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月两股战战,双腿发软,面对强大的压迫力,他忍不住想要求饶。
“我保护你!”银果咬着牙,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陈王月双臂酸痛,已经脱力,抬不起手来。
眼角还残留着鲜血,紧迫的风加快了它的风干。
双腿难支,不停的颤抖。
气息已经紊乱,长一口短一口的喘着气。
红黄交接的枫叶败落,只闪现了一时的光耀。
银果身上几处伤痕,她依旧倔强的站立,手上没有武器,气息平稳,眼神坚定。
“你走吧。”陈王月想说,但是没有开口,因为他渴求,他想活下去,就算死再多的人!他都想活下去,银果就是他的希望,银果,就是他的光!
顾双魂脸色平静,没有讽刺,当然,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
面对四位天仙的强势围攻,银果难以招架,更何况强大的宗主级别呢。。。
陈王月此刻想哭,他从没感觉如此的绝望,紫茯等人旁边束手无策,召唤负剑族人完全来不及。
“撑下去,记住,现在的你,就是至尊,哪怕死了,你都是这世界,最后一位强大的至尊。”梅于莱几乎是在咆哮。
陈王月喉咙滚动,代表了他的害怕,惊惧,紧张,以及他现在还活着。
银果被动防守,陈王月不知道是什么在坚守着她的信念。
陈王月不知道,但是我们不妨大胆的猜,可能是她相信,白项歆一定会救下他们的吧,应该,可能,大概是会的吧。。。
“老华!怎么回事,那死女人怎么还不来!”梅于莱坐不住了。
“不,她一定会来,或许她还留着后手,想把银果埋在这里,月儿一定会没事的。”华令伸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跟他毫无干系的事。
“一定一定!你说了多少一定!”梅于莱咆哮。
华令伸目光中流露这挣扎,他看了梅于莱一眼:“你啊,太感性了。”
梅于莱双手抱头,瘫坐在地上:“你不是毒吗?就这?我不想月儿经历跟我们一样的痛苦。”
“人生来就是经历痛苦,不经历。。。”华令伸反驳他,梅于莱却打断他:“你放屁!我们明明可以用更加柔和的方式,难道。。。”
“闭嘴!难道我想害他?我就不想让他强大?我不想让他幸福快乐?我不想让他徐徐图之?时间呢?你给我时间?大战在即,我们的敌人多强大你不知道吗?难道就我冷漠无情,我就是唯利是图?我就是混蛋一只?没时间了!”华令伸不耐烦的打断他,似乎在发泄情绪,也好像是据理力争。
梅于莱绝望的坐着,难以寰转。
顾双魂率先出击,没什么花架子,只是冲击,对打。
那三位天仙也不看戏,几乎是一起出手。
陈王月脑中想着:“如果我当初不那么托大,想办法回煌叶仙宗,会不会不一样。如果我打完赤谷直接跑路,会不会不一样。如果。。。”他这样想着。。。
“我没骗你。”银果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
随即回身抱住陈王月,用身体挡下所有攻击。绕是如此,强大的攻击仍然令他们飞出好远。
陈王月明白了,他明白为什么王清鹤会那么对他,他全了解了。
可是呢,死局一片,他该如何解呢?
眼前的一切,似乎不再恐怖,不再那么令人望而生畏。左眼露出一片绿色的叶子,象征着生命,或许也象征着自由?
陈王月身形一震,飞云境的修为仿佛一座灌满的鼎,催促他换容器呢。
陈王月咆哮一声,晋升了,入道了。
陈王月反手抱住奄奄一息的银果,她的十指紧紧抓住他的衣衫,强忍着气血上涌。呼吸变得急促,眼睛无力的耷拉着。
陈王月露出冷笑,冷冷的看着顾双魂。
“好名字。”陈王月平淡的说。
顾双魂不跟他说话,直接出手。
陈王月。。。他,把银果一推,转身便跑。
顾双魂冷笑,不理睬飞出去的银果,直逼陈王月。
眼见着攻击越来越近。
陈王月拿出白剑一挡,锋锐的白剑毫发无损,依旧发出夺目的寒光。
陈王月的五脏六腑全部破裂,一口肉块吐出喉咙,落到口中。
陈王月一吞,复又将它咽了下去。
顾双魂何等谨慎,就算此时,依旧全力出击,争取一击毙命。
陈王月冷笑:“白项歆,我没招了,你要不要出来。”
拍掌声从远处传来,一声好听的笑容传来:“不愧是至尊亲自调的人,居然如此厉害。”
顾双魂的速度更加迅捷,甚至掏出一杆长枪,以此来增加攻击距离。
“白项歆也救援不及吧。”陈王月这样想着:“真好,白项歆那死女人故意不救我,难道没办法了吗?”陈王月冷漠的眼神突然看到了银果,她极其虚弱,跟他猜想的没错,那三位天仙没有急着要杀她。
“把我逼到极限,想榨干我最后一点潜能吗?好算计。”陈王月暗想。
落叶归根所带来的强大增益非常显著,视觉捕捉以及反应速度都有大幅提升,因此刚刚才能堪堪格挡顾双魂的攻击。
陈王月深呼吸一口气,颤抖的手窝着白剑,虽然已经提不起手臂,但他还是做出一个自认很安全的握剑姿势。
他的身子微微佝偻,双脚踩在无形空间上,手做出打高尔夫的姿势,将剑置于双腿之前。
左眼代表着生命,苍翠的光芒闪耀其中,点点星光落在陈王月的身上,说不出的舒服。
顾双魂依旧是那副冷漠的面容,提起长枪狠狠穿刺而来。
声势浩如雷霆,强大的力量发出崩裂的声响。
陈王月吞吞口水,眼神坚定,将白剑向着顾双魂的方向狠狠抛去。
他的心中甚至开始祈祷,因为他也没什么底气,他早就灵气枯竭,根本无法跟顾双魂对抗。
“漂亮。”白其根似乎露出一模笑容,藏在冰冷的脸庞之中。
“白剑,莫说削铁如泥,就算开天辟地也不为过啊。”李敕赦笑着。
“白帝么,那小子倒是有些本事。”曹循礼也笑着。
那柄白剑,环绕着陈王月那微薄的灵气。自它洁白的剑身发出令人难以与之对视的寒光,它剑尾的白色剑穗悄然脱落,化作一道深沉的光没入剑内。
那一刻,仿佛有一个游荡的灵魂找到了归宿,仿佛失魂落魄的人找到了家乡。
剑上发出更强的气息,但却并非陈王月所做的。白色的剑气,剑光,剑意交织在一起,没有形状,没有感情,只有白色!
带着锋锐的光芒,白剑一往无前。
许久,也或许很快。两种截然不同的兵器碰撞在一起,顾双魂惊骇的立马脱手。
那杆长枪随着他的脱手瞬间分成两半,向着下方跌落而去。
白剑在叮的一声后,止住了势头,复又回到陈王月的手上,白色的剑穗再度凝结在尾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