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的虎肉烧烤一连吃了三四天,令人流连。
天数多了味也变了,不能吃了,看着还有那么多虎肉,就这么放弃,太可惜了!
可惜又能怎么样!走吧,是时候离开了。
出了天坑,望山而行,烤肉吃多了,享受几天素食。
走出虎岭,是无主领地,虽然安生,却因地貌太差,没什么好吃的。
走过乱石岗,来到一处清秀的林地。摘几个果子,边走边吃,忽有狼的嘶咬声,是几只狼在争食野鹿。
凑过去悄悄看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狼却吓坏了,抢一口起身就逃。
玉树高兴了,虎皮果然好使。
过去看看,鹿肉尚有大半,于是翻转来割一块好的带走。
大山崴崴,林海茫茫。走不出去,也不必走出去。走,反正走就是了。
走就是道理,走就是一切。人的一切全在走字里。
披着虎皮的玉树,走向草丛,草丛中的野兔蹦跳而逃。
走向山头,驴群,鹿群,逃奔远处。躲起来的豹,远远一窥,潜逃而去。
步下山坡,越过低丘。围着野猪正在逞凶的野狗,倒竖鬃毛,低头嚎叫,弯腰弓背,夹着尾巴逃跑。
走向大山,雄峰万丈。禽兽避让,概莫能当,虎威纵横林野。
“好一只大猫!寻你很久了!”一位中年武师持剑刺向老虎。
玉树闻声侧目,见有人举剑刺来,侧身让过,跳下土坎。
剑凌空而下,玉树转身就跑。
“吁!跑了!”中年人没想到老虎会这么灵巧!
玉树跑得很快,十米开外,折身向上,不过七八米,却见那人从天而降,显然是位轻功高手。
玉树大惊,一扑倒地,剑从头上刺过。就地一滚,滚下山坡。几个起落,中年人纵身来到老虎身前,举剑就刺。
玉树顺手捡起石头迎面打去:“你个狗日的!”中年人脸上挨了石子,剑刺偏了。
“嗯!老虎还会骂人?”
“骂你大爷?”
“我杀了你!”
玉树一转身,蹭蹭几下蹿上树去。
“老虎爬树这么快?”
“爬你大爷!好端端的无缘无故打我干啥?”
“哦!原来是个孩子!”中年武师举目高看,才见那虎皮下是个孩子。
“我就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杀大老虎!”
“我是大老虎吗?”
“你自然不是大老虎,可你披着虎皮呀!”
“披着虎皮怎么啦?你就要杀我?”
“对呀!你披着虎皮我自然把你当作老虎,才杀你的。”
“真倒霉!”
“真亏了你跑得快,没有杀了你!”
“就差一点点了,真是险!”
“知道危险了?你个孩子家家的,怎么会弄张虎皮披着,在大山里跑,多危险呐!”
“还不就是因为危险,才弄张虎皮披着。你没瞅见吗,那些野狗哇,豺狼啊,熊啊,豹啊,见了我就都跑了。”
“倒也是啊!你哪来的虎皮?”
“老虎身上剥来的。”
“还真运气!遇上死老虎了?”
“什么死老虎!我在虎岭杀了只虎,得了这张虎皮。”
“你厉害,竟然杀了老虎!我也刚从虎岭过来,那只虎王不见了,原来是你杀的!”
“当然是了?”
“你怎么杀的?”
“虎岭有处山腰,有个天坑,我用树枝搭平了,铺上青苔,弄些草在上面,做成假草坪。下套得了只老山羊,将老虎哄来,陷落天坑,十几天后,老虎饿死了,我便得了这张虎皮。”
“真够聪明的!”
“之前我还得过一张狼皮。”
“也是这样得来取?”
“不是!”
“怎么做的呢?”
“我见一只小狼欺负小兔兔,就把小狼抓走,吊在树上,下面下个套,小狼的父母找来了。公狼被套住,母狼叼着小狼跑了。”
“原来如此!那狼皮呢?”
“我去到一个山岭,那半坡是狼窝,好多个狼窝。狼很多,有上百头。”
“你怎么会跑到狼窝集中的地方去呢?”
“我就是想吓唬吓唬它们,结果被一百多只狼围住了。”
“还能跑得掉?”
“我不是好好的吗?”
“你怎么跑掉的?”
“往下一伏,狼皮留下,我钻出草丛,赶紧上树。那狼皮被咬得稀巴烂,真可惜!”
“够机灵!就这么跑掉了!”
“没了狼皮,有了虎皮,什么狼呀豹呀,都不用怕,多好!偏偏又遇上了你!”
“我还不是看上那只大老虎了。话说回来,你怎么不跟家人在一起,一个人在大山里瞎转悠什么呢?”
“我没有家人,我是孤儿!”
“你父母呢?”
“我父亲被抓壮丁一去不回,母亲被财主家的狗咬伤,得了狂犬病死了。”
“可怜的孩子!”
“叔叔,你打哪儿来呀?”
“宗门!”
“什么宗门?”
“宣武宗!我叫刘德,是个武师,在宗内是位长老。宗门离这里三百里左右。孩子,你叫什么?”
“白玉树!”
“哦!白玉树!玉树临风,好名字!”
“叔叔,你们宗门是干什么的?”
“练武!”
“练武?”
“就是这样!”中年大叔打了一套拳,玉树看得双眼直冒小星星。
“还可以这样!”中年大叔腾空而起,跃过树巅,落地后又一个倒翻,落回原位。玉树大感惊艳,双眼圆瞪,嘴巴大张可放一个鸡蛋。
中年大叔十分得意,以炫耀的眼神看着玉树:“这叫轻功,想学吗?”
“想学想学!当然想学了!快教教我!教教我!”
“教你可以!那你得入我宗门,拜我为师!”
“好!那我拜你为师,你教我!”
“好!那就行拜师礼吧!”
“怎么行拜师礼呀?”
“就是跪拜!”
“跪拜?”
“哎呀!就是磕头,赶紧的!”
“是!师傅!师傅
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玉树跪倒便拜。
“起来起来,乖徒儿!”刘德双手一托,轻轻将玉树扶起。他是打心眼里高兴,这次出来,收得如此佳徒,真是意外之喜。
看着玉树如此泥垢之身,大有怀璞之感。将玉树带到溪涧,仔细洗涤一番,又将那煳卷之发削减,稍留总角。
焕然一新的玉树,俊朗不凡,刘长老看了非常满意。这是个比哪叱大上三岁,也比哪叱耐看三分的好孩子,小身板如石雕玉琢,看上去健壮不凡。
玉树仍把虎皮披了,颇俱威仪。虎皮配虎娃,这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走吧!我们回宗门!”
“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