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屋中,文册堆积在桌子上,早上研的墨早已干掉,被子掉落在地,木椅上绑着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子。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吓唬得了我?”婫熙死死地盯着这个噩梦般的男人。
“我才不管有没有吓到你,我只是来完成一些事情,你知道破镜重背叛者的下场吧。”远山河面无表情地说。
“……”婫熙不再说话,那种酷刑,她想都不敢想。
“所以,为何你当初离开破镜重。”远山河漫不经心地问道,又用纤手捋捋自己的头发。
“我……我不愿干那种勾当。”婫熙一脸傲气地说道,她素来就不远淌黑水,还不是在孤儿堆里被挑出来卖到了破镜重。
“我本来就是下贱之人,没什么身份,杀人这种事,我也更不会做。”婫熙坚定地说道。
远山河心中颤了一下,若不是被强迫,自己也同样不会来到这个肮脏的地方。
门突然被打开,破镜重的人接到远山河的消息便立马来抓婫熙,可远山河这时却后悔了,但他也没办法,只好让人抓了她。
远山河回头看看婫熙挣扎的样子,竟有些想要阻止的样子,但随后他袖口一挥,还是离开了。
七邦府的人都听闻辞楼要孤身一人前往蒙原,都感到不安,
“不行,我们得去阻止皇上,他竟然让辞楼一个人去蒙原那种危险的地方。”泉无声气愤地说道。
“不如我们一起去找寺尘暮,让他打消这个念头。”连吴客感到疑惑,皇上怎么会如此不通人情。
“我有个办法。”秋颗子小声说道。
漠宫内
“什么!皇上这万万不可,您也是看到了柏王在打着什么算盘,若是您轻易离开,他肯定会制造麻烦啊!”衮西大人奉劝道。
“这有什么,只要我提前一步压制住寺柏霄他们,就可以安心地陪着辞楼前去蒙原了。”寺尘暮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是不会让辞楼孤身一人掉入狼穴的。
“况且蒙原的人本身就粗鲁张扬,见到辞楼那样的女子还不得吃了她。”钟连在一旁补充着说。
衮西头一歪,脑袋快要炸裂了。
“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以一些特殊的理由把他们控制住,然后……”寺尘暮说着说着,就被泉无声的到来打断了。
“皇上……我可以去。”泉无声坚定的语气寺尘暮倒还是第一次见。
“不行,我不会让你去的。”寺尘暮一口回绝,第一,泉家势大力大要是出了叉子就麻烦了,第二,泉无声是自己最亲近的妹妹,怎么可能轻易就同意。
“那我去!”连吴客突然也闯进来,这让衮西都怀疑是不是提前计划好的。
“我也来!别让辞姐姐一人去。”闲田显得很亢奋。
“我也是。”就连平日里最沉稳的秋颗子也在闲田的后面跟着说道。
寺尘暮眉头一紧,随后又慢慢松开道:“大家不要紧张,我肯定是不会叫辞楼去的,我会另找他人。”
衮西打发了七邦府的人,寺尘暮随后看像钟连,脸上出现了为难的脸色。
“白忘……你觉得怎么样?”寺尘暮知道钟连十有八九都不会同意。
“不行!”钟连的声音让外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不要激动,皇上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衮西在旁边安慰,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钟连什么时候和白忘在一起交好了。
“要是让白忘去,那我就跟着。”钟连一脸傲气,寺尘暮怎么可能会让钟连去,他便立马否定了白忘。
白天的蒙原与晚上景色并无不同,这里没有沙漠,没有草原,只有荒地。白日的太阳亮得刺眼,叫苦苦求水的难民睁不开眼。
“这些难民大多都是蛮荒那边来的,蒙原好心收留他们,谁知百姓都不大愿意,一个劲地赶着他们走,这也是现在一个很大的问题。”车夫说道。
搁奇看着这些蛮荒的难民,后悔没有很早找到他们一起到无名窑,不过就算找到了,经过诗雁城一战,应该也都死了。
“辞叔,我倒是没问过您有没有子女?”辞浓岭开始有些心虚,这么多年来,他都不敢告诉辞楼自己的身份,也不敢告诉搁奇自己的女儿是诗雁城一战的主力,是七邦府的大人,辞浓岭无法面对这样的事实,不过也只怪自己当初和她选错了道路,或者说是认识了她。
“怎么问起这个问题来了?”辞浓岭笑着问道。
“就是从未听您谈起来这件事情。”搁奇看辞叔不愿多说,也就没有再过问。
辞浓岭当时极力反对辞楼进入七邦府,但是后来他接到搁奇的消息,知道了七邦府可以直接部署朝廷核心,了解更多内部情报,便答应辞楼进去。
作为一个父亲利用女儿,真是禽兽不如。
“其实……”辞浓岭想坦白从宽,辞兰见状,立马抢了话来。
“其实我有一个儿子,不过在早些年被袁汉朝的人杀害了。”辞兰绝对不能让人知道辞楼的身份。
辞家融合了袁汉与蒙原的血脉,在当时极有威望,但是寺熠不满这种形式,要求与蒙原划清界限,断裂关系,辞浓岭当时岁数不大,但也知道自己被迫与父亲和祖母分开,随后袁汉的刺客在一个晚上血洗了父亲与祖母住的邸宅。
人们以为辞浓岭还被蒙蔽着,皇上下令任何人都不准告诉他真相,一定要好好看守他,因为在他父亲死前,辞浓岭的父亲曾交给他蒙原和蛮荒的军机图,等到时机成熟,放松警惕,皇上便立刻下令夺回,坚决攻下蒙原和蛮荒,奈何当时蒙奇将军只拿下了蛮荒的军机图,所以袁汉朝便尽全力攻打蛮荒,然后与蒙原交好。
辞兰是有名的千金小姐,辞父的掌上明珠,与蛮荒的驸马生有一对儿女,女儿出生时便夭折了,剩下的儿子也被袁汉朝下狠心刺死。
“人人都说蛮荒诡计多端,殊不知袁汉朝才是最卑鄙的那个,追逐游戏,偷军机图,案中刺杀无辜的人……”搁奇握紧拳头说道。
“若不是袁汉朝野心极大,早就打算偷袭两国,成为霸主,我们也不至于落到这种下场,庆幸的是,现在的那个皇上,年轻气盛,沉不住气,整天无所事事举办宴会,我们也就方便动手。”辞浓岭分析着说。
“不……那日诗雁城一战,我亲眼看到他竟轻松举起千斤顶……”搁奇突然想起此事。
“什么!怎么会这样?说好的寺尘暮平平无奇,还有几分放肆……莫非他是装给我们看的?”辞兰猜测道。
寺家的人,永远不会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