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新绿溶溶涨暖香春来无处不风光
那是一个已远逝的黄昏
我们躺在有风的屋顶上
天边涌上瑰丽晚霞
夜晚前的天幕闪烁幽光
从叶隙中默默穿过
在地上投射斑驳暗光
我们喝了很多很多水
说了很多很多话
流了很多很多泪
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梦没做
我们还有很多很多路要走
我们对未来一无所知
时间的洪流席卷而来
以万马奔腾之势汹涌
却在那个黄昏
悄悄遗忘我们
我已经记不起那日的初衷了
因为回忆起来只剩一片虚无
就像徒手去捉月光
摊开掌心
却什么也没有
你要知道
少年的掌心
有可以融化冰川的温度
可我却再也记不起
那时的温度了
到后来
没有后来了
我们都散了
从此我就再没见过
那样的黄昏
——《少年的黄昏》
我从来不是那样的人,不能耐心地拾起一片片碎片,把它们凑合在一起,然后对自己说这个修补好了的东西跟新的完全一样。一样东西破碎了就是破碎了。我宁愿记住它最好时的模样,而不想把它修补好,然后终生看着那些碎了的地方。
本人身高178cm,体重61kg,天生八块腹肌,长相朴实,是真的朴实。因为童年缺少玩伴,家教也颇为严厉,所以逐渐养成了似薯片的性格,被千百次冷漠煎炸,外表虽是坚强,内在却像敷衍般的空洞,是一种违和的寂寞。我常把自己比作茶,把苦涩埋藏于心底,尽力放出属于自己的清香。但有时可能会压抑太久,直至爆发,无心之举极易伤害到我曾经极其要好的朋友,所以真正和我交好的人并不多,这也是我一直后悔的事情。
时间来到了高中二年级,既没有轰轰烈烈的事情发生,也不算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前一年的时光,我还是我,一个很丧很乐观的我。不一样的是,我的身边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而教室也碰巧不巧地搬到了六楼,这是我上次期末分班考试坐的教室,而我也下意识地坐在上次考试时所坐的第一排,在这个所有老师眼皮底下的位置。说实话,我是没有意识到这个位置的“凶险”,等我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当然也正是在此,我才能干出之后一系列让我难忘至今的事情。
趁人还没来多少,我放眼看向了校园,的确能看尽校园的座位,全校也只有这里罢了。三座教学楼,一个食堂,一栋女生寝室(男生寝室在学校外侧),正好组成了中山校训“博学审问 慎思 明辨 笃行”,可能校长是中山大学的粉丝吧。不过遗憾的是,学校这么多年,也只有一名学子考上了中山大学,教学质量还是不行呀。除了眼前所见的建筑,学校还花巨资,用了两三年的时间,将从前几十年的碎石跑道,更换成如今的塑胶跑道和假草坪铺成的足球场。也正是这个原因,我们错过了高中的军训和一年的体育课,当然也没有机会在这个地方发生一场看似巧合又蓄谋已久的偶遇了……
学校趁暑假基本上完成了以前未完成的建筑事业,除了那每个季度都要铲去更新的墙皮和未安装的篮球架,当然我也不会想到,以后本人最热爱的运动竟然是在校园里看起来最激烈的运动——basketball。除了校园的变化,我们班也发生了些许变化。因为文理分科,我们班被划分成了理科班,高一一部分学文的同学被分了出去,而我因为对数字及计算的喜好,反对了老班让我学文的提议,坚持在理科班继续我未完成的“事业”(这里的事情以后有机会再细说)。并且,也正是因为文理分班,我将和一些陌生人成为同学,这也是上文提到的那些新面孔了。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我会和他们成为朋友,或是接下来的两年一句话也不会说,谁知道呢?
等人来的差不多了,我们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张苏老师也进入了教室。这个班主任,我们即不叫他“老班”,也不叫他“张老师”,之前因为化学老师,那个德高望重,还满嘴方言的胖老头,每次都是呼出爱称“苏老师”,之后我们也都习惯了叫老班为“苏老师”了。这个苏老师呀,也就是二十八九的年纪,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当初毕业后考公务员差几分没考上,才来我们学校应聘教师,从几十个人中杀出,才有机会教我们学习,同时也成为了整个学校最年轻的班主任。每个授课老师都比他资历深,难受呀,苏老师。上个寒假,他还在百忙中抽空,接了个婚,现在每个星期三下午都会回家,这也将是我们最放肆的时刻,当然这也是后话了。苏老师对于我们亦师亦友,特别对我又爱又恨,我在高一时,数学成绩可以说年级都能排上号,但英语也成功的进入了班级倒数,还被他封为“英语四大天王”。每次考试成绩出来,都会把我叫去“喝咖啡”,“这次说实话考的不错,但这英语……”,“好的,我知道了,以后一定努力,好好听课做作业……”苏老师待我们挺好的,没发生过多少次打骂事件,最多收收违禁物品(比如我的象棋),反语恐吓(比如假期结束,用“好好想想你干什么了,我都知道了,”“还有什么,都说出来”等等套路套我的话),我怎么这么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额,其实苏老师挺认真的,作为没有编制的年轻老师,他一直都比其他班主任更努力,我们班高一时的数学成绩可以排进年级前五,并且他还一直督促我们学习其他科目,比如我的英语。哼,反正就是这样一位亦师亦友的年轻班主任,一定会让我以后的故事更加的精彩吧。
苏老师进班之后,首先向新同学自我介绍了一番,当然“苏老师”这个爱称也一并传播出去了。接着就是收取暑假作业,老师找了几个熟人,按顺序收取,当然这个过程群魔乱舞,该靠关系靠关系,该靠运气靠运气,该回去补的回去补,此处便略过了。收完作业,苏老师简单说了这个学期的情况,以及自己的计划和目标,并且鼓励新同学尽快融入团体,老同学也不要放松,那些偏科的更要补差补缺(此处我背后一凉,抬头发现他还真在看我)……
看着时间也是十点有余了,苏老师开始了今天最后的安排——排座位。以前苏老师喜欢按成绩排,就是那种学习相对好的和相对差的坐一起,还经常是一男一女,两个星期换一次座位,第一排不动,我们也都大多熟悉套路了。这次竟不一样了,每排三个座位,大部分都会有一位新同学,并且全班只有一桌是两女一男,其他全为三男三女。难道是担心我们在这荷尔蒙的年纪干一些“为非作歹”的事情?但是之后的事情反而证实了他的担心是正确的。
我坐在第一排,本来准备起身向外走去,但苏老师一句“你,就你,还动什么动,就坐这了,挺好。”嘚嘞,我苦逼又幸福的高二时光就从此开始了。
之后的两个月,我一直坐在第一排,即使来了新的学霸,但我还是将自己的数学成绩保持在全班前列,并且已经连续四次全班第一了。理所当然,我的英语还是没有及格过,即使换了一个非常认真的英语男老师,每天脸色如钢板,望着他的脸,我还是没有学习英语的兴趣。除此之外,我们的语文老师也是我们学校的心理辅导员,那种全国心理大赛拿了第七名的高人,她向我们真正地证明了什么是“学好心理学,先让自己疯”,以及“一孕傻三年”的俗语。经常前言不搭后语,莫名其妙的作业,但也正是她给予了我对文字的热爱,她从高一就布置的周记也正是我开始并坚持写作的机缘,而我的语文成绩特别是作文也通常比较优秀。当然,毕竟是心理学专家,在寓教于乐方面很有方法,所以我们班的语文成绩也一直位于年级前列,而语文老师也是除苏老师外,唯一一个完整教了我们三年的老师。以前的物理老师老李调到新校区当副校长了,换成了一个一米九五的物理老师老董,他也会是我之后的篮球梦最有力的支持者。化学老师就是之前提到的那个德高望重的胖老头,喜欢开一些古老的笑话和说一些陈年的往事,是那种不当历史老师可惜了的种类,哦,他还是物理老师老董高中时候的化学老师,知道有多少资历了吧。这位老师,也将是我们在以后最紧张的时候,可以在学校中得到的最大乐趣的来源。生物老师,一个因教学方法奇特而被学生一直推到学校贴吧上的老师,平时一丝不苟,教学严谨,上课喜欢开玩笑,一口抑扬顿挫的语调,因为曾经讲解一道题“为什么北极熊不吃企鹅?”被我们称作“企鹅”的王老师。上课不让我们翻书,只要好好听讲,其实对于我这种自学的学生无所谓,上课像听相声也挺有意思,但其他同学就有意见了,复习没有笔记,多次向苏老师反应,又向校领导反应,加上高二前几次我们班生物考试一落千丈,“王企鹅”老师因抑扬顿挫的语调而让自己黯然退场了。
我还是那样的学习方式,上课不积极,晚上挑灯战。我的同桌也一口气换了三次,当然我澄清一下,这与我无关。这里就必须介绍我同桌的同桌了——Adidas同学。Adidas同学之所以有此名号,是与我们的生物老师有关,对,就是那个满嘴段子的“王企鹅老师”,之前有段时间Adidas和他杠上了,每次生物课都是Adidas回答问题,巧的是Adidas同学每次都不会。再因为Adidas同学奇特的穿衣风格,只喜欢Adidas那种logo挂胸前的感觉,每次都是Adidas的衣服,又因为苏老师的特别关照,一直坐第一排,所以“企鹅老师”就不叫他名字了,改叫“Adidas同学”,我们也逐渐学会了,“Adidas,Adidas……”说实话我和他关系不错,又因为我们初中就认识,所以即使我们道不同,但我们还是可以成为挺好的朋友,当然如果后来我们不是情敌的话。
Adidas同学为人热情,和谁都能聊的昏天黑地,所以苏老师为了防止我俩影响其他同学的学习,给我们换了一个能震住我俩的同桌,也是班级大佬,高中三年我最佩服,最感谢的牛人——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