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玄有些不忍，但他仍旧坚定地扣动了扳机，战争之中已经没有了对错，只有活下去才有意义！
炽烈的红芒迸射而出，那淡蓝色的枪口一瞬间内与波动子弹完成了能量催动的交接仪式，使得子弹内部酝酿出更强大的能量。
对面的指挥官正欲发布新命令，但是下一刻骤然被一股不妙的感觉覆盖，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气息，让人心悸，仿佛看到了死神。
是的，他终于见到了那个藏在掩体后方的狙击手，但他们已经来不及反击，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往后缩去，只因那道炫目的红色。
它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血色，宛若激光炮全力输出，刺的人睁不开眼睛，一切的一切都被它占据，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嘭！
沉闷的响声从敌营传出，如此威势竟没有爆发出多么恐怖的爆照，就好像一枚哑炮。
正当他们松了口气，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时，不少人都一瞬间失去了思维，他们保持着原本的动作，却宛如木头人一般再也不会动弹。
“凯勒，你怎么了？”
有人推了一下自己的战友，但对方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却依旧保持着庆幸的表情和自信的动作，没有了一点声息。
“不好，是能量波攻击，快撤！”
有指挥者大喊，无形的波动飞速扩散，近距离已经有四品修行者变得麻木不仁，显然受到了不轻的影响，而整个火力体系更是彻底瘫痪。
有人带着哭腔，死死地抱住自己的战友，那是一位淡金色头发的女孩，英姿飒爽，但再也不会醒来。
实际上，按照波动弹的效果，那些人的思维早已瞬间消失，那种能量波是针对人体电流的穿透攻击，所有人的生物电在瞬间被加强，刹那间烧毁了全身的神经，没有五品级别的能量护体，根本防不胜防！
指挥官怒吼：“我命令你们撤退！所有人都跟随队伍离开，找死的自己留下！”
“怎么会这样，他们的高阶修行者不是都离开了吗，上级指示我们拖延一点，怎么会遭遇这样激烈的反抗？”
“情报不对，有人骗了我们！”
“该死的野蛮人，跟他们拼了！”
有人已满面泪水，他们端起机枪疯狂向着对面扫射，伴随着大喊大叫的声音，似乎要发泄自己的愤怒。
呯！
那人脑袋中枪，壮硕的身体卑微地倒下了，如此的无力……
这下，所有人都清醒了，对面那个神秘的狙击手还在，而他们剩下的人已经难以火力覆盖，大部分人都死去了，被不知名的能量波击杀。
剩下的都是精英，至少有着五品的实力，波动外围的人没事，但剩下的也不多。
甚至，有一位身处爆炸核心的三品修行者都四肢瘫痪，彻底废了，只因为他遭遇爆炸前能量消耗的太多，已经难以护体。
莫晓玄依旧在专心聆听，但对方的枪声全部停止，再也辨别不出方位，除了刚才那位无能狂怒大喊大叫的老铁，他再也没能击杀一人。
“他们撤退了！？”
有人慌张探头看了一眼又猛地缩了回去，但对面真的失去了动静，再也没有一发子弹打过来。
“小玄哥哥，你刚才发射的是什……”
百里缘侧头看向莫晓玄，却见对方咚的一声脑袋彻底落地，眼眸紧紧闭上，手中的枪械也掉在了地上。
“臭小子你怎么了？”百里将夜也吓了一跳，赶忙确认莫晓玄的状态。“还好，只是昏过去了。”
不远处，一些身影飞速赶到，他们看到靶场的断垣残壁，忍不住暗骂一声该死。
“我们来晚了！他们对村后也发起了进攻！”
这些人是高品修行者但不是天阶，此前被村前的战斗缠住，迅速解决了对手后才快速赶来，但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等等，你看那里，情况比预计的好很多，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人面露疑惑，难道村后正巧有高品修行者驻守？
地上有几具尸体，也有不少人血流不止，被能量子弹击中手脚，肢体残废，哀嚎不止。
“可恶，他们果然只是拖延时间，被跑了！”
为首几人毫不掩饰自己一品修行者的实力，开始安排医护人员救治伤者，自己等人则小心翼翼地带着队伍摸索着前往敌人逃离的方向。
若不是上古大阵的防御，他们这里早就被能量子弹组成的风暴轰平，几乎不会有人幸免！
当他们走进后方的额树林中却发现，一些人端着着枪械仍旧保持着射击的姿势，但生命特征全无，偶尔看到有几人被子弹击中，倒在血泊中。
还有几人彻底瘫痪，保留着一丝意识但也已经变成疯子或傻子，他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一一补刀解决。
“他们怎么死的，我们村子有这样的高手？”
周围几人皆是摇头，表示不曾听闻，而莫晓玄被首先排除，他不过是个筑基境。
“死者中有一个三品！这可算得上是高手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莫晓玄隐隐约约恢复了一丝意识，习惯让他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闭目聆听起外界的声音。
“不过是用脑过度而已，不必太过担心。”百里星空的声音。
“仅仅是被袭击就昏过去，精神力还有待提高。”不用猜，这是百里将夜的声音。
“小玄哥哥用了一种很特别的子弹，打完之后对面就没声音了，他也昏过去了，我有些害怕没有跟别人说……”百里缘道。
莫晓玄暗骂一声，醒来的真不是时候，怎么正巧说道这段啊。
他赶紧收敛心神，继续保持白日梦状态，期待着再一次入睡。
“行了，醒了就不要睡了，还在这装死。”百里星空排了莫晓玄胸口一掌，疼的他一屁股坐了起来。
他本来想解释一下那个子弹，但百里星空压根儿就没有提这茬，而是露出些许赞许的表情。
“总的来说你还是太乱来了，再这样我还是将你送回去吧。”
“别呀星空叔叔，我难道不是功臣吗，怎么说都应该奖励而不是处罚吧。”莫晓玄嬉皮笑脸道。
见此，星空叔叔一阵头疼，将莫晓玄轰出了房间后，再次开始了自己的课程，而莫晓玄也只能乖乖等待他们下课，才有机会去询问后来发生的事情。
“啧，我算不算是个孤儿……”莫晓玄自语道。
房间内的百里星空嘴角抽搐了一下。
好不容易等到了中午，百里缘看到正在院子里练剑的莫晓玄，凑到他耳边道：“其实老师对你还是蛮欣赏的，他准备了一把能量武器送你，但是自己说不出口。”
莫晓玄一阵感慨，神情略显低落：“但那些死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他详细询问了一下百里缘这究竟是为何，但得到的消息非常有限。显然他们还不愿告知自己这些事情。
这只是一次试探进攻，送来的都是炮灰，再过一段时间还会面临下一次的攻势。
“命运终会相逢……”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那个语言，很多东西都已经呼之欲出。
他没有去取那把能量武器，午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小溪边，手里捧着自己的黑龙宝剑久久不语。
他第一次经历战场，求生岛那次规模不大，只能算特种作战。
根本没有什么对错，就连他都是遵循着本能地发起反击，机械般地运算和射击，冷漠而无情。
活下去……
尽管他表面上已经看淡，但这三个字却早已刻在了骨子里，从几年前病重开始就如此，到了生死关头展现地淋漓尽致。
那种愤怒和不甘都化作针扎的力量，每次都不要命地思考，让他的精神不断提升。
“我要的，是那种璀璨绽放的意境，极尽灿烂……”
他拒绝了祭典上奇遇感悟到的锋锐剑意，那终究是别人的东西，而自己想走什么样的路，也终究是自己的玄途。
艺术就是爆炸！
可还是缺少了什么，总是无法真正使用出来，尽管早已酝酿很久，自己的“意”也一直没有蜕变。
莫晓玄枯坐一下午，此时屠夫大叔却找上门来，没有上次那样的风风火火，就这么往对方面前一坐。
“你来干什么？”百里星空平心静气，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屠夫大叔侧头看了一眼窗外，百里缘和小夜都放学飞奔出去，拉着莫晓玄一起去田野玩耍了。
此时，他略显斟酌地道：“你确定不教他？”
百里星空沉默半晌，轻轻放下茶杯，什么也没说。
“你可要知道……”
“我明白。”百里星空抬起头，正视着对面之人道：“筑基初期，剑意雏形，我比你更清楚他的水平。”
“那你为何……”
大叔还没讲完，百里星空就叹息一声：“大劫将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与其让村子的宝贵传承落在外人手里，还不如交给有缘人。但是你可知道常璇剑法的秘密？”
屠夫大叔脸色一肃，百里星空终于打算说了吗，那个围绕常璇剑法的千年秘密？
他见到莫晓玄的第一次不小心伤了对方，但莫晓玄挥剑防御的那一刹那他感受到了奇特的精神能量。
他绝对不会认错，是剑意的雏形，如果练刀就是刀意，是自己苦练多年才触摸到的境界。
而莫晓玄才多大？
本来百里星空教不教都无所谓，但今天百里将夜回来后，告诉他了有关莫晓玄反击敌人的事迹，他再也按捺不住，决定来好好商量一番。
看看百里星空能不能教授莫晓玄剑法，这是一个刀法大家的爱才之心，莫晓玄无论是精神天赋还是对剑的悟性都空前绝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