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金桔银果出现,侍立在白项歆身边。
“你们说他想干嘛?”白项歆问。
金桔皱眉:“难说,不觉得他有什么企图。”
白项歆又看向银果。
银果一脸冷淡,本来打算沉默,但是杵在脸上的“话筒”已经不容推脱了。
“可能只是单纯想请您下副本吧。”银果道。
白项歆不置可否,突然道:“你觉得陈王月怎么样?”
银果一滞,结巴道:“没,没什么。”话刚出口便觉得不妙。
白项歆忽然冷笑:“你想什么呢?”
银果满头冷汗:“没有。”
白项歆呵呵一笑:“是吗?你好像对陈王月态度不一般啊,怎么,你也要动春心?你别忘了你的敌人是谁,就算他不嫌弃你的身份,也永远不可能看得上你!”
银果跪地低头,不敢反驳。
白项歆眉毛倒竖:“滚!”
银果立刻退了出去。
白项歆怒气未消,暗自思忖。
金桔暗暗叹息。
“金桔,我是否太过刻薄了?”白项歆问。
金桔温和道:“我知道宗主您都是为宗门着想,可是这种方式不可取。”
白项歆没有从金桔口中听到想听的答案,挥手让她退下。
待金桔也退下,白项歆也离去了,只是不知她的想法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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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王月当晚回去,潜心修炼,不敢怠慢。
说来奇怪,当真如同吃饭睡觉,修行甚至变成了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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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陈王月来到食胆院。
陈王月拜见周贺吒:“周长老,你好。”
周贺吒行礼:“少宗主,您好!”
“我来是想学习一下你们院的天地术。”陈王月还礼。
周贺吒微微惊讶:“少宗主这边请。”
陈王月微笑点头。
两人走了一会儿,赶至目的地。她们的传承地。
面前沼泽一片,阴绿的光充斥整个世界。
“少宗主,就在前面了。”周贺吒道。
陈王月不着痕迹的问:“白宗主会这些吗?”
周贺吒道:“白宗主精通,牵丝线,百里香,其余三术也略有涉猎。”
陈王月点点头,问道:“如果我能够同时精修三门,也算是超过白项歆了吧。”这么赤裸裸的暗示,周贺吒瞬间了然。
周贺吒道:“宗主跟少宗主无论是哪一位变得强大,都是宗门之福。”
陈王月笑着道:“我这人不服输,一遇到比我厉害的就会嫉妒,不分高下心就难受。”
周贺吒沉稳道:“少宗主毕竟年轻,假以时日定然会变成白宗主那么强大的存在。”
陈王月笑而不语,盯着周贺吒。
“周长老,这么说来你是希望我能够超过白项歆咯?”陈王月问。
周贺吒脸色凝重:“不敢。”
陈王月问:“为什么不敢。”
周贺吒沉默。
陈王月微笑,径直朝沼泽地走去。
“这么说来就是要我自己去找,是把。”陈王月说着,也像是在问。
周贺吒嗯了一声,盯着陈王月的背影,暗自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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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王月一路披荆斩棘,越往里走,雾气越大,奇艺的毒虫蛇怪也越多。
“咳咳。”陈王月咳嗽。
“莫非已经中毒?”陈王月疑惑,无端端怎么会咳嗽。
陈王月用灵气在全身过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有。他顿时皱眉。
“我都判断错了?怎么会,难道不是毒气?”陈王月疑惑。
犹豫良久,陈王月还是打消自己的念头。他原本想找一件祛毒法器,但是既然梅于莱都没说什么,自然无妨。
浓重的雾气令得视野很弱,陈王月打开灵眼,扫视四周。
越是观看,越发觉得诡异。
四周寂寥之意浓郁,却没有一草一木。隐隐有几只毒蛇在远处盘踞,望着陈王月的方向吐着信子。
陈王月皱眉,感觉不妙。
然而眼前的场景并不能让他退缩,他继续朝前走。
一阵苦味涌上喉间,呕吐感油然而生。陈王月吐出一片苦水,终于意识到不妙之处。
陈王月盘坐调息,然而没什么作用,苦味浓重。多次让他呕吐。
“界力?”华令伸问。
梅于莱迟疑片刻:“像。”
陈王月独自调息片刻,最终也没找到问题的根源。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陈王月犹豫了,以他伏道境的修为妄图领悟天地术,是否的确太过艰难。
思索片刻,陈王月吐出一口浊气,继续朝前走去。
四周空旷,没有任何东西,任何生命。
空气中危险的气味越来越浓重,陈王月身上鸡皮疙瘩全部站立,释放出灵识以探查。
就这么往前走了好久好久,陈王月算算时间恐怕有数日。但是四周的景象却好像并没有发生改变。
“这么长段的路程,在宗门之内绝不可能出现。幻境?”陈王月猜测。
这几日还好,陈王月的身体除了前几天出现的苦感没什么其他的东西。
犹豫很长时间,陈王月还是向大佬们询问:“这地方是怎么回事?”
华令伸说:“你自己来吧,有事情我们会告诉你的。”
陈王月无奈。
复又行走了几天,陈王月感觉依旧在原地兜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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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项歆躺在座椅上慵懒的打量着周贺吒:“说说吧。”
周贺吒道:“少宗主还在第一层徘徊。”
白项歆皱眉:“还在第一层。”缓缓的重复。
周贺吒道:“少宗主他还没有界力,对于这种东西可能无法应付,是正常的。”
白项歆依旧皱眉,不置可否。
“他进去多少天了?”白项歆问。
“大概十天。”周贺吒说。
“再等他一段时间,一个月没进展把他带回来吧。”白项歆说。
周贺吒嗯了一声。
白项歆让她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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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为什么这泥土会发灰色。”陈王月蹲在地上疑惑的想着。
沉吟片刻,陈王月捏起一点点土,尝了尝。
一入口,陈王月便呕吐,他从来没有尝过这么苦的东西,甚至无法想象它为什么会这么苦。
“苦?难道这力量是从地下上来的?可是怎么去地下?打洞吗?”陈王月疑惑。
陈王月茫然四顾,突然眼中精芒爆射:“难道是这沼泽?”
陈王月站在沼泽旁,仔细的盯着它看。
它并不流动,也不显眼,如同一块光滑的皮铺在地上。
陈王月随手拿出一张桌子扔进去。
椅子一出现便沉了下去,但却很丝滑,很缓很慢。陈王月皱眉,不敢去赌,但他想试一试。
陈王月探出灵气,缓缓的将沼泽挖出一个缺口,他漂浮在空中,上下颠倒。不住地用灵气挖开缺口,身边围绕着灵气,逼退缓缓收拢的流动泥土。
似乎很顺利,陈王月整个身子都已经进入到了沼泽中。但是愈发往下,那种苦感越重,陈王月强忍着恶心,向下而去。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如果沼泽很深。一个人想要沉下去,虽然不至于窒息,可是这种沼泽的侵蚀一定令其神销意绝。如果这里有特殊通道,必定不是以自我寻找的方式往下。
但是不以征召的方式往下,当真要自己向下挖掘?这种事情概率太小,那么多沼泽区,如果真是挖掘方法。可能沼泽早被挖干净了,一定有别的东西。
那把椅子早已不见踪影,可能是被腐蚀了吧。
陈王月微微摇头,暗觉不妥,想要抽身回返,此间之事恐怕还得问问周贺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