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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千千结

第一百零九卷千千结

吃过晚饭,艾林的心中如有十万个蚂蚁在爬,闹心的很,去与不去,矛盾中交织,最后鼓足了勇气去高中接木柔放学,木柔马上就要高考了,艾林想见一见木柔,自从懂事后他们之间像有了一堵墙,虽然他当兵后木柔在信件中有所表达,这只限于书信,他不知道他们见面会不会尴尬,他感觉自己有些怪怪,总想干一些白痴愚蠢的事。他想见面简单的鼓励一下木柔,剩下的事,他准备在木柔上大学后再说,不能因为他们的感情影响木柔的学业,如果那样他就是木柔生命中的罪人了。

艾林早早的校门口等候着,校门外已经有许多人在等候放学的学子,这些人有老有少,更多的是父母。艾林站在角落里静静的等候,他想过许多方式的重逢,唯独没有想过是这样焦急的等待,他感觉有些荒唐,对于自己的感情艾林一直是压抑的,痛苦是心智的磨砺,艾林的心中有梦想有抱负,他想有一番作为,不想感情成为自己成长的羁绊,这次回来原本艾林不想刻意的去见木柔,如果碰到那就是天意,有时艾林是一个宿命主义者,他相信一切都有定论,一切的一切都是自然的安排,冥冥中有神秘的力量在操作着万物,那是法则的力量。

春风吹拂着额前的长发,街旁的柳树已经展出新绿,也如艾林的心,萌动发芽不可逆转,回到家感情破土而出而不能自抑,木柔的优秀让艾林欣喜也让他痛苦,在部队的时候他长长独自发呆,如果木柔发展非常好她会远走高飞,自己还有机会成为他的另一半吗?未知的一切让他迷茫暗淡,自卑的心里是一座跨不过去的高山。往事涌上心头,学生时代是辛酸和痛苦,对于过去蹉跎的岁月后悔吗?过去无法改变,立足现在吧,好好学习,让自己每一天都有进步,不辜负每天的上天给予自己的时间。

铃声把艾林拉回现实,艾林站在阴暗的角落,看着如潮水涌出的人群,对于这些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学生,艾林心生羡慕。他不想遇到相熟的人,即使他现在很好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艾林踮起脚尖翘首在人群中搜出那熟悉的人影,马上要见到心喜的姑娘内心如翻涌的火山,十多分钟过去仍旧没有看到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喧嚣的学校已经空无,艾林有些失望,也许他错过了,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失望的艾林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深深吐了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去,也许有些不甘心吧!艾林决定再多等一会儿,真不该再等,他看到了那个魂牵梦绕的姑娘,已经有一米七多的身高,非常出众,齐肩短发,肤白如脂,眼若星辰,洋溢着浓郁的青春气息,多了一副金丝眼镜,散发知性的书卷气,一身肥大的校服掩盖了美好的身材。看到木柔艾林心情激荡,艾林从阴暗处走了出来,预要上前打招呼抬起手臂张开嘴却凝固了,艾林发现木柔突然停了下来,转身望向身后,一位漂亮帅气的男生推着自行车追上走在前面的木柔,二人有说有笑并肩走出校门,“轰”的一声,血液冲上头囟,艾林眼前一花,艾林感觉自己的心被冰冷的钢刀刺入一般,心好痛啊!艾林捂着胸口蹲在地上,木柔就从他眼前走过,艾林没有勇气再去看一眼,喧闹平寂,大街上已经空空罕有人迹,艾林努力支起僵硬的四肢,一个人默默的走在大街上,此时的艾林双目失去了光彩,心好像丢了一般。艾林不知自己怎么回家的,一夜痛苦辗转,天已经大亮艾林却一点睡意也无,父亲三点多钟离去,母亲五点半离去,又回来一趟给自己买了一些早餐,心灰意冷的艾林用冷水把头浸泡在冰水中直到自己要窒息才抬起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艾林准备提前离开家,他想逃避,看到他们曾经一起成长的环境会让他不自觉的想起过去,艾林坐着倒骑驴到火车站买了火车票,回到家艾林迫使自己平静,不断的劝导自己:

“不能让感情影响自己的生活,既然木柔选择她想要的生活就应该祝福她,男人应该拿的起放得下。”

平静下来的艾林给叶花音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是哪天得火车,叶花音表示她有时间会去接他。艾林想了想准备给叶花音带一些家乡的吃食。

这一天过的十分的漫长,艾林找来一本《隔海相望的爱人》翻了十多页,竟然不知写了一些什么,艾林把书往床上一扔去看看在老姨家呆着的姥姥。

老姨家两间小砖房,采光并不好,姥姥在炕头上盘腿坐着,摆弄着扑克,这种扑克玩法在镇东叫摆九,一副扑克剔除花牌,只要一到十的扑克牌,摆出四列,三张牌的和是九,十九,二十九,就可捡起来,最后能剩一张三就是胜利,不同花色的“三”代表不同意义。

姥姥非常喜欢这样的玩法,姥姥还有一个爱好就是打麻将。姥姥看到艾林到访给艾林沏了一大碗浓茶。姥姥对于任何事看的都格外的平淡,好像任何事都引起不了她心里的波动,很符合道家的思想。艾林看到姥姥心情平静了许多。姥姥让他玩几把。

太阳归落西山,艾林才回家,父母已经在厨房忙碌为艾林准备父母眼中的美食。艾林告诉母亲他提前一天回去,这让赵玉贤很是意外:

“咋回事啊?咋不多呆几天啊!”

言语中透着浓浓的不舍。

“部队有事让我提前回去。”艾林平淡的说道:

“啊……。”赵玉贤语气透着失望。

晚上,艾林家来了一位让艾林感觉十分意外的访客。

艾林拿着书随意的翻看着,大门外响起了呼喊声:

“小林哥……石头哥哥……”

艾林一惊,有些不敢置信,而后“腾”一下起身窜跑了出去,心怀忐忑的的打开大门,门外是一张期待已久的笑脸,甜甜的向他绽放最美的笑容。艾林脸上凝固,一脸的不敢置信。木柔大方的说道:

“小哥打算一直让我站在门外吗?”

“啊……快进来,就你自己来的啊?”

说完艾林往前门外两侧,发现确实是木柔自己,这才关上大门,艾国两口子也出门迎接,赵玉贤说道:

“小柔长这么高了!婶子都两年多没见你们了。”

“艾叔叔,婶子好。我找小林哥取点东西。”

“好好……你俩到西屋唠。”

木柔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这两天西屋被艾林收拾的纤尘不染,地面艾林都是跪下来用白毛巾一块一块擦拭,木柔进屋就好奇的四处打量,看到床上的书籍,也拿起翻阅,艾林从惊喜中迅速冷静下来,脸色也变得冷冰冰的,如万年寒霜。

木柔合上书质问道:

“小林哥回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也不来看看我?我都……,那个要不是我哥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你回来。是不是打算悄悄的回来,悄悄的走啊?不带走一片云彩呗?”木柔说道:话到最后声音低低,头也低了下去摆弄着手中的书籍,脚无意识的摆动,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那可怜的书被美人挤成各种奇怪的形状。

“那个……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这次比较急明天我就走。”

艾林冷冷的说道:

“什么?明天!小哥不能多呆几天吗?我……”木柔听到艾林冰冷的话语内心如被针刺一般,原本鼓足的勇气顷刻间尽数瓦解,内心不解道:

“小林哥怎么了?难到有心上人了?”

想到这如坠冰窟,红润的脸颊一片苍白。一直观察木柔的艾林看到木柔的表情变化心中疼痛,佯装随意的说道:

“马上就要高考了,不要考虑太多,专注学习才好!”

“知道了小林哥。”

“二姐结婚没?”艾林说道:

“没有!她去南方上货去了,她要是知道你回来她也一定会来的。”

两人说了几句没有营养的话,木柔就起身离开了,艾林把她送出好远好远,木柔一步三回头,万分不舍,最后把木柔送到她家楼下,这才离开,对于木柔的邀请,艾林只说太晚了!她不知她的小林哥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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