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年前,中原一方国土被四国四氏统治占领。
分别是四国:东遥国、南卿国、西楚国、北御国。四氏:东方、南宫、西门、北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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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南卿国,南卿朝廷重臣百胜将军夜孝不幸战死沙场,南国皇帝已下旨要将夜将军风光大葬。
在豪大的将军府内,随处可见身披缟素,腰缠白布的下人来回走动,为夜将军的丧礼准备着。
虽然人来人往,可都各做各的事不敢闲聊,所以除了繁杂的脚步声,却也显得格外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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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一间潮湿的小房间里,一位少女躺在地上;周围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那少女蜷缩在一团,身旁没有依靠,只有几只饥饿的耗子一个劲在她旁边吱吱的叫着。
她已经失去了灵魂,没了呼吸。脸色与嘴唇成一个色泽,苍白冰凉;那桃粉般的脸颊,樱红般的嘴唇在很久以前便再也没有附在她身上。
不知是躺了多久,她的生命线夜析儿再次流动,心脏犹如开了机一般不停跳动,血液也开始循环运动。脸上的清冷立马转瞬即逝,不一会儿就有了些许神采。少女猛的睁开双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唔,好疼!”夜析儿醒了过来,对自己再次活过来感到诧异,浑身上下都是刀割似的刺痛。
可是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这又是哪儿?她仔细回想着上一刻,中了一枪后就倒了下去,她的确死了,难道这是天堂?亦或是地狱?
正当她还在思考时,“哐当”一声门被人打开了,耀眼的白光照得夜析儿的眼睛生疼,好似一把钢针直戳眼球,疼的她用手不停的揉搓着,她努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清了,眼睛好像失明了一般,里面也是炽热般的烧灼感。
缓了一会儿之后,眼前才慢慢亮了起来。
借着光线差不多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这里堆满了杂乱的柴木,是个柴房;她穿着破烂不堪,而且浑身沾满已经干了的血液,衣服上也是如此血迹斑斑,嘴角还留有一丝。
门被人残暴的打开之后,走进来了两个人,是女人。
其中一个穿着长长的丝绸古装衣裙,满身的金银首饰,看样子身姿高贵,一身贵架子气,一看便晓得是一个贵家小姐,满脸的胭脂水粉简直浓妆浓抹,虽妆着好看可一从骨子里透露出的贵气让人见了不怎么喜欢。旁边的也身着缟素,腰缠白布,对那人低着头毕恭毕敬。
“夜析儿,你还真是命大,都饿你五天了还这么精神。”
面对这女人尖嘴猴腮,尽失优雅的语气,让夜析儿心中感到厌恶。
而她当然也没有将这位“大小姐”放在眼里,况且自己已经死过了,她还是阎罗王不成?则直接扔给她一句:“你谁啊!”
夜景羽见这她这么嚣张,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回过神来就对她大吼:“夜析儿,你好大的口气!居然这么跟我这么说话,我看这几天没打你皮硬了是不是!慧儿,给我掌嘴!”
“是,小姐。”
只见那个叫慧儿的丫鬟应了一声之后就走到了夜析儿的面前,扬起手掌,“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正好打在夜析儿脸上,脸顿时就红了一片。
她这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感觉到疼痛?
这一掌可使夜析儿顿时清醒了过来,突然,脑中翁翁作响,一幅幅画面在迅速在脑中播放起来。
夜析儿顿时明白了——她这是穿越了啊!
穿越到了古代,一个豪府上。
她刚才就疑惑这女人怎么一直将她的名字儿化音,原来这个身体的原主叫夜析儿,是个世上无人知晓的将军家二小姐。母亲她在幼小就因病过世了,而父亲是当今南卿国的百胜将军,皇上的得力手下夜孝。
娘亲在世之时,夜析儿小时父母尤为疼爱,每天衣食无忧,逍遥自在。
之后娘亲便不晓得在哪里摊上的疾病,卧病在床之后再没睁开过眼。
而夜将军也只是将夫人简单火葬,随即便被皇上传入朝廷封为将军。
由于成了皇上的鼎力手下,回府次数自然也少了又少。
这使她的姐姐——夜将军和二房夫人的女儿夜景羽也就是面前这女人有了下手的机会,对她百般刁难,从小夜景羽就嫉妒父亲的偏心,也对自己的父亲一直感到不满,现在她要将这些怒火全发在夜析儿的身上。
夜析儿身上这些伤痕全都是拜她所赐,可胆小如鼠的她每次只能忍气吞声,每天更是可怜的吃不饱饭,受尽挨打辱骂,还睡在潮湿肮脏且黑暗的柴房,简直活的像一只丧家犬。
就在前不久,从皇宫传来了夜将军在不幸战死沙场的讯息,使夜析儿心态完全崩溃,可夜景羽不仅没有因为丧父之痛而感到伤心,反而还让她更加大胆放肆。
再也不用担心父亲每次因为看见夜析儿的伤势而质问自己。
将夜析儿关入柴房,不许下人给她送任何东西。
没有父亲的庇护,她就这样忍受折磨,身子瘦小得可怜,还有这个恶毒姐姐刁难,再加上受不了父亲逝世,最终伤心过度闭了眼,这才让夜析钻了空子。
只飞走了灵魂,这具躯壳被夜析捡了去,是运气吗?
运气现在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吧,或许死了也不错,做一只孤魂野鬼,静看着人间烟火。
(可主角光环太闪耀,就是这样措不及防。)
想到这的夜析儿不禁笑了起来,是苦笑,连老天也不肯放过她吗?不肯让她就这样如此容易的超生。
而一旁的夜景羽见她这般反便是气的直跺脚:“被打了还笑,疯子,信不信我把你拖出去喂狗!”
说完就扬起手正要打下去,旁边的慧儿连忙上去阻拦:“算了吧小姐,今天是姥爷的丧礼,见血就太不吉利了。等过了这段时日在收拾她也不迟。”
夜景羽听了才慢慢的放下了手臂,狠狠的瞪着夜析儿:“哼!要不是那老头的事,看你活得过今天!”
话尽,甩了甩长袖走了出去。走时还不忘踢正在地上发愣的夜析儿两脚。
既然这种不可思议的事都能在她身上发生,那也只好就此认命。
夜析儿摸着半边已经红肿的脸颊:这丫手劲还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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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析儿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刚想走出,可全身酸痛使她还没迈开脚便又栽了回去,拉开裤腿和袖子,到处都是伤口和淤青,甚至有些还没结痂,血迹被蹭在衣服上随处可见。
过去她虽是一个对尸体血迹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冷酷杀手,可自己其实是一个尤为怕疼的人。
面对如此触目惊心的伤口不敢想象这得要多大的毅力才挺得过来。
之前自己也时不时弄些大大小小的伤,不过都是做任务这是在所难免,况且她的对手往往比她痛苦几百倍。
这般懦弱却像极了自己的从前,这让她和那个真正的夜析儿都感到无可奈何,没想到她们的生前都是这么痛苦不堪。
想到这,心中不由得的隐隐作痛,又让她想起哥哥,思念已久的哥哥以这种方式出现并且终结她的生命。还有白墨轩,不知他最后搭上自己的性命用意何在?
也许还是为了利益吧……
努力支起身子,走出柴房;看着眼前的将军府,果然够大够豪派壮观,人来人往,下人们为了办夜将军的丧礼忙得不可开交,夜析儿想要找个清洗的地方洗洗这一身黏糊的血渍,可对于前世记忆仍有点稀碎,毕竟刚来这里还也不熟就想找个人问问。
看见几个丫鬟齐齐向这边走来,夜析儿大步走向前去:“小姐们,敢问水池何处?”
可几个丫鬟看都没看她,直接绕过她就走了,当最后一个从她身边走过去时,夜析儿下意识的去扯了扯她的袖角,那丫鬟立马就炸毛了:“别碰我!你个死疯子!”
吼完就立马远离了夜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