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就像那句话: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在这里可改成:你永远都找不到一个藏起来的人,当然不包括躲猫猫。
林易抓了几把凌乱的头发,放下盒子就往浴室走去。
也对,这个时候脑袋的确需要进点水。
第二天一大早,我一转身就看见林易站在窗前,大有种殉情的势头。再一想,我这才二楼,索性翻了个身让她多殉一会。
“汤圆,下雪了。”
我不以为然,低低的回她一句:“嗯。”
片刻,她扭头盯着我,我也揉了揉眼睛又看了她几眼。
由乌黑的眼圈可以看出她是一夜没睡,我说:“你想清楚没?要不边睡觉边想。科学研究表明,梦可以给带来人无限的灵感,以及白天无法做出的决定。”
“你最好懂科学。”林易不屑的放下手中的水杯坐在电脑旁。
气氛又陷入了沉默,我压抑的受不了,直接把头埋在了枕头里。林易过来把我薅了起来,扶着我的肩膀很沉重的说:“我要去找江浩南。”
我一个激灵,这孩子终于想通啦,想了接近十年才明白啊。可是江浩南现在人又不见了,这可真是对苦命鸳鸯。
“你知道他在哪吗?没这个金刚钻就别玩言情小说那一套。”
她冲我挤出来个笑容,“你蠢啊,他什么事情都发在朋友圈了。他昨晚刚晒出在格鲁吉亚抓螃蟹的照片。”
我算是服了,现在这年头,甭玩浪漫了吧。现在的人真的很少能够体会到写信的欢愉,从提笔落子到跋山涉水的寄出,对方笑容满面的接过,夜深人静时打开,岂不美哉。
“你想好了,还是你就是想让他别犯浑。”
“想了一夜,我这些年活的实在太糙了,没有旅游没有假期。整天除了漫画就是你,时间一长也习惯了这种生活,我一直分不清江浩南对于我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所以我一直对他以朋友相称,事实上又远远超乎于朋友。赵十一的出现,让我认为他才是最懂我的人,可我俩之间的话题却仅存在于画画上。
你知道吗?江浩南的选择真的让我很意外,我从未想象到会有一个人这样的在乎我。嘴上笑嘻嘻的说着不在乎,其实我应该已经伤透了他的心吧,就连离开都说的跟开玩笑似的。”
话在嘴里含了半天,我酝酿一下,不咸不淡地说:“你真的想好了?别让他再难过了,行吗?”
林易被我盯得有些发慌,把头从我眼前扭了过去。我握着她的手,恍然有一滴温热落在我的手背上,没事,在我面前哭,她不丢人。
当天下午林易就买了机票,简单的收拾完衣物后,她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拥抱。
“姐们我要千里追夫了,你之前不是觉得自己鼻梁低吗,等追到后我就带你去垫,咱直接把鼻梁垫到发际线。万一我追不到,按照誓言,你的养我一辈子。”
我把她手挪开,很惋惜的说:“你可别和他一去不复返,我还等着你回来结婚呢。不不不,我是说当伴郎…啊呸伴娘。”
她笑的很灿烂,跟个神经病似的,特腻歪的让我送她到楼下。
走到外面,细细的小雪撒个不停,把整片天地都映照的昏昏沉沉。
我无言,只是楞头楞脑的看着她。
林易挥手拦了辆出租车,关照我一定要记得帮她养的花草浇水,还有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能和顾言泽再破戒……
“拜拜了您嘞,到了记得给我发个信息。”
司机大哥冲我礼貌性的笑了笑,随后拉着林易消失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之中。
此情此景,叫我怎能不伤感。可惜维持不了三秒钟,我哆嗦了一下,真冷。缩头缩脑的跑上楼,关门,钻进被窝,舒适的很。
可有人偏偏要打断我这份舒适,顾言泽吩咐我今晚在家好生等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