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上床,掏出手机玩贪吃蛇。
隔壁家的三个小男孩特别特别特别的闹腾。
简称唐诗宋词和元曲。
他们的爸妈是考古的。
反正听上去特高大上。
很多时候他爸妈出去考察墓穴,就把三个小屁孩儿交给赵欣养。总之我特别不喜欢他们。
话多的不可思议。
像麻雀一样吵。
我坐在秋千上啃赵欣买的冰糖葫芦,那叫一个酸爽。
宋词从后面推了我一下。
然后我的冰糖葫芦掉地上了。
我磨了磨后槽牙。
这三个……
货!
唐诗和元曲连拖带拽的弄走了宋词,我低下头,然后蹲下把冰糖葫芦的遗体捡起来,入垃圾桶为安了。
时间是长长的单行道。
走过去,回不了。
我上了初中,画函数图像,算长长的方程式,背拗口的文言文,看到so的时候找that。
我沉默着路过喧嚣繁华的闹市。
初三毕业后我去了全市最差的高中,因为考第三门的时候被急性阑尾炎拽去了消毒水气味弥漫的医院。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撇撇嘴,易水寒和唐诗宋词元曲挨个儿安慰我,其实我也没有多伤心,毕竟我是一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
军训的时候我请了假,窝在沙发上看《亲爱的,热爱的》和《香蜜沉沉烬如霜》,去电影院看《哪吒之魔童降世》和《烈火英雄》,六天不到长了八斤。
真是令人难过啊。
开学第一天,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的去了学校。
经过一条小巷子时,一个一头紫毛,左耳打了十三个耳洞,手腕上挂着一串佛珠的男的拦住我。然后问:“有钱吗?”
我冷静的抬头。
实话实说:“没有。”
今天的我孑然一身。
身上一个钢镚都没有。
“挺硬气啊你……”紫毛男扯扯唇角,捏了捏拳头。
我打了个喷嚏。
然后跑。
很快紫毛男就拽住了我的后衣领:“敢跑?嗯?”
我绝望的呼出一口浊气。
此时,一个男的横空出世,把紫毛男吓跑了。
他问:“他跑了。”
“知道。”
“所以……”
我淡定的抬起头,哇,这男的好帅啊。
他继续说:“有报酬吗?”
我该回答些什么。
以身相许?
上刀山下火海?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给点钱的话,我不反对的。”
“我……没带钱。”
他很失望。
“那再见。”
走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很快,就看不到他的背影了。
我淡定的转身。
在某个惠风和畅,天朗气清,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一天里,化学老师说:“下课。”后,我伏在桌子上睡觉,听到有“砰砰砰”的声音,我不耐烦的抬起头,往窗外一看。
外边站着那个男的。
那个管我要钱的男的。
他看清我的脸后好像愣了两秒。
“路巷北呢?”
“谁?”
他重复:“路巷北。”
“不认识!”
我继续趴下睡觉。
班里好像是有这个人。
前天调位了。
他找的应该是这个位子的上一个主人。
何兮给我发QQ:“老易老易!刚才我看见了!一个帅哥找你啊!”
我抬头看看教室某个角落里的何兮,回:“找别人的。”
那是一个拍窗户的人。
长的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