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没必要杀了我!我会找到办法从这副身体里离开!求求你!”
法仁加面无表情,毫不理会那骷髅的求饶声,他平静的脱下自己的长袍,锃亮华丽的银色鳞甲,在日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而在大法师的腰间,悬挂着一把剑身漆黑的有如煤炭的长剑,剑刃发出淡淡的红光,呈波浪形,剑柄中央镶嵌着一枚骷髅头形状的红宝石,整把剑散发出一股令人感到恐惧的气场。肖明看着剑尖逐渐向自己逼近,意识逐渐模糊,可悲可笑的过去与至尊无上的现在,两段天差地别的记忆在他的脸海中不断交替闪过,最终凝聚成两个字,不甘。
“给老子滚开啊!”
死亡主宰再次释放出了灵魂冲击,交战中的双方在一瞬间全部倒下,他们淡蓝色的灵魂在空中漂浮着,短暂的发愣之后再次缠斗在一起,法仁加作为和皇帝同时代的人,年龄已经超过100多岁了,而且距离相当近,无论意志或者法术多么强大的人,灵魂都与普通人一样脆弱,对于人类来说,年纪越大,灵魂越是容易被剥离身体
大法师的灵魂,在空中眼睁睁看着肖明从土里起身,然后捡起他落在地上的那把黑色的剑,从勃颈处一击刺穿他的身体,剑上所带的那股不洁之力,使他无法回到自己的肉身中,法仁加愤怒的嚎叫着,大地法师已经能隐约听到背后云层中的马蹄声,杀死他的骷髅已经逃出去十几米远了,这个卑劣的懦夫,甚至没有想过回到战场挽回败局,自己兄长的肉身被如此懦弱,可恨的灵魂占据,法仁加失控了,他不顾魂体不能驱动魔力的世界法则,强行操纵大地,狂乱的泥土吞噬压碎了他的身体,混杂着至尊大地法师血肉的泥人升起,将被随手扔在边上的黑色长剑掷向骷髅,回旋的剑刃精准的砍下了那懦夫的脑袋,他的灵魂瞬间被剑吸入,而后化作一团黑色的混乱,消失在了空气中
心怀大志而无能怯懦的穿越者肖明,就这样永远的死在了这个世界上,如同之前许多其他的穿越者一样
“真有必要这么做吗?”
一位披挂金甲,骑乘黑马的女武神,目睹了法仁加疯狂举动,她不禁唏嘘不已,而此时的至尊大地法师,已经连灵魂的形态都快要失去了,他原本淡蓝的灵魂,现在变得漆黑,混乱,几乎就要消散在空中,这就是违反世界法则的下场,现在法仁加的口中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女武神能感受到那漆黑的被破坏的魂体,似乎在看着自己,按理来说,现在该是她履行职责的时候,但,不能。这样的灵魂,是无法言语,无法成形,英灵殿收纳不入,冥界没有位置,只有死神和神王才能拯救的残魂。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做不到放任你消散,与你死前守护的最后一座城融为一体吧,,”
这位女武神牵引着法仁加的残魂,越过战场,站在考斯城城门旁边,运用神力将至尊大地法师的残魂融进了一块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石砖中,随后便叹息着离开了。接下来的战斗再没有什么波动可言,因法仁加之死而陷入愤怒的士兵们,没有放跑任何一个亡灵法师,重获自由的死者和战死者的灵魂呆在天上,等着女武神为他们打开通往彩虹桥的大门,活下来了的战士们回到自己的躯体内,围在包裹了法仁加血肉的泥人边上,齐声吟唱起各自部落中赞美的诗句,以表达自己的敬意,良久之后,太阳已悬挂于天空之巅时,托马斯伯爵提着骷髅,轻放在仍旧站立的泥人边上
“我将让城中最好的铁匠为他打造黄金棺,树立他的雕像于城门口,托族人会永远记得法仁加.碎山者的牺牲。”
伯爵说完转身向城门上因放了一晚上法术累瘫了的法师们招了招手,然后对士兵们大喊
“现在,让我们收抬一下这里!”
不同于之前只能匆忙的烧掉尸体,这些战士们的遗体要交给墓穴管理者们。是的,尽管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尚且处在部落阶段的人类对于保存遗体,和挖掘建造大型的地下墓穴是相当擅长的,有人类定居点的地方,周围一定会有一个差不多大小的地下墓穴,寡妇和老人组成的墓穴管理者专门管理照看这些地方。帮忙把最后一具人类战士的尸体抬上马车之后,气喘吁吁的阿洛伊斯坐在草地上,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问诺曼
“队长啊,你之前跟我们说的去浴场是认真的吗?”
诺曼笑了笑,伸手把阿洛伊斯从地上拉起来
“当然是啊,不过去之前我得给你说清楚,别太害羞,放开点。”
虽然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阿洛伊斯还是跟着小队一起进到城里,他们没有去找星雨,第一是害怕她闹出什么事,二来是,如果她已经玩够了,会自己找上来的。在往大浴场走的路途中,阿洛伊斯看到周围的建筑物,大多有着奇怪的造型,有些房子还建的歪七扭八的,极不美观,与之不符的,这城市还挺大的,联想起之前自己看见过的队长所犯下的各种野蛮暴行,阿洛伊斯忍不住问诺曼
“这座城市真的是你们建造的吗?”
“啊?”
诺曼抿了抿嘴
“不全是。”
“什么叫不全是?”
“你看到的所有建筑都是建立在原来一个兽人帝国的基础上的,当然了,神殿和墓穴除外。”
穿越者有些惊讶
“那些看上去不太聪明的兽人们,居然有过国家?”
“当然了,它们守不住而已。”
别上一个胡子花白的考斯城士兵突然插话
“我们托族原本只是北方的一个小部落,老族长是个太过安分守己的人,好在皇帝击败他并且带着我们来到了这里,我们原本只有数千人,现在到了这儿,我们有十几万人。”
白胡子的老兵注意到了阿洛伊斯眼中的那一份嫌恶,说明道
“我刚才那番话并不是说我不忠于首领,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不会懂,虽然他很爱我们,但他真的太保守了,我追随他,拼死奋战,却仍然未能得胜,实在没有办法。”
菲特烈过去笑着拍了拍那老兵的肩膀
“皇帝的天命就是统领全人类,人类之中不会有能击败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