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总是专门给悲哀之人用来借酒消愁的,月色朦胧,一泻千里,亭台楼阁,衮西大人站在城楼上,手抚胡须,看着眼前的盛世之堵—诗雁城,这繁华的景象,不知还能持续多久。
引风吹火,阴风阵阵,衮西感觉不太好。
“好好好!再来一段!”佳人的婀娜多姿,提起了寺尘暮的兴趣,本该结束的宴会,就这么被推迟了一时辰。
“皇上,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刚刚从城楼上回来的衮西大人奉劝说道。
“别着急,这才刚开始。”才三十岁的寺尘暮,散发出少年气,身长近一米九。
“这……”衮西大人想说些什么,被他白了几眼后,便闭上了嘴。
“我看明日应该再多摆几桌……”话还没说完,寺尘暮就倒了下去。
“哎。”衮西大人拜拜手,令人抬起皇上,送回了寝室。
窑洞内
“搁奇,是时候动手了,如再不报仇,那我们便不再有机会了。”管竹郑重地说。
搁奇点点头,看着窑洞里蛮荒的百姓们,握紧拳头,起身对着百姓们说道。
“百姓们,是时候崛起了,我定会护你们周全,将属于我们的东西抢回来。”
人们都大声说着“好”,脸上出现了斗志的表情,他们回想起上一代包括自己前半生的悲惨经历,对袁汉朝更加痛恨了。
“我们……不能太明显,你们都是受过训练的杀手或者刺客,各个功夫高深。先从百姓开始,毕竟……那次追逐,对于寺桢来说,他们也出了很大的力。”管竹说出这番话时显得些许犹豫,毕竟,百姓的生命……
“管竹,不要想这些,只要是袁汉朝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永远。”搁奇捧起管竹的手,提醒他不要太仁善。
管竹点点头,只得坐下,喝完一杯茶后,又陷入了深思。
生活用品都是由管竹出去买,因为搁奇身长近两米,实在是惹人注目,以后做起事来会很不方便。
管竹管竹,管得了心,驻不了足,一身都颠沛流离,没有安身之处,父亲在那场追逐游戏中被杀害,母亲……母亲他真的找不到了……
“来几杯酒。”管竹到了一家酒店,掸掸长椅上的灰,坐了下来。
“蒙奇将军在此,还不赶紧让路!”骑在最前头的一个侍卫大声喊道。
管竹听到一惊,这蒙奇便是当年亲手杀害父亲的那个歹人,简直令人愤怒,他怒目着蒙奇,可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他暗骂自己无能,没有如此高的能力一下子为父亲报仇……不过也快了,百姓是袁汉朝的核心,只要把这个解决了,就可以很好地带领自己的子民夺取政权。
“这里有人吗?”泉无声激动地问道。管竹回头一看,是一名长相娇艳的女子,虽也差不多一点六五米高,她有着一双杏眼,嘴角微笑的弧度刚刚好,是典型的中原长相。
“没……没有……。”管竹回避了泉无声炽热的目光。
泉无声将七邦剑放在桌上,面对着管竹坐了下来,那剑将近零点八米,不是普通人可佩戴的,绝对是一位有身份的人,仔细看这位姑娘的穿着,也许是她今天没有任务,穿了白色便装,手腕上带着玉饰。
管竹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佩剑和玉饰,可惜离得太远,只能看清一个“御”字,原来是皇宫中人。
可宫中的女性,还佩戴者如此重的剑,会是什么样的官职呢,管竹左思右想,想不出对应的官职。
管竹回到窑洞内,向搁奇说明了在街上的事。
搁奇有探子潜藏在宫中,可像那名女子一样的,却从来也没听说过,一个女子竟持佩着零点八米的剑,肯定还有很多像她这样的人。
“我们一定要保证清楚朝廷皇宫每个人的身份,这是件很重要的事。”搁奇郑重说道。
“是。”管竹点头,随后开始准备今晚的行动。
夜晚
无名窑的几个小将被派了出去,在凌晨凡是被他们看到的,统统被杀害,小将蒙着面,没有配剑,只是在胸口中藏着许多暗器。
虽无一人,可灯火阑珊,夹杂着一点血色,好像在宣告些什么。
完事后,搁奇和管竹蒙着面,出去侦查,看有什么东西拉下,比如带有标志性的暗器。
这事一出,绝对会引起大骚乱,因为距上次出事,已是几十年前了。
搁奇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只得在窑洞中查阅资料,这十几年来,他不断寻找家父的踪迹,自从追逐游戏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了。
对袁汉朝的恨,是永远都不能释怀的,毁灭它或者夺取它,倒是可以。
“皇上!皇上!不好了,已有三天连续发生几起命案了!”李公公跑进来说道。
“大声喊什么!什么……百姓出事了!赶紧,带我去见桢金岚大人,他是专门审案的。”寺尘暮一听死人了,赶紧放下杯中酒,被人抬了出去。
“是是是。”
“皇上。”桢金岚和蒙奇对着皇上抱拳,进了礼数。
“皇上,臣有个建议,还记得半年前成立的七邦府吗?”桢金岚说道。
“那就是个形式而已,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吧。”皇上拜拜手拒绝,但其实内心倒是对他抱了点希望。
“皇上,七邦府乃由极高资质,武功高深,头脑极其聪明的人组成,看起来虽不成熟,可必定是聪慧之人,况且也不敢违抗您的指令,武大会选拔的人您就放心好了。”桢金岚极力劝奉。
寺尘暮一听,也同意了,他转身就要回到刚刚的酒宴上,继续作乐。
“桢金岚大人,这样下去,我朝该如何啊?”蒙奇着急地问道。
“我不知,但总有人会出来的。”桢金岚尝试过很多次,都没有将皇上拉回正道中,依然是不理朝政,整天玩乐。
“桢金岚大人,那我不再打扰,得赶紧准备七邦府的事。”蒙奇将军拘了一个躬,退出了衙门府。
“泉无声年二十三,辞楼年二十一,闲田年二十,秋颗子年二十五,连吴客年二十四,乃正式为七邦府成员,负责搜查诗雁城一案。”李公公说道。
“你们是朝廷中人,以前也住在皇宫里,所以跟以往的生活也都一样,至于你,辞楼,宫中没有什么高等的宫殿让你住,只能去丫鬟苑中了。”
“职务你们早就知道了,好好做事,不要给皇上添麻烦。”李公公提醒道。
这几个人今儿是第一次见面,虽距七邦府成立已有半年,可依然没见过面,整天无所事事,是大家口中吃白饭的“专业户”。
且不细说泉无声,上次在酒楼的第一次亮相便是令人心里明媚,敞亮,长相娇艳,可是令人第一眼见便喜欢上了,瞧她那走路的姿态,虽纤瘦无比,可一看便是贵族人家里的。
泉家是当今袁汉朝最有威望官府之家,可惜泉梁佑不到六十便故去,着实是可惜,副宰相舅舅泉谋便成了一家之主。泉小姐自幼热情奔放,经常无法无天,练得一身好武功,与长相极其不符,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家母李氏便也不再多劝了,随她去吧。
辞楼,身长一七五,可身材骨干,骨骼分明,身体修长匀称,令人眼前一亮,那高挺的鼻梁是翘楚,充满异域风情的双眼是瑰宝,简直无可挑剔,嘴唇丰满适宜,皮肤白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从西域来的呢,总体一看,却又是飒爽英姿,落落大方,有着几分英气。
辞楼是五人中唯一没有显赫身世的,她是诗雁城中一户普通商贩人家的闺女,由于比武大会脱颖而出,一战成名,成为了神秘的组织七邦府中的一员。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可惜,没多人见她笑过,倒也不是假清高,不笑的辞楼,简直是像清幽的秘林般宁静,绝美,是一种别样的风味。辞楼内心明辨是非,懂得分寸,不太擅长交朋友,但为人正直,绝对不拖人家后腿。
“辞楼,进了七邦府可要守规矩啊。”李公公说道。
“你父亲叫什么?”李公公想再三确认。
“万……万流山。”辞楼心想着父亲叮嘱了,那还是叫这个名字吧,万一惹出什么。
辞楼面无表情,点点头,双膝稍弯,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看。
辞楼年少很少受到束缚,在四岁时,轻功就块达到最高水平,随后在与家父前往袁汉庙时,菩提利子看重辞楼,将她归为徒下,潜心修炼,同时也是饱读诗书,这才成就了今天的辞楼,菩提利子在去世那天,解除辞楼与自己的师徒关系,放她自由,辞楼也因无路可走,这才参加了比武大会。
李公公撇了眼辞楼,继续端详着剩下的几位。
秋颗子,是五人中年纪最大的,属秋家长子,年二十五,为人沉着,冷静,守礼,五官端正,眼睛很有神,善于观察别人。
秋家是袁汉朝最鼎盛的丝绸商家,朝廷很多的财源都来自于此,不过秋颗子不愿入世,不肯继承家业,自幼便学成武功,有深厚的底蕴,随后在比武大会中脱颖而出,进了七邦府。
李公公满意点点头,便朝着闲田的方向看去。
闲田,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满脸的调皮和少年气息,令人向往,闲家与泉家一样,也是官府人家,家父闲绝,乃朝廷副宰相,地位极高。
这位可不一样,是闲绝亲自要求的,从小对闲田严格要求,不得有懈怠之心,可闲田总是吊儿郎当的,闲绝便不再管,好在,儿子的一身武功令自己非常骄傲。
李公公眯起眼睛,看着连吴客,一到这,气场就不一样了,他浑身上下都是一片黑色,这也使得他的皮肤更加雪白,一双峰人的双眼透露出犀利的眼神,高挺的鼻梁再加上分明的下颚线简直是人中龙凤。
连吴客有些不屑,不过既然是命运的安排,他只好顺从,更何况自己如此爱武。
他的想法总是很高深,且不愿意与人打交道,说话也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实在是叫人喜欢不起来,可即使是这样,依然有很多富贵小姐看上了连吴客,都一一被拒了,他觉得情爱是世上最无用的东西,或者说是庸俗?
李公公看在连吴客的父亲是连大将军连缇青,便不去理会连吴客看自己的眼神。
“看什么看,没见过阉人啊!”李公公心里想到。
“七邦府,会在明日举行开府大典,所有官员都会聚集于此。”
李公公看着对面没有反应的几个心高气傲小屁孩,愤怒到了极点,可各个都有背景,实在不好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