才号召流民冲上来的人问。
我直接道,“没有就是没有,为什么要证明?”
陈雄将还剩下的衣服快速穿好,感到我身边背对着我,面对另一边的人,“说没有是真没有了。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我们多日没吃过东西了,盘桓在凉渠关,将军不让我们进城,大庆城的失守不是我们的过错啊,为什么惩罚的确实我们?”人群中另一个人道。
“可这也不是我们的过错。”我冷静道。
“很久没人从城里出来了,你们能出来一定是去办事的,身上怎么可能没有粮食。”
我愕然。“你们没有进城,就去城门那里拍门,没有拦住我们的道理。”
“哼,永威军说什么仁义道德,就是为了报私仇挑起战争。凭什么挨饿受冻的确是我们。我们这些贫民为什么要受现在的苦。留在大庆城,朝廷容不下我们,要杀,我们逃到凉渠关,却不让我们进城,受苦的还是我们。”其中一人说。话毕,人群中竟然发出哭声,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大。
“你们人多势众,团结起来,直接冲进城里不行吗?”陈雄义愤填膺。
“试过,但城墙上射箭,火球,逼得我们根本进不去啊。”
我越听越气,看着面前这群面黄肌瘦的人道,“我身上没粮,晚上给你们弄来。现在大家都散了吧。”
“真的吗?”
“你们不信就算了,我们先走。”说完,我拔腿就走,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上前拉住我。
“行,我们相信你。”
人群渐渐散去,陈雄道,“你说真的?咱们上哪里去弄粮食?”
我道,“咱们需要马。照目前的情况,只能再去城里弄马。必须要进城,如果是这样,咱们顺便给他们带点粮食。”
陈雄一脸不可置信,却也没再说什么。我席地而坐,再想晚上该怎么做。总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