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城的黎明,在满城的薄雾里。洒水车总是迫不及待的在凌晨已经走完暮城的每一条街道,无论你在那里出门,在那里上车,你的鞋板都是湿的。这个城市四季分明,冷暖自知。世界不会因为个人喜好,优待人间。也不会因为人间的美好和艰难,垂爱怜悯,温柔以待。每一个人,都是这世间的流浪者。有的居无定所,有的锦衣美食,有的按部就班,有的慌不择路……但,无论你是谁,都插翅难逃。
仝墙最讨厌清晨,害怕起早,这样他一天都会迷迷糊糊。这让他很不适应。可是,昨天晚上他约了战友一起吃早餐。必须准时起来,在李子诺和他通完电话后,仝墙也洗漱完毕,开车去了金三角。这个点,来吃早餐的人特别多,仝墙心情坏极了。偏偏来这个鬼地方吃早餐,他有点埋怨战友?
仝墙的战友早就到了,在仝墙连车都没有下的时候,已经提了两袋子早餐,走到他的车前。上了车,笑嘻嘻的和仝墙说早啊。
“早啊早啊,你干嘛呢?不吃啊?”仝墙看战友把早餐带车上来,好奇的问。
“去你办公室吃吧,这人太多,说话都困难。”
哦,原来是这样。仝墙摇摇头,说你这领导谱摆的也够大,操!
“有点事聊,一会上班了没时间,趁吃早餐就说说。”
仝墙却把车一直开到泗水河边,两个人,就在河边的亭子里,边吃早餐边说话。
仝墙说,在这吃,比在办公室有胃口。李好,战友这么多年。第一次这样吃早餐吧,哈哈。
战友李好,指着仝墙说,你小子总是出其不意,随心所欲的。不过这次不一样,不能由着性子。整个工程和计划,都由上边监管,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我知道,相信我绝对不会拉你的后退,我以这个担保。说着,仝墙指了指胸前的徽章。说完就笑,嘴角流出热干面的芝麻酱来。李好递了纸巾给仝墙,指着远处的绿洲,这一片,目前很多人在挣。其中有实力的人,太多了。上边主要是想找新人,也就是更具备实力,能做事的人来完成。所以我引荐了你,上边说有机会见面聊。
仝墙一下子严肃了,本来就黑的脸,发青。他不停的点头,一直说:是。仝墙觉得自己很久都没有这样认真过,在市场里摸爬滚打近二十年,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这样担心。可自己紧张了,却又担心什么呢?仝墙虽然平常熊吃马哈的,但他认为有些事,如果让自己紧张或者担心,就绝对不去做。这一次,仝墙不仅仅是担心,还有一点心有余悸。
“我能不做吗?这他妈不是自己给自己添麻烦吗。”
你可以不做,但这一次足可以让你满载而归,从此以后卸甲归田。你想想……李好脸色不好看。啪的一下,把喝完粥的纸碗,丢在垃圾桶里。可能准心不好,掉地上了。仝墙走过去,把纸碗捡起来,连剩下的一起丢在垃圾桶里。擦了擦嘴,看看李好。李好看看手机屏幕,准备走了。仝墙没有说话,跟在身后。快上车的时候,仝墙又回头,看了一眼河对面的绿洲。送战友李好去单位上班。一路上,李好又和仝墙讲了厉害关系,和事成之后的收益。这样,仝墙很明白战友李好的意思,也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