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越是看陆长安就越生气,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
陆氏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可不求情情况会更遭,这件事万一要是传了出去,安儿岂不是无法在此地立足了吗?
“顾大夫,那您说该怎么办?”
陆氏试探性的问着,等着顾不得说啥,她在研究这话茬子该怎么接,这情该怎么求?
顾不得瞪着陆长安,握着拳头恨不能扒了他皮,这个混帐东西,竟敢坏自家闺女的清誉!
“送官!”
顾不得揪着陆长安的衣领就往外扯,陆氏急的扯住了陆长安的手,这俩人,你一头,我一头的拉扯着,谁也不放手。
“你松开。”
“我不放,你要拉我儿去见官,我不放!”陆氏死死的拉着自家儿子,满眼恳求的看着顾不得。
这会子什么仁义善良,都甭跟他顾不得提,作为一个女孩儿的父亲,连自己女儿被欺负了都不能做主,那就不算一个人,更何况自家的闺女是多么乖巧的一个孩子,勤劳任干,竟让这个混蛋占了便宜吗?这个公道必须讨回来?
“求求您了……顾大夫……”
眼见自家儿子要被拉出了门,陆氏一急人跪了下去。
“娘!”
陆长安见到自家娘为了救自己给人下跪,他不能再忍,这件事他没干,但也说不明白,见官也好,大老爷一定能给他一个公道。
“娘,您老人家不要这样,我什么也没干,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相信青天大老爷一定能还我一个公道!”
陆长安安慰着自家娘,可陆氏是知道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后果会有多严重,她不能让儿子进了。县衙的大门。
什么也没干,还他清白?这话说的顾不得心头冒火,这对母子胡搅蛮缠,极为可恶!
“走!”
“爹!”
顾里一嗓子喊住了顾不得的脚步,闺女的一声爹,顾不得泪目,他的女儿啊!
“爹,你非得让这件事传出去吗?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顾里带着哭腔,这话说出来是多难呢,要说恨也是她最恨这陆长安,要说恨也是她最恨这件事,这事关一个女儿家的清白,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她顾里还怎么在桃花村住,她还能活吗?
顾不得抓着陆长安的手松了,心颤了,疼了。
“哎呀!”
顾不得一脚踹在陆长安屁股上,将丝毫没有准备的陆长安踹了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
“儿!”
陆氏连忙过去搀扶,顾不得拉着自家闺女进了屋,安抚着顾里坐在椅子上。
这时李一萧冷静开口说道:“顾伯父,这件事实在是蹊跷,陆兄他酒量甚小,平常喝上一点都会醉,他怎么会做出格的事?事关顾里清白,也关陆兄名声,这件事伯父一定要慎重!”
顾不得鼻息很重,叹着气,话是这么说,理是这个理,可这个事儿摊到谁身上,谁也压不住这个火儿忍不下这口气,顾不得根本就看不得陆长安的脸,也看不得陆氏的脸。
“这件事他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李一萧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先是劝住了顾不得不把陆长安送去府衙就是好事,这事情得仔细的调察,事出蹊跷必有鬼!
“县老爷到!”
洪钟似的喊声传进屋里,几人都吃了一惊?
县老爷怎么会来?
李一萧也是一愣,他一向与县老爷交好,可事先也并未得到传话说他要来呀!
怎么会突然就逮住了这个空档来?
顾不得等人出门迎接,却只见衙役们进来,直接分成两排,喊着威武。
县老爷直接坐到了客厅的椅子上,一脸怒容瞅着众人。
“本县一早就听闻有人击鼓鸣冤,说是有女儿家被一个秀才玷污了清白!”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这几人均未出屋,这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这其中蹊跷显然,定是有人设局陷害。
“大老爷,就是有民告到了县衙,又怎会劳烦您亲自前来?”
顾不得站立一边,双手交叠揖手,凤目低垂,恭敬且不失自家风范。
那大老爷看了眼厅内众人,危襟正坐,要不是那人宣扬着如果这件事不能亲自处理好,就去城里,他怎么会又亲自寻来,他都赶上是顾家的县官了。
李一萧附身在大老爷耳边轻语,眼睛在门外扫过,那里掠过一抹身影。
“门外何人?”
“呀呀呀!松手松手疼……”
几位衙役出去后,外边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叫喊声,这声甚是陌生,不像是桃花村的人。
顾里一直跟在自家爹身后,她的头低低垂着,再也不敢抬头看向众人,这回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遇到陆长安她准没好事。
那陆长安心中也不安生,他用尽力气也想不出来,自个是咋回事?他就是酒量再不济,也不至于脑中一片空白!况且他昨日并未多饮!
厅中气氛一时间很是尴尬,无人应声!这大老爷不开口,谁敢先说话!
那人被按压着跪在地上,顾不得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看个了通透,这人不是桃花村的人。
“你是哪里来的?”
顾不得先问了出来,这大老爷是稳坐鱼台不急不躁,可他急啊!他燥啊!这不是很明显是有人陷害自家闺女,想破坏顾家的名声吗?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他顾不得就忍不了。
“说!”
顾不得一声怒喝,那人原先跪的笔直身子,一下塌了下去,撇嘴故作无所谓,却吞咽了下口水,可见其心虚。
“我……我是这的村民!”
那人把话说的杠杠响,眼睛瞪的老大,却没有自信的光。
“胡说!你说是就是?你是村上谁家的,姓甚名谁!”
顾不得大步上前,他紧握着青筋暴跳的拳头,恨不能一下子砸到那人脸上,非揍他个乌眼青不可。
“我,我是……是李家的。”
那人眼珠子一转,思量在三说出一个李字。
“李家那股子?爹是谁?你叫什么?”
顾不得虽是外来户,他却是大夫,只要是本村的各个宗家他都叫的上名字,知道那是那个。
那人眉头蹙起,额头上渗出了冷汗,眼睛左右晃着,“李老大,我爹是李老大,我叫……叫李……”
“你叫李二蛋!”
“对对对对!我叫李二蛋”那人紧跟着顾不得的话附和!
“你放屁!桃花村李氏是有一股叫李老大的人,可他儿子今年尚未满八岁,是个独子,哪里冒出来的你这么个便宜儿子?”
顾不得健步上前,一把揪住了那人衣领,眼中怒火熊熊,恨不能揍的这家伙个半残。
那人双手护着头,哀嚎着,“大老爷救命,救命。”
顾不得被李一萧拉着,顾不得身高腿长,一脚踹到了那人下巴上,只听得啊!一声,那人便捂着下巴倒在了地上。
“顾伯父,你冷静。”
李一萧也是身大力不亏,又是个练家子,也是好不容易将气急的顾不得拉倒椅子上坐下。
“都安静,让本县好好问清楚。”
大老爷怒了,这有话还没问清楚,就打打杀杀的算什么?他还坐在这里那。
“你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那人被衙役扶起来,一只手撑着地,一手拖着下巴,眼中含泪,支支吾吾,发不出声。
大老爷皱眉,看着顾不得道:“把他下巴接上,下手还挺狠。”
那人一看顾不得要给自个接下巴,被吓得哦哦直叫,身子一个劲的往后躲。
顾不得撇着嘴,这下你可捞我手里了。
顾不得放松放松头,双手交叠捏了几个指向响,压压腿,伸伸胳膊,放松放松筋骨。
那人被按着,眼角,嘴角都抽筋,想躲动不了,只能眼看着顾不得走到自个身前。
“啊!”
顾不得双手还没碰到那人脸,那人就吼出来一声,“我……我……好……了……”
“不!你没好!”
顾不得说着手捧住男人脸,左右晃了晃,只听得咔嚓一声,顾不得满意松手,那人却倒在了地上,等着眼睛。
顾不得站稳,看着那像死狗一样的家伙,朝着他的屁股狠狠的就是一脚。
“让你装死!”
“啊!”
这一声彻底暴露了这家伙是装的,在大老爷的示意下,几个衙役上前将那人给扯了起来。
“跪好!”
那人歪七扭八的站着,被衙役踹在腿弯处,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这肉磕石头,想想都疼!
“说,你哪里来的,姓甚名谁?”
做个坏事吧!不事先做足功课,一问就露馅,实在让人生气。
“说!”
顾不得焦躁的大喊一声,惊的那人浑身一颤,他怕了,怕了这个顾不得了,他手太黑了。
“我……我叫汪一兜,是林镇的菜农。”
大老爷蹙眉,这个姓?
“你和这桃花村汪利群什么关系?”
所有人听到这个姓,都犯嘀咕,却也都想到了那个小人汪利群,没成想上次他没成功,这次居然贼心不死!
“他是我远房堂哥!”
那人底气不足,说起话来吭吭唧唧,脸上笑容十分尴尬!
“他都让你做什么?怎么做的?”
大老爷继续问着,顾不得的拳头撰的咯咯响!
顾不得扬着拳头,佯装要打那人。
“别打我,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