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启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玉瑆璜,他约摸四五十岁的样子,却没有一众四五十岁男人那样中年发福的身材。星眸剑眉,精神奕奕,虽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却从骨子里透出东方男子的风度和教养。
“玉瑆璜?您难道就是淞沪玉家旗下璂琪轩的老板玉瑆璜?”玉瑆璜这一自报家门,人群中才有人认出了他。
“听说玉先生从未离开过淞沪,今天是刮了什么风把他这尊大佛给刮过来了?”
众人立刻就炸了锅,不断有人想上前与他结交。但玉瑆璜却是一个不看,一个不理。虽说这些人在商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任务,但放在玉瑆璜的眼里,充其量只是中产阶级。
也就只有钱斌和他打招呼时,他才微微点头作为回应,态度算不上好。在商都一贯享受着众星捧月待遇的钱斌此时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他对众人的态度姜启也是看在了眼里,不禁对这个连钱斌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却也没有立刻回话,只是盯着手中的名片,一言不发。
“姜先生是不是觉得待遇不够好?”玉瑆璜见姜启就不回话,便继续说到,“待遇方面都好商量,在下看中的是姜先生那独到的眼光,还望姜先生赏脸,其他的都好说。”
“倒不是待遇的问题。”姜启挠了挠头,“说实话您开的条件确实很诱人,只是我这段时间琐事繁多,确实是没时间精力去担任一店之长。”
“哈哈,姜先生倒不是贪得无厌之人。我们璂琪轩商都分店还要近一个月才正式营业,您大可不必担心。只要您赏脸其他都好说。”
玉瑆璜还是那套说辞,听得姜启不由一阵暗笑:“这玉瑆璜还真是固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看他周身没有一丝真气,应该只是个普通人。那他此番延揽应该仅是为了让我替他挑选会出绿的原石。只是一个人真的能为了财而如此执拗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姜启是知道的,只是他不知道为何富如玉瑆璜还会为财痴迷至此。不过要说帮他挑选原石对姜启也没坏处,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接触更多蕴含灵气的好玉石。
“从今天上午和刚刚的情形来看,吸收玉中的灵气并不会影响玉的品质。而其中所带的灵气却可以抵过我在月光下苦修一晚的。我所想快速变强,目前最快的方法就是吸收玉中的灵气,倒不如借此机会接触更多的玉石,总比我自己一家一家地找,一家一家地买要强的多。这对他和玉瑆璜两人来说确实是合作共赢的事儿。”
深思熟虑后,姜启微微点了点头:“那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和您推脱了,待璂琪轩开业前,我再和您联系。不过我还有另一个条件。”
“姜先生您有啥要求尽管提,只要您赏脸其他都好说!”玉瑆璜一听姜启准备答应下来,也是喜笑颜开,“别说一个条件了,只要合情合理,十个条件都可以谈。”
“第一,请以后不要再说什么只要我赏脸这样的话了!您没说烦我都听烦了。第二,我之前就和钱斌钱伯父有合作,虽不是玉石类的合作,但我仍希望在我不上班的日子里,可以继续完成和钱伯父的合作。这是我对钱伯父的承诺。”
钱斌听了,自是一阵感动,对姜启竟平白多出半分真心来。
殊不知姜启这话便是专门说给他听的,就是为了巩固和钱斌之间的关系。以至于多年后钱斌回想起姜启,竟会不由感叹后生可畏,这都是后话了。
眼下姜启不仅平白赚了一个亿,还吸收了那块玉石中大量的灵气,既帮着孙仲东好好气了气赵志远,又巩固了和钱斌之间的合作关系。最关键的是得到了玉瑆璜的延揽,这次赌石会收获着实不小。
赌石会结束后,众人互相寒暄客套了两句便逐渐离开了会场,走时嘴里还不停地讨论着今天的诸多奇事。张志远之前便丢了脸面,赌石会一结束便溜得无影无踪。
姜启翁婿俩和钱斌以及玉瑆璜客套了两句后便也离开了。走之前玉瑆璜提出要请姜启和孙仲东吃饭,却被姜启以丈母娘喊他回家吃饭为由婉拒了。无奈之下玉瑆璜也只好作罢,目送着姜启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孙仲东看着手机里那到账五千万的短信一言不发。那是之前姜启答应过他的,若是赔了算姜启的,若是涨了爷俩平分。
孙仲东的工资不算太高,这五千万够他干至少十年了,可他的脸上一丝喜悦的深色都没有,整个车里都静的出奇。
姜启似乎是觉得气氛太沉闷了,便准备主动开腔打破沉寂。
突然,孙仲东先开了口:“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姜启问住了,沉默片刻笑着回道:“我是姜启啊,您从小养大的亲女婿啊!”
“可我印象中的小启虽然有些窝囊,但是单纯善良。可你不仅比他有本事的多,而且心机颇深,你到底是不是姜启?”
姜启大吃一惊,就连钱斌和赵志远都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可自己醉心医学的老丈人竟然能看出来他的用意,着实有些不科学。
可他依旧不能承认,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太过邪门,若是让家人知道说不准会给他们带来麻烦。他索性矢口否认:“爸,瞧您说的,我能有什么心机啊?”
“哼,钱斌赵志远看不出来,我可是看了个清楚明白。说你到底是谁?”孙仲东依旧不依不饶,经过了今天这么些事儿,他总觉得从姜启死而复生那天开始一切就很不对劲儿了。
姜启无奈,只好打感情牌,从孤儿院的初次相见,到什么“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喂大”,再到和孙芷芸结婚,事无巨细通通讲了一边。
“还真是你,难道真是我想太多了?”孙仲东更加困惑了,但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听姜启描述地自然详细,便暂时放下了这件事儿。
可他这一放下不要紧,车里的气氛却更加沉寂了,两人的呼吸声在此时变得格外清晰。为了打破寂静,姜启再次准备强行尬聊,也问问孙仲东晚上吃什么。
可还没问出口,他便突然意识到了今天还有一个任务没有完成。
“爸,您还记不记得出门之前跟我妈说的啥?咱们的鱼呢?”姜启不禁面露难色。
“你呀,还是太年轻,我昨天就早有准备了。看见我放在后备箱里的泡沫箱没,里面装着的就是我们今天钓到的鱼了。”
“我去!爸,牛掰啊!您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真是绝了!”姜启不由对孙仲东更加敬佩,同时隐约感觉到自己这看似不靠谱的老丈人其实也是个深藏不露的狠角色。
“你少在那阴阳怪气,待会回去记得别说漏嘴了,这五千万我先给你屯着,将来你和芷芸有了孩子,男孩给他当彩礼,女孩给她做嫁妆。”
“爸,这钱您还是自己留着吧,想带我妈去哪玩就去,您这么攒着只会越来越不值钱的。”
气氛逐渐好转起来,两人也在谈笑间到了家。此时孙芷芸还没下班,王春华则在半小时之前收到了二人马上到家的短信,等着看他们忙活了一天,到底掉了些什么鱼。
“待会做出来端到桌上你不就知道是什么鱼了?就老老实实坐哪看电视吧。这次掉的几条鱼可是大着呢。”孙仲东说着不由分说地将王春华按在了沙发上。
“是呀,妈,您就等着看我给露一手吧,松鼠鱼您看咋样。”姜启也系上了围裙准备做饭。
“爸到底是不是真的看出来什么端倪了?毕竟爸也是出生在孙家,要是没点本事,不被芷芸那群叔伯们生吞活剥了才怪。”姜启一边蒸上了米饭,一边回想着车里的情形,“难道爸真的不像他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一切臆想猜测,都随着泡沫箱的打开而化作了泡沫,姜启一下子就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爸说的没错,这几条鱼真是又大又长,一直低温冷鲜保存着也确实还很新鲜。要硬说哪里不好的话……”
姜启看着手里的鱼陷入了沉思:“哪条河里能钓出带鱼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