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铃兰还没说完就被夜染平淡又伤人的话打断了:“你的项链吸着我的力量让我放不开。”
月铃兰听到夜染的话,含在嘴里的话又被她咽了回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感觉自己的自作多情丢脸丢家了,恨不得现在找个缝钻进去。
“把法阵解开。”夜染丝毫不管月铃兰的心情,冷冷的说道。
月铃兰气不打一处来:“我的魔法被吸,无法调用魔法解开法阵,等它把你的力量吸完就自己松开了。”
其实月铃兰只要想解除是可以解除的,但是她就是不想随了夜染的愿。
坐在一旁的狼罗在月铃兰和夜染对话的时候站了起来,逐步走近夜染的背后,悄悄伸出锋利的狼爪。
月铃兰说话时抬头看见了鬼鬼祟祟的狼罗,他的爪子已经举在空中,狼罗也不敢看,心里默念对不起,砍向夜染。
一时间,月铃兰回忆里,他的身影和夜染重合在一起。他倒在血泊的景象,从她深埋的记忆中又浮现出来。
“不要!”月铃兰的瞳孔收缩,大声尖叫着一把扑向了夜染。
撕拉的一声,狼罗的狼爪把月铃兰的衣服连带皮肉撕裂开巨大的口子。
月铃兰晕倒了,那吸收这魔力的项链也停下来。
夜染扶住月铃兰,看着脸色苍白的她,发丝凌乱一地沾着血液,残破的萝莉裙讲述着刚才发生的事,她像凋零的花朵,凄凉而悲伤。
空气变得很静,狼罗失手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冷得仿佛能把水结成冰。
狼罗后退几步,咬咬牙,不知怎的强行镇定了自己,磕巴地说道:“殿下…殿下……我报仇了!我为狼族报仇了。”
“你觉得我很好骗吗?”夜染的墨发被那夜染周身的力量拖起,舞动着,他双目血红,眼中带着明显的愤怒。
夜染轻轻放下月铃兰,猛然转身冲向狼罗,单手掐住了狼罗的脖子,将他叩向地面,夜染的力量巨大的无比,竟是硬生生拿狼罗在地面叩出一个坑。
狼罗喷出一口血,气息微弱:“不要…杀了我…不要…我不能…死。”
夜染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情绪很失控,但手依然死死掐着狼罗的脖子。
“不想死就说实话!”夜染冷漠的说道。
狼罗双眼流泪,狼嘴微微张开:“我…也是被逼的…前阵子…我…偷溜出去,结果被猎人抓到,我不…能死,便出卖了大家。”
“所以是你给狼王毒酒喝,所以他才被猎人杀死?”夜染感觉自己要控制不住了。
“……是”狼罗气都不敢大喘了。
这时夜伯听到动静回来了,见夜染要掐死狼罗,飞快抓住夜染的手臂。
“这是怎么了?少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狼罗?”夜伯劝夜染松手,眼神还一个劲的对狼罗使,意思是有错就快道歉。
夜染像是想到什么,松开了手:“狼罗他背叛狼族勾结猎人屠杀狼族,他已经承认了。”眼有深意的瞅向夜伯。
“他,就交给你处置了。”
夜伯一脸懵逼,看向狼罗,想到狼罗说的那些证词里的可疑之处——狼罗曾讲猎人突然出现是不可能的,这里已经有百年未曾被发现了,除非……有人带他们进来。其次是如果突袭狼王,以狼王的反应能力绝对会避开,然而狼王却是坐在宝座被箭射死。
还有就是…这狼罗前阵子莫名失踪,派人寻找多日都无果,但他却突然回来了。
这才明白过来,脸色越来越难看:老夫,竟然被耍了?
“是,我会好好处置的。”夜伯连忙说道。
夜染没有理夜伯他们,快步走到月铃兰身边,一手轻轻搂住她,另一手抓住月铃兰的手腕,用灵力查看她的伤势。
夜染缓缓闭上眼睛,他感觉到月铃兰身上暴走的力量,那些力量如同野马,横冲直撞,本就有伤的月铃兰有因为这些力量伤上加伤。
这些力量或许不是她自己的,自己的力量不会在受伤的时候这样的。
夜染想到这里有些释然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不希望那个人是她。
夜染找了些草药敷在月铃兰的伤口处,又从收纳法阵里取出包扎工具。这些,本来是自己跑出去时,狼王硬塞给他的……
夜染的碎发被风吹的微动,空气之中带着一丝丝悲伤的气息,现在…那个父亲已经不在了。
他包好月铃兰的伤口,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昏迷着的月铃兰的脸颊。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总觉得她很熟悉……
“少爷!”
夜伯远远地喊了一声,然后往夜染身边走来。
夜染听到声音,眼神微微一缩,迅速收回手指,脸色平静如水,毫无波澜,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什么事?”夜染小心翼翼放下月铃兰,站起身,眼神微微瞥向夜伯淡淡的说道。
夜伯眼神游走,整个人垂头丧气的,思量着如何说:“这事…我决定不了,还是需要少爷来定夺……”
夜伯示意夜染,他跟着夜伯一起走到不远处关狼罗的法阵旁,此时的狼罗被法阵的锁链缠绕,头耷拉,耳朵也垂下,整个人就剩一丝丝微弱的气息。
狼罗感觉到有谁来了,睁开沉重的眼皮,露出毫无生气的暗黄色眼睛。
“杀……杀了我吧…我回不去……他们…是不会放过…咳咳……”狼罗仿佛失去了希望,但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
“听这叛贼讲,还有狼族的人质在猎人手里,威胁他做的。”夜伯有些看不下去,毕竟是同族,这样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是…亲人?”夜染垂眸,猩红的眼睛中仿佛看透了一切。
“糊涂!即便是亲人,可是狼王是一族之首,你怎可这么做!”夜伯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就开口训斥狼罗。
此时月铃兰已经醒了,她爬起身来,看着被包扎的伤口,眼神暗淡,强撑着自己的身体,走向远处夜染的位置,也一并听到了来龙去脉。
“够了…都说家族,族大于家,但是真正能做到的能有几个?大家都是活生生的存在着…亲人更是难以分舍的。没有家谈何来的族。狼族更是如此。”
月铃兰插了句嘴。这句话说的完全不像是能从十几岁的小丫头说出来的,而且她明明身为人类,却如此袒护妖族。
夜染瞟了眼月铃兰,手下意识的攥紧了,收回目光,对狼罗说:“你自己不够强大,就无法保护自己的亲人,最后也只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句话看似在说狼罗但是夜伯何尝不知这也是夜染在对自己说——被猎人们玩弄,自相残杀,还伤害了小丫头。
“我本是来查最近偷渡的猎人,却遇到你们留下的痕迹,误以为是猎人,耽误了时间,不然我能够救你们的。”月铃兰有些生气。
“小丫头,就凭你能救得了?再者我们高傲的狼族何时需要别人来救?就算是死也不用外族来救!”夜伯气不打一处来,说出了自己一股子的古板思想。
“这是我的后花园,你们都是我的东西,你们受欺负了,我这个园主怎能不管?”月铃兰发丝飞舞,这一点她绝不退让。
“呵,我们可没认可你!”夜伯瞪着月铃兰,这丫头简直能把自己气死。
“或许狼族认可了。”夜染冷不丁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