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充斥着尴尬的气息,三个人围在病床旁看着床上的人啃着面包。那个男人处之泰然,余鱼一副好奇的样子,老板白眼翻到天际,事实上只有我不知所措的挠着头。
“怎么办?”我背过身放低声音的向老板求救。
“我们就出门,不要停,直接离开,万事大吉。”老板不耐烦的说道。
“老板你声音太大了。”瞬间慌张的我交互着看老板和那个人的脸色。
“谢谢你们,你们是那家店里的人吧,我有钱会回去还你们的。”那个男人搁下手中的面包,认真的说道。
“哎呀,不用太在意,我们肯定会等你好了的。”余鱼接过话大方的说道。
“你花钱吗?客气的劲头。”老板像学着阴阳怪气的说话,只不过倒更像老父亲嫌弃的语气。
“你花的钱?”余鱼不咸不淡的说道,与老板素日里的语气颇为相似。
“这个.....喂,你说说你怎么会可怜成这样,我们就不要你还钱了。”老板立刻转变态度和方向,无理取闹又霸气凌人的说。
“大叔,你不要听他的,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余鱼拽住老板,老板倔强的不挪窝,被余鱼狠狠的瞪了一眼才被拉着出了病房。
“对不起。”说完后,我也转身离开。
“其实不是特别让人在意的事,只是有点想不明白。”那个男人像是在说给自己听,语气中没有波澜。
“我可以听吗?”我难忍好奇,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和前妻离婚后,我就自己一个人带着小虎谋生活,本来我还有老师的工作做着,可以拿工资养活自己和小虎,后来因为没有转正就不能再当老师,但没办法生活还得继续下去,可除了教书,我实在不会再做其他事了,只能干点体力活拿小工钱,这样也不差。小虎长大了,我都没注意他长这么大了,考到了这里的大学,我知道的时候很开心,但又有点难过,十几年都是两个人过来的,所以我没有多想就和小虎一起来了,挺好的,送了小虎去学校,我就出来找事做,遇到人招工,那人说的挺好的,包吃包住,我就跟那人去了,就被骗了,我饿了几天,走着走着就晕过去了,谢谢你啊,谢谢。”他说到最后笑了起来。
“你不和你儿子讲吗?”
他略显意外的看着我,似乎是在讶异我为什么这么问,马上自己就又摇摇头,“我帮小虎租的房子就在你们店那的居民楼,我在那坐了蛮久的,我没有上去。”
我想问为什么,但我没有问,我想我大概知道他会说什么。
“你怎么称呼?”
“陈桦,桦树的桦。”
“你是教语文的吧。”
“是,语文老师。”
我和他聊起了生活之间的趣事,他这之间脸上有了些许笑容,我知道了他是山区里的教书先生,那个地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样子,在他的话里,那是个美丽的地方。
“教哪里最难,是教古诗吗?”
“是啊,孩子们还小还不知道那些诗词里的喜怒哀乐,不过,经孩子念出来的诗都富有生机。”他怀念的说道。
“大人或许也不知道吧,跨越千年去探究诗人的内心,总会觉得不真切。”我有感而发。
“大概,是这样的。”他却又沉寂下来,黯淡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制造出一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