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也冬眠过你就会知道,作为一个从冬眠里醒来的人,最糟糕的那部分是:身边的一切你都是陌生的,就连衣服上的图案你都要在网上找资料才能学会怎么换掉。
可托马斯维德不是陌生的。他没有穿着那些花里胡哨的联网T恤,也没有留着怪异的发型。最重要的是,他和我是同一个时代的人,还很喜欢我的表演;在他为一个叫PIA的机构工作的日子里,他的部门主要负责为面壁计划四位面壁者提供科学和战略支援;在与比尔·希恩斯交流的机会还见过我的妻子。那天晚上,他把我从椅子上撑了起来,开车把我接回了家。让我好好休息了一夜,再带我办了一应手续,住进了自己的公民居所。
我欠了托马斯很多,我的意思是,虽然他并不是那种讨人喜欢的家伙,反而经常讲一些冷到有些可怕的笑话(比如他曾经如何如何谋杀过自己的下属),我们之间也并没有那种特别深厚的男人间的友谊。但我确实欠了他很多。他不停地告诉我这个时代人们将玩笑的方式,和内容,鼓励我重新开始尝试我的表演。只花了几个月不到的时间我又重新成为了颇有人气的演员。我逐渐开始了新的生活,但从始至终,他都是我在这个新世界里唯一的挚友。
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托马斯分享给我的一些他和我妻子合作时的故事:她的进展,她的困顿,已经对我的思念。往日里我最讨厌听她的工作。但那是过去,而这是现在,我能听着什么就听什么吧。斯人已去,这就,也只好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