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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尾大不掉

昂科图和克蒂鲁两个种族的将军意见很统一,坚决阻止这些小部落回去。小部落将领们也只能发发牢骚,看到人家气势汹汹的样子,一个个也没了主意。

从八月份到九月份两个月的时间里,有三百多帝国百姓历尽千辛万苦从巨人军营里逃了出来。按照百分之一的概率来算,至少有三万人在逃跑过程中被杀死。这三百多人有男有女,其中男的最多,大都是伐木砍柴的过程中逃跑的。

逃离出来的百姓把自己的亲身经历传播出去,给整个帝国造成了巨大恐慌,克蒂鲁骑兵的残酷几乎让所有百姓都胆战心寒。这些逃跑的百姓在宣传巨人大军残暴的同时,也夸大了巨人军队的战斗力,百姓们口口传播,以讹传讹。也是引起帝国百姓恐慌的主要原因。

在此之前,大部分百姓并不想离开自己祖祖辈辈生活的家园,对他们来说换个国君也无所谓,只要能生活下去,谁愿意流离失所做难民。吃了上顿没下顿,况且做流民就没了安全保障,在老家呆着好在乡亲们彼此还能照应。

但当关于巨人大军残暴的消息传播开之后,这些不想离家的百姓再也不敢犹豫,一个个拉家带口离开了故土,开始了漫长的逃亡。

霸州城,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城内外就聚集了七八十万流民,这还仅仅是开始。每天的流民还在增加,因为霸州是太子和王妃们居住的地方,有几十万大军防守,百姓们都认为这里安全,所以纷纷朝这里聚集。

看到流民很可怜,太子开始还答应打开城门让这些百姓进来,但随着流民的增多霸州城已经承受不起了。这些流民进城之后不仅仅要吃的,还要住的地方。满大街都是流民,当地居民和朝廷官吏深受其害。更有饿的厉害的流民成群结队地去抢劫商铺。捕快和兵丁去抓捕他们还要反抗,以至于双方发生血战。人都要饿死了,还在乎那么多么?

当城内收纳二十万流民之后,霸州城已经无法管理,满大街都是流民。霸州城的百姓深受其害,每天都有人报官,要么的被抢劫,要么是被调戏。

帝国太子轩辕阔无奈之下只好让人用了点手段,在城外设了十几个施舍粥棚,让城内的百姓去城外领粥。等百姓们走的差不多了,再把城门关住。城外的百姓就算是想造反,也不可能攻进城来,只可惜了那些在外面粥棚施舍稀粥的兵士,被这些狂暴的流民活活给打死,有的甚至被丢进了烧滚的开水之中。

把人饿疯了之后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轩辕阔今年已经三十岁,当太子也有十几年,只可惜没有实际从政的经验,遇到问题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安全。养尊处优的他也没有体会过民间的疾苦,只认为自己是王室血脉,尊贵无比,百姓的性命就不是性命。来霸州的帝国官吏也有不少,这里实际上已经成为一个小朝廷,每天还有朝会。跟来的官吏中也有能人,只可惜不被太子信任。

面对越积越多的流民,太子想的不是如何疏导,他只想保障自己的安全,生怕这些流民造反。作为战时陪都,霸州的地理位置很好,而且有着大量的粮食储备,足够整个城市八十万人口坚持三年之用度。应付几十万流民数月只用根本就没问题。就是这位太子轩辕阔的鼠目寸光,让帝国王室彻底失去了人心。

城门紧闭,聚集的流民等了四五天也不见打开,生气归生气,愤怒归愤怒!这都不能当饭吃,人还是要继续活下去的。饥饿的百姓已经把霸州城外十几里范围内所有能吃的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真正达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人们都饿疯了,眼光都泛着绿色,就等着谁倒下去之后大家扑上去吃个干净。

大家总要找个出路,不能总在这里耗着。既要能吃饱饭,又要能不被巨人大军屠杀。当人们聚集到一起的时候,很多人就失去了思考能力。这就是人的从众心理,或许很多人本来是有着自己的想法,但当看到大家都做出同样决定的时候,他们就会否决到自己本来的想法,进而跟随大家一起行动。有现在的一句话说叫做:随大流,不挨揍。

“去汉国吧,我在老家的时候听我们村一个富户说汉国特别富有,人们家里铺的都是金砖,吃饭只吃肉!根本就不吃菜和粮食。”流民中大家开始讨论下一步的行动。

“汉国在哪儿呢?前几天我们村有人从山上捡到一块石头,上面还有字说是什么天下归汉!这个汉就是汉国么?”

“一看你们就没见识!我家以前养了四匹马,专门给商人拉货。前年的时候,我跟别人去了一趟汉国长安!娘嘞……!”

这个干瘦的汉子还没说完话,口水就下来了,旁边的人一个个急的只想揍他一顿。

“汉国长安那叫一个富!那叫一个好!就咱们这穷老百姓,做梦都想不到有那种地方。”干瘦汉子一边捏嗓子一边说道。

旁边一个老头急的瞪着眼睛问道:“好在哪儿啊?你倒是说说?”

“不想刚才那位老伯说的那样,长安也没听说谁家铺黄金。但是长安人有钱,金子是真多。在长安若家里有个一千两黄金的,只能算穷人。”

“不是吧,一千两黄金还算穷人。我家在县城。我们县城有一百两金子的都算是大户了。”有人提出不同意见。

干瘦男人白了他一眼:“告诉你们没见识吧,你们还不相信。你们知道汉国的楼房么?都三四层高,里面是用铁棍子扎起来的。你们知道长安的富人都吃什么吗?叫什么少吃什么,熊掌都是便宜货,要吃一百年以上的老蛇,飞雪山里的雪貂。前年我跟那位商人去了长安,那商人在我们郡城也算是有点身价的人,家里十几万两黄金。到了长安之后跟孙子似的,告诉我们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长安别显富,别斗富。你有多少钱都砸这里,在哪儿没有最多,只有更多。

那位老板也算够意思,请我们去一家大酒店吃了当地的名菜,四十个人四张桌子,一顿饭花了二十两金子。”

旁边有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位老板可真烧包,花那么多钱啊!整整二十两金子啊!这要是给我,一家人三四年就啥都不用干了。”

干瘦男人撇撇嘴:“看你这点出息。二十两金子才到哪儿啊!而且还是四十个人吃。我看到那家酒店的菜谱上有道菜,叫做‘三鲜龙鱼’这一道菜就要十六两金子。若要吃这道菜需要提前五天定做,因为长安吃这道菜的人太多了,酒店里没那么多龙鱼。”

这番话说出来,周围更是不信的人居多,天底下谁犯傻去吃那么贵的菜!再贵的菜不也只是填饱肚子么?有钱人也不是傻子,就这么白白的把钱送出去?

“你们知道汉国当兵的一个月多少钱么?最高的一个月五吊钱!在汉国,十吊钱是一两金子,一个人当兵,一年能赚六两金子。”

这下却是把周围的人跟震撼了,一个五口之家,一年下来辛辛苦苦种田,除去税收一年能收个三两金子就很不错了。这可是一家人的收入,人家是一个人一年赚六两,衣食住行还都是军队上提供的。真是让人嫉妒!

“大家没看到么?轩辕王室已经万了,别看这个太子今日这么跋扈,过不了几天就和他老子一样,被巨人的大军被杀了。还有城里这些什么王妃、王后,都要被那些棕皮的野蛮人给玩完了吃掉,咱们还是走吧!他们想横就让他们去,咱们去汉国,汉王很仁慈,至少不会看着饿死不让进城。”

“对!去汉国,只要不让咱们饿死就行。”

“一起去吧,大家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对!咱们去汉国,这没良心的太子,我们跟他混有个屁用,就这样看着我们饿死?”

众人纷纷芸芸,一听说汉国好,很多人就开始盲从。即便是从来都没听说过汉国的百姓也跟着人群中朝东走去。

对于帝都战事,秦雄也很难得到确切的消息。只知道战争进行了两个月,双方还在僵持。从帝都到汉国差不多五千里,从边境到长安又有数百里,如此算下来用最快的马匹也要将近十天的时间。况且细作在别人的国家是没有驿站可以倒换马匹的,人、马都要休息,再碰到一些意外事件,十天远远不够用。

到了天启十五年九月底,细作突然来报,说有大批的流民朝汉国方向走来。而且人数呈滚雪球般的不断增多,规模越来越大,绵延上百里长。

任何一个朝代遇到难民都是非常恐怖的事情,一个处理不当很容易激起民变。大家都饿到了极限,怎么也是个死,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当下汉国整在秋收,若是这些流民无序的冲进来一阵乱抢,后果严重。因为不知道流民的具体人数,秦雄还无法确定用何种对策。

也就在这个时候,帝国太子轩辕阔和轩辕怡梦公主的母亲明妃两个人分别写了一封书信给秦雄,心中内容意思相近:帝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巨人大军围攻帝都两月之久,帝都形势紧迫。若帝都沦落,帝国定然名存实亡,而汉国也是唇亡齿寒。在这等关键时刻,他们希望汉王能出兵援救帝都,事成之后帝国愿意出黄金五千万两、粮食五百万担、布帛十万匹、美人三百进献给汉国。以谢营救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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