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外李寜驻足看着曾经生活十多年无比熟悉的地方,回想起自己出了竹林后所经历的这一切,在离开隐世家族后李寜心中有太多太多问题想要问几个师兄和师傅,所以一路找了回来,当真的站在林外时却有一些害怕,害怕现在的自己辜负了师傅的希望,师傅让自己入世修行,但现在自己连这几个字都还没弄懂便灰溜溜的跑回来,此时竹林的上方骄阳似火,但李寜的心中却一片冰凉,也许是经历了惠兰的变故依旧消沉又或许是觉得自己无颜面对师傅与几个师兄
驻足半个时辰后李寜深深吸了一口气,振作了精神,将一脸的颓然清扫一空迈入竹林内往小屋的方向走去,竹林依旧伴随着微风刷刷作响,依旧虫鸣鸟叫不绝,穿过竹林出现在李寜眼前无比熟悉的小屋让李寜双眼模糊不清,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此时的泪水比之离开时不舍的泪水多了些许含义,是睹物思人的想念,是久别重逢的期待,是一个小小孩童在无助时想要找到依靠的渴望亦是经历生离死别后紧绷的情绪遇到熟悉环境而释放的柔软
“师傅,师兄,我回来了”李寜带着哭腔站在院中用尽所有的力气喊着
“师傅,师兄,李寜回来了~”
李寜喊了许多声却久久没有任何的动静,没有想象中几个师兄欢乐的笑脸,也没有师傅威严的声音,甚至没有任何属于人发出的声音,李寜的呼喊此刻只有随风而舞的竹林在回应着,李寜心中升起一丝恐慌,这丝恐慌盖过了之前的种种情绪开始在李寜心中疯长,李寜一把擦去眼泪呼喊着奔入师傅的屋内,推开门却看到里面已有一层灰尘,李寜似是不相信一般跑向几个师兄的房舍一间一间的推门,每一次推开门的吱呀声却像是能够在心中割上一刀般,李寜开到最后一扇门时颓然坐在地上,此时所有开着的门像是在嘲笑他的嘴
“师傅,师兄你们去了哪里?李寜好想你们,李寜需要你们”李寜哽咽着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不断重复说着,直到疲惫不堪的李寜倚靠着门框沉沉睡去最终依旧如梦呓不肯停下
竹林清脆的鸟鸣声将李寜唤醒,初升的太阳照在李寜的脸上,李寜微微眯着被朝阳刺得不能完全睁开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似是失忆一般慢慢回忆着昨日发生的一切,等完全忆起时思念依旧却似乎淡了一些,不再入昨日那般,李寜站起身来感觉此刻的自己一片迷茫,对于未来如何更是毫无计划,人间界、狱界、惠兰、师傅、师兄、入世修行这些词让李寜一片混乱,他甚至对竹林内与竹林外的世界都感到无比陌生,自己最亲最爱的人突然全部离开了自己这让李寜悲伤、生气、愤怒、无力种种情绪在心中翻滚不息
“唉~”在李寜情绪又一次即将爆发时心中响起了惠兰那句“要好好活下去”,这句话如甘露一般滋润了此刻李寜无助的心,让他的情绪一点点被抚慰着,是啊,自己此刻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活,更是为了一个承诺也是背负着惠兰的希望而活着,所以要好好活下去,李寜轻叹一声如一潭死水的眼中开始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光
李寜开始将所有房屋重新打扫一遍,像以前住在竹林时一般挑水找菜做饭,此时的李寜虽然依旧没有想好将来何去何从,虽然不知道如何才能为惠兰复仇,虽然不知道很多事情的意义所在,甚至不知道如何才是好好活,但最起码知道自己即便是为了惠兰也要活着,虽然此刻的自己没有勇气再次离开竹林入世,但他希望自己在下一次离开竹林时能够知道何谓好好活着
…
“如此偏僻的竹林内竟别有洞天有人居住,真是意想不到啊,而且此地处于竹林深处,若不是我们被追得慌不择路冲进竹林也不至于能发现此地,少主,不如我们在此休养生息,等大家伤势恢复再继续赶路如何?”
“哼,即使有人也是七老八十的无趣老人,有什么可感叹的,这次被偷袭都怪你们疏忽大意,看我回去让爹爹怎么处罚你们!”
“少主说得是,是我们疏忽了,回去甘愿领罚,少主息怒”
“哼”
“那咱们还是在这里修养?”
“废话,现在出去不是明摆着送死嘛”
“哈哈,是废话是废话,那我们便去找寻这里的主人吧”说完一行几人往林内的房屋走去
“打扰了,请问有人在吗?”几人站在院内对着房屋喊道,不多时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十六七岁面容端正的青年从房屋中走出站在众人面前
“这位公子请问你们这里当家的在吗?我们误打误撞进入此地,看这里风景秀丽想要在此地打扰一晚,还望成全”
“这里就我一人,你们自便吧”青年冷冷说完便欲转身回屋
“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来这里便是你的客人,有对客人这样的吗?”青年闻言眉头微皱却并未停下
“少主息怒,是我们打扰人家,况且我们此刻被人追杀,不宜与人起冲突呀”身旁的人面色焦急的拉住位于正中一脸不悦的俊俏青年小声说道
“哼,算他命好,否则非好好修理他不可”
“那便多谢公子了”在俊俏青年身旁的长须中年人对着离开的身影道谢
“公子,我们抓了几只野兔回来烤了吃,公子也一起吧?”天色渐暗,长须中年人敲着小屋的门说道,不多时门被打开
“那便多谢了”
“公子客气了,我们上门打扰还没来得及感谢公子,应该的”两人说完一起走到院内围坐在篝火旁
“竟然被人偷袭,本来去灵都办的事都挺顺利的,阎府的人在我们返回的途中设伏,害得我在这偏僻之地吃这样的粗鄙之食,真是气人”俊俏青年一边狠狠撕咬着兔肉,一边不悦的说着
“是,委屈少主了,这次没有想到有人敢对我们动手,而且从对方的战斗方式来看只有我们几大势力才会如此,三个国家内的人只有极少部分的人掌握这样的战斗方式,估计把三个国家会这样战斗的人加起来也没有今天遇到的人多,真不知是谁,又有何居心”
“真是笨,肯定是阎府的人,我们这次去和玉兰国主商议的事情谁最不愿意看到?不就是阎府嘛,一年前各势力之间的大战为何?不就是有些势力的野心,而我们这次来去并未太久而前出发前并未太多人知晓此行目的,另外两个国家的那些势力想要阻止却鞭长莫及,唯一能阻止的也只有阎府而已”
“少主说得是,可是即使我们知道是谁却也没有证据,门主也不好兴师问罪啊”
“哼,所以说这才是我生气的地方,这个亏只能吃了,不过只要我们的目的达成便可,其他的日后慢慢算账就好”
“我们回去后得多加防范阎府,这次我们商议成功后只怕阎府会有大动作啊”
“唉~怎么着么笨呢,我们商议成功后他阎府敢干嘛?若真敢干嘛也不至于来偷袭我们,先别说他阎府与我们福灵门仅仅旗鼓相当而已,此次商议后等于玉兰国的玉阁也和我们在同一战线,阎府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顺势而为,我们这次的结果等于强行将阎府拉入我们的游戏规则里来,他们的狼子野心若想要实现也被迫要放缓脚步”
“少主说得是,哈哈,是我太不开窍了”
“你能想到这些也不至于我们在这里了”闻言长须中年人一阵尴尬默默吃着手中的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