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最终还是把张蓉蓉收了住院，程芸凡纠结了一上午，到底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李茗。
说吧，显得事多，而且不知道到底对他们有没有用，再说了，自从上次吵了架之后，他们两个再也没联系过；可不说吧，又好像良心过不去。
“早知道就要个汪兴林的联系方式了。”程芸凡戳着自己碗里的米饭，脑子里展开着混战。
“在这发什么呆呢？”申雪忆端着饭盆过来找程芸凡，“门诊遇见什么了吗？”
“啊？”程芸凡被她吓了一跳，但随即反应过来，“没什么，上午遇上了一个妊娠七个月要打胎的，收住院了。”
“七个月？怎么现在才来打？”申雪忆不解，“这是怀着怀着孕感情破裂了？”
“我觉得……”程芸凡压低了声音，凑到了申雪忆耳边说，“她有点像做那种工作的……”
“哪种？”申雪忆没听懂。
“哎呀，就是嗯……那种……你懂的。”程芸凡不知道要怎么和她形容，不过还好申雪忆马上反应了过来。
“啊怪不得……”她恍然大悟，“那他早干嘛去了？”
“那谁知道……”程芸凡撇了撇嘴，看着旁边的申雪忆忽然计上心来。
“诶，对了，你想不想体验一次给警察叔叔提供办案线索的感觉？”程芸凡一脸神秘莫测地看着申雪忆。
“你想干什么？我怎么觉得你没憋好屁呢？”申雪忆狐疑地看着程芸凡。
“怎么说话呢，怎么能叫没憋好屁呢！”程芸凡故意摆出一张失望脸，“我只是想着这种绝佳的机会当然要让给你了，没准还能拿到点奖金呢。”
“你先说吧，什么线索？”申雪忆带着犹豫的语气说。
“就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个打胎的，他认识之前我出急诊案发现场的内个死者！听起来关系还不算远，而且看样子警察还没有找到她。”
“听起来可能是个线索……可是跟谁说呢？难道打110吗？”申雪忆问。
“我有那个警察的微信，你加上他，跟他说就行。”程芸凡说出自己的计划。
“可是你自己怎么不去跟他说？”申雪忆瞬间看出了程芸凡的小心思，“咋你还不能跟人家说话了？”
“……”程芸凡无奈，果然还是一眼被看出来，“没办法，之前有点事意见不合，暂时还不太想搭理他。”
“？？？”申雪忆真是没想到这两个人认识没几天，已经熟悉到能有意见不合的时候了。
“你们发展的够快啊！”她感叹道。
“什么？”这下换成程芸凡懵了，“什么够快？”
“这才认识两个星期吧，就能意见不合了？你们私下里到底有过多少交流？”
“……”程芸凡扶额，“说来话长，不是你想的内样，总之一句话你说不说吧！不说我去找蒋成了！他肯定不会问这么多。”
“说，说！这种没准能拿钱的事怎么能少了我呢？”申雪忆赶忙答应，“就稍微八卦一下，看把你急的……把他微信发来，我现在就说。”
之后就如程芸凡预想的，申雪忆和李茗说了以后，李茗向上级汇报了这个情况，而警方确实没有排查到这个人，虽然他们的相识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和这次事件有相关线索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决定派人来询问一番。
这个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李茗的头上，当然还有他的搭档汪兴林。
在得知二人下午就要过来之后，程芸凡又开始纠结：“这件事要不要提前告诉张蓉蓉还有妇产老师呢？”
“你说我一天天怎么这么多操不完的心呐？”程芸凡趴在办公桌上跟申雪忆吐槽。
申雪忆枕在自己的午睡枕上，头也不抬，“还不是你自找的，能帮的我都帮了，要我说你就别管了，就当是警察自己查到的张蓉蓉，他们应该有责任保护提供线索的人吧。”
“可是我总觉得明明知道但又不提前跟她说一声显得我十分不负责任，把人家卖了还不给个准信那种。”程芸凡犹豫，“可要是说了吧，感觉就是当着他的面承认我把她卖了……感觉也说不出口……”
“原来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圣母呢？？？”申雪忆特意抬头冲程芸凡翻了个白眼，“那要不这样，你现在去跟她说，警察联系的医院，说要找她询问！这不就行了吗？”
“天啊！你太机智了！”程芸凡惊叹，随即跟申雪忆撒了个娇，“我再圣母不也是你们宠出来的吗！”
“行了行了，快去吧，估计护士刚给她安排好床。”申雪忆不耐烦地催促，“你走了我还能睡十分钟......”
然而程芸凡并没有找到张蓉蓉，她好像回家取东西了，直到警察来，程芸凡才在病房见到她。
在走廊里再次见到李茗还是挺尴尬的，起码程芸凡这么觉得。
两个人上次因为一件小事争论许久，以谁也没说服谁告终，不欢而散，再也没联系。
这样情况下再次见面，程芸凡也不知道要以一个什么心态来面对。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程芸凡觉得心里别扭，因为她确实不认同李茗的观点;
当做发生了吧，摆出生气的样子不和他说话？程芸凡也没有计较到这个地步。
两相权衡到最后，程芸凡在电梯间真正见到了李茗后，什么都没说。
程芸凡抱着几份资料准备坐电梯下楼，正巧遇上了坐电梯上楼的李茗和汪兴林。
电梯门一开，程芸凡一眼就看到了穿着制服的李茗，李茗也马上看见了程芸凡。
“呀，这不是程医生吗！”汪兴林也看见了她，热情的打招呼。
程芸凡只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她抬头看了一眼盛满了人的电梯，顺便瞥了一眼李茗，她看见李茗好像还是之前的那个样子，没有一点尬尴或者不自然。
“我走楼梯吧。”程芸凡没再看两人，说完扭头进了楼梯间。
“我到底再纠结个毛线啊！”程芸凡吐槽自己，“人家根本就没觉得有什么，你自己在这脑补了一场大戏。”
“该怎样怎样，公事公办。”程芸凡最后给自己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所以在这之后你们再没有过联系？”
“没有。”
等程芸凡再上楼到张蓉蓉病房前，正好听到他们的询问。
“警察同志，我可以去上个洗手间吧，毕竟孕妇体谅一下。”张蓉蓉说。
“当然可以，您自便，我们正好也整理一下，待会继续。”汪兴林说。
李茗合上笔记本，抬头就看见了门口的程芸凡，他犹豫了一下，起身走出了病房。
程芸凡看着走近的李茗，有点不知所措。
“他过来干嘛？找我吗？”
李茗问：“这个是你老师的病人吧？为什么还让你的同学来找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