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里一个人溜溜的去了厨房,她头疼啊!头疼,不就是救个人吗?怎么就成了这样了,一大早的弄了一大堆的媒人跑到家里来,闹人。
顾不得为人和善,很少翻脸,可看着站在陆氏身边的陆长安,他就烦,这陆长安除了长相出众,学识过人,其他的品质,他真的看不到,这完全不是自家女婿的人选啊!
陆氏看了眼面面相窥的几个媒婆,她很是和善的笑了,笑着笑着冷不丁的开口了,“这顾里和我家长安的事情,大概几位也应该知道了,今日我带长安前来提亲,便是诚心诚意,比起各家公子还有比我长安更合适的吗?”
顾不得喝进嘴的茶都喷了出来,喷在黄媒婆身上,黄媒婆冷了脸哼道:“顾大夫,你这是啥意思?你要撵人就直说,何必这样,再呛着。”
“我们散了吧!让人家两家人好好谈谈,要是真的能成了一桩姻缘,也是好事。”陆家的远亲,开了口,也搓了这几个人的神经,便也都跟着离开了。
陆氏看着人都走了,紧张的心也跟着舒了口气,这顾里是她陆家的媳妇,怎么能让外人抢了去。
陆长安一直寒着脸,看来他是非娶顾里不可了,他心中纵是有千般不甘,但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女子的名节更是天下最重的事,他怎能坑害自己的救命恩人。
顾不得撇着嘴,摇着头,眼睛盯在陆长安脸上,越看越不顺眼。都说丈母娘看姑爷越看越顺眼,可他这是岳丈看女婿越看越烦,一想到自家宝贝女儿要是真的嫁给了这迂夫,他的日子可咋过。
陆长安在自家娘的暗示下,无奈起身,深鞠一躬,“顾先生,我今日是随家母来提亲,虽说小生与顾小姐未曾多加了解,但顾小姐对小生有救命之恩,又因此生出了许多的嫌隙。”
顾里这时进来送热水,在门口就听见了屋里传出来的声音,陆长安的话越说,顾里的眉头越紧,这是啥事情,她的婚姻就这么定了吗?她不干。
“爹我不嫁。”
顾里性子直,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何况此时不开口,啥时候开口,再不说就晚了,这可是她的人生大事,得由她自己来定。
陆长安回转身看了眼一脸决绝的顾里,缓慢道:“顾小姐,我知道今日我与家母上门提亲,有些唐突,当日你在陆家问我的几个问题,我思量了许久,今日便来答复你。顾小姐说救人与自身清誉哪个更重,我明白了,名节固然重要,但与牺牲自己救人的大义相比,微不足道,一个女子都能懂的道理,我一个饱读诗书的书生却不懂,真是让人惭愧,请顾小姐原谅。”陆长安深深地给顾里鞠了一躬。
屋子里的人都蒙了,顾不得差点没把茶杯给捏碎了。
顾里倒是平静,很平静,山雨欲来前的风平浪静,怕是会有山洪之势的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陆公子,长安先生,你饱读诗书当知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不是恩将仇报。”顾里一脸憋气,眼中怒火恨不能把将她平静美好生活打破的罪魁祸首陆长安先生燃之殆尽。
陆长安面色红的像熟透的虾子,他陆长安是秀才,是教书先生,人人敬仰,婚娶之事虽未记挂心上,但也未从想过如此草率。
“顾大夫,我家安儿也是一片赤诚,这顾小姐救了我家安儿两次,等同再造,如我陆家能有幸娶顾小姐进门,定是待她如亲生,事事都依着她,安儿也会孝敬岳父让您安养晚年。”陆氏说的情深意切,堵的顾不得父女不好反驳。
顾里砰的将热水壶蹲在桌子上,双手叉腰,横眉立目,顾里长的身高窈窕,发黑如墨,柳眉杏眼,翘鼻薄唇,很是清秀,发起怒来都楚楚动人,自请忽略她眼中犀利目光,一副悍妇样子。
“陆长安,我顾里就是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谢谢你还记得顾及我名声,对不起了,劳烦您不要恩将仇报说什么娶我,我早有意中人了。”顾里是竹筒倒豆子,说的干脆,也直接撵人,下了逐客令。
“顾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什么意中人,哪村哪家的,什么样子的人品,你可了解吗?再说……”陆氏。瞄了眼顾不得,“再说哪有姑娘家自己相好男人的。”
成何体统,这话自是被陆氏给咽了回去。
顾不得脸色越加发黑了,简直是不像话。
“陆家夫人,请和令公子先回吧!这事明日再磋商。”
直到陆长安的衣角消失在门口,顾不得那口气都没上来,噎的难受。
“说,哪找的什么中意的公子。”
“那个媒婆不是说什么村的李公子吗?不妨相看相看,说不定比那个姓陆的强上千百倍。”顾里是病急乱投医,她没有出嫁的想法,都是被那陆长安给折腾的。
“……”顾不得盯着自家闺女,语重心长“闺女啊!咱不能病急乱投医更不能捡到篮子里就是菜,有的不能吃。”
顾里不再听爹碎碎念,跑去厨房做饭,做好饭又去洗衣服,晾晒药材,她准备亲自去镇上考察一番,看看那个什么李家秀才。
一定比那个陆长安强上千百倍。
话说陆长安随着自家娘回了家,吃过饭便去私塾上课了,自家娘的眼神杀他受不了,看来他娘是真相中顾家那丫头了。
陆长安出门,陆家小厮便也出门了,留着陆氏在家翘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