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耳教授和有三,难以置信地彻夜长谈,太阳困得不知不觉地睡去。
“教授,要不,你吃了再走。”有三送东耳教授出门。
“不用了,你先备好材料,明天我再来。”东耳教授说道。
送了东耳教授,有三回去先睡了一觉。
至于申请专利的材料,推到睡醒了再办。
时光过去一个星期了。
“三舅,我们要不要把这里的房子卖了?”太阳问道。
“不用,太阳,我们又不缺钱。”有三抱着东西,走了出来。
“好吧。三舅,还有甚么要搬的么?”太阳再问。
“我没甚么了,你看你还有甚么要搬过去的没有。”有三回过头再道。
“我也没有了。”太阳想了一下再说。
“那把门锁好,我们走吧。”
有三和太阳搬去了天南学府大学的宿舍。
三房一厅一卫一厨。
“哇哦,三舅,好大啊。”太阳躺在沙发上,由衷地感叹。
“好了,太阳,你要哪一间卧室。”有三在搞卫生,他要把所有的房间都扫了,再拖干净。有三是一条爱干净整洁的鱼。
“三舅,无所谓。有阳光的就可以了。”太阳伸了个懒腰,哈着说道。
“那靠阳台那边的给你,你把你那堆书排好在书架上去。我已经擦好了。”有三说道。
“好勒,三舅,剩下的让我来就好了。你歇着。”太阳说道。
“没事,难得一次运动,腰骨才不会僵硬。”有三说道。
“三舅”。
“嗯”。
“等下吃甚么?”。
“你要吃甚么?”。
“我想吃咕噜肉,三舅,你呢?”。
“一样”。
“好,我现在就去买”。
“先把书放上去先,我要搞卫生”。
“知道了,回来再弄。”太阳说着就出去了。
有三摇摇头,又拖起地来。
光阴似流水,匆匆来去,距离有三来天南学府大学,已经一个多月了。
有三把专利申请下来了,并且和东耳教授的学生签约了合同。
天南学府大学的实验室。
天晴。
“教授,这就是我父亲发明的气泡车,根据气泡的多少而产生多少的浮力。”有三把父亲发明的气泡车复制出来。
“嗯,有三,很快,你就是天南学府城的一个富翁了,你的财富会越来越多。”东耳教授看着面前轻巧的气泡车,有感而发。
“没有,教授,这都是你的恩德,有三才走到这里来。”有三害羞地说道。
“你谦虚了,不过,有三,你又得去申请专利了。话说回来,我们把动力装置研发出来,再装上去,就是一条飞鱼了。”东耳教授说道。
“飞鱼?”。
“哦——有三没见过吧”。
“书上见过,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那种”。
“就是那一种,我在东海有幸见过一次,他游得特别快,游得快了,就是一条波浪,最后还飞起海面,真是震撼”。
“是够震撼的”。
“有三,还有一种鱼,更是快得恐怖。他叫箭鱼,他有着长长尖尖的长颌,像箭一样,这样在游动的时候可以导开水,减小水的阻力,提高速度。箭鱼快得难以接受,怎么有这种逆天的物种存在。有三,如果把气泡车改为箭鱼式,我想那更上一层楼”。
有三听着东耳教授的一席话,又沉思后,再小心翼翼地说道:“教授,我有个思考,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三,你跟我还介意那么多干嘛,有甚么你就说,你这个鱼就是太客气了。”东耳教授有些不满。
“教授,如果我们把速度提高了,我怕会发生安全问题,非法之徒利用它谋杀,抢劫,暴乱。还有,我们忘了阻力装置了。”有三这才发现自己忘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了。
“安全问题,这不是我们要考虑的,这是河主和规划家烦恼的事。我们把动力装置研发出来,只要它的安全性高,对于它将产生甚么样的变革,我们也不须过于紧张。这是大家要去思考如何利用。我们科学家研究的是给鱼的世界带来有利的科学。不违背鱼的道德,鱼的社会底线,科学的底线,就可以了。别担心,我们已经权衡过,这个技术它的利大于弊,至于非法之徒利用它胡作非为,那也是有他的道理,为甚么,因为它的功能正好符合他的要求。”东耳教授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阻力装置,我是这样想的,既然可以产生动力,动力转过来,不就是阻力么?前提是,这动力装置先研发出来,我们才有数据,才能进一步实验。”
“嗯。”有三眼前一亮,无比佩服暗道:“教授果真是教授,见识宽广。”
此时有三只是还没有接触上层鱼物,所以,思想的还是有一些不放开,但有三绝对是一位有良知的科学家,他想到了安全问题,他并不是一昧追求科学,而不顾它会带来甚么不可想象的后果。
“好了,有三,水底世界有你这样的科学家,很幸运。”东耳教授很欣慰地拍拍有三的肩膀,说道。
“有三,我们把它研发出来就可以了,这是河主说的。”东耳教授看了一下有三,又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这类的问题。”
“甚么问题?”有三问道。
“这也是天南学府大学的一个科学家,不过可惜了。”东耳教授惋惜地叹道。
有三静静地听着。
“他是一位伟大而又天才的科学家,他是一位化学家。这跟他的妻子有关。他跟他妻子是青梅竹马,不知怎么回事,他妻子好端端地得了一种怪病,总是浑身发疼,这疼让他妻子死去活来,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带着他妻子走遍所有的医院,看完所有的医生,都无济于事。”东耳教授缓了口气,再说:“他放弃了治疗。”
“放弃了?”有三疑惑不解。
“放弃了,他知道医生都是措手无策,不过,他想自己来治疗自己的妻子。”东耳教授说道。
“他是化学家,怎么治疗?”有三再问。
“嗯,这正是他天才之处,他通过海量数据,不断地筛选,好在天不负有心鱼,他发现一个现象,一种虫子受伤了,总吃一种叶子。他就去把这种叶子摘回来,还捉来这种虫子,不断割伤虫子,让虫子吃这种叶子,虫子竟然好了。”东耳教授说道。
有三已经知道了,有三看过,但还是耐心地听下去,这是对教授的尊重。
“他兴奋地睡不着觉,他知道,这叶子一定藏掖着秘密,他不断地实验,经历了上万次的失败,终于从叶子里提取出一种物质。他马上在实验虫在实验,发现效果比吃叶子还好,他又自己割伤自己,把自己当实验对象,果然,效果惊鱼的恐怖。他打开了这个秘密,也同时打开了恶魔的盒子。”东耳教授叹道。
有三心一提,为天才的他担心,虽然是再一次听他。
“他妻子吃了他的药后,痛是一时止住了,但不用药,就会再痛,后来,他妻子对药上瘾了。他顿时发现,坏了。但为时已晚,药已经传播开了。河主紧急地叫停,禁止这种药的生产,没用的,非法分子还是暗中生产与交易。”
“这个药的后遗症发作时,整条鱼都是失去理智的,变成暴怒的暴徒,见到活鱼都攻击,不论是谁。他为了找到药的破解方法,自己亲自上瘾,最后自己也上瘾了。他无法克制自己,在他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愧疚,痛苦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东耳教授说完,眼泪挂在眼角,泛着隐隐光芒。
有三很震撼,也很难过。
有三不知道,东耳教授为甚么这么清楚,有三看到的不是这样的。有三看到的是化学家自己吃过量才死的。
东耳教授久久地沉默,才再告诉有三,这个鱼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