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陶一平当场拍板,说着打开储物柜,从里面拿出平日里他们用来切菜的刀和简易砧板来。
刀不大,不是平常华夏人家里常用的那种扁平款式菜刀,是一把可折叠类似匕首一样的刀。
他用手把老鼠按在砧板上,用刀割起老鼠的脑袋来,“吱吱吱吱!”老鼠还活着,寝室里荡漾着它凄惨的叫声。
陶一平手劲够大,几秒钟就把老鼠的脑袋给切了下来,接着,他开始剥皮清理老鼠的内脏。
王璟和曹学仑也从杂物堆床下面的塑料袋子里找出了姜和蒜······
最后,他们一人分到了一小块老鼠肉,汤伟吃到嘴里,味道没有蛇肉鲜,与兔肉相近。
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过着,转眼就到了期中考的日子。
虽然不是期末考,但作为升上高中后第一次考试,汤伟还是挺认真面对的,每天都复习到很晚,不会的功课就及时向人请教,尤其是代数。
其实初中是他的数学成绩不算很差,每次考试的均分都在80-90左右,很多题不是他不会做,只是太粗心。他不明白数学和代数到底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到了高中,代数就怎么也学不好了呢?和初中时每堂数学课听得精神奕奕不一样,高中的代数课,有时他明明很是振作精神的去听讲,可是听着听着,就会泛起困来,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因为这个,他吃了好几次吴潼恕的粉笔弹头。
而且不仅仅是数学这样,他的其他理科科目,或多或少都出现了类似的情形。就算找人请教,也会经常需要别人讲很多次他才明白这题目到底要怎么入手开始解,他生平第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智商来。
后来问得次数多了,他也渐渐不好意思起来,每次都耽误别人大把的时间,人家也是要学习的。
那个时候的高中生可不像世纪后那样,想要学习,可用的参考书满天飞。那时参考书这种东西是稀有货,时不时的,老师才会从什么地方弄到一本来,而且还是残次品,没有相当的基础,拿着也没用。
所以,虽然汤伟仍有一些想要学好的心思,学习却拖延了下来。
虽然学习不顺利,但对于期中考试,汤伟却有点小渴望,他想检验一下自己现在的学习到底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水平上。
临考的这一天,汤伟特意比平时稍微早期了会,到足球场上跑了几圈,这才会寝室拿着书本去教室。
尽管都是校内的考试,但期中考和期末考大部分时候不一样;高中期末考的日子因为比初中略微靠后,所以有时候会到别的教室里一人一张桌子的考。而期中考的座位分配就完全和平时上课一样,两人一张桌子。所以如果想要作弊,能用的方法有很多。但汤伟没有这个打算,作弊得到的成绩,验不出想要的效果。
和正规的考试一样,开考的第一科是语文。卷子发下来后,汤伟略微省了一下题目,便拿起笔,开始做起题目来······
隔了两天,成绩发下来了,汤伟除了语文、历史、地理,全部挂科。面对这样的成绩,汤伟自然高兴不起来,因此情绪也一连低落了好几天,就在这个时候班里发生了一件事——有一个女同学退学回家了。
退学的女同学汤伟算不上陌生,因为他和她初中时就在一个班级。
汤伟和刘离座位位于班级所有座位的倒数第二排,他们前后两个座位,坐的都是女生。
前排的女生汤伟不熟悉,但后排的女生中,就有退学的女同学邢芹,她的成绩也不怎么好,从初中时就比汤伟还要差些。她是个娴静的女生,平时寡言少语,但她的同桌严艳却是一个活跃份子。
或许在同桌的影响下,有一次,她俩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那天,上课的铃声响后,语文老师向往常一样走进教师上课。起立、敬礼之后,汤伟和刘离向后坐下。
汤伟小学时养成了一个习惯,向后坐下时会有意识的把手放到匹古后面。所以,当他坐下时,感觉到手下面空无一物,也就马上停止了动作回头看去,原来严艳和邢芹趁起立时,偷偷把她们的桌子和他们的椅子向后移动了一点位置。
尽管汤伟发现了她们的小动作,却来不及通知刘离,在他回头的当儿,刘离已经一下子直接坐到了地上。
异响声惊动了语文老师,她问了句,“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严艳连忙说着把汤伟他们的座椅还了回来。通过这件事,汤伟看到了邢芹的另外一面,也因此对她的感观有所改变。
学生转学或退学,这原本是学校里经常发生的一件事,对班上同学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顶多会猜测一下别人退学的原因。
即使汤伟和邢芹相处的日子要多一些,也不代表他会对此投入过多的感情,只是对她这样不声不响就退了学的举动有所不解。
他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然而2个月后,期末考试前夕,他却收到了邢芹的一封来信。
信里,邢芹对她的不辞而别抱歉连连,然后说起了退学的原因。她退学的因素并不是因为成绩,而是她父亲给她定下了一门亲事,让她回去镇上招待所当两年服务员,等年龄大些就结婚。所以,读不读书,就不重要了。
看了信,对于信中所说的事,汤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虚假的成分和不对的地方。虽然那个时候的他法律的意识还很淡薄,却没有把邢芹还不到17岁这个事实放在心上。
在90年代的Y省,父母包办婚姻这种事情很常见,只要花600块或800块的礼金,就可以把一名十几岁的苗族少女娶回家。
年龄不是问题,反正先把事情办了,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到了年纪,再到乡里领证就行。
在Y省,即使到了世纪后,这种婚姻模式也是一种常态。有些农村里的女孩子,念完小学就被父母逼出来打工,等到了一定年龄就回去嫁人。
所以,在回信中,汤伟并没有对邢芹的事表示出太多同情,只是很平常的和她聊了聊学校里这两个月来所发生的一些琐事以及初中时的共同回忆。
收到邢芹的信后没多久,期末考试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