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刚刚得到消息,皇上被杜县县令抓起来了。”
“被杜县县令抓了?你确定吗?”
“确定,杜县县令派衙役来城里核实,还带着皇上的随身佩玉。”
“他既然庄大人已经确定是皇上,为什么还不带人去迎驾,跑到我这里是什么意思?”
“丞相,你我都是因为太皇太后才坐上了现在的位子,可您有没有想过,她老人家百年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许昌愣了一下,道:“当然是辅佐皇上成就千秋伟业。”
“成就千秋伟业?”庄青翟笑了笑,道:“新政失败,皇上碍于太皇太后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肯定早就将你我二人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一旦太皇太后仙逝,我们怕是只能去陪葬了。”
“皇上是不会这么做的。”
“他对皇亲国戚都毫不手软,又岂会在乎我们,莫要忘了赵绾和王臧两位大人可是你我亲手送进大牢里的,如果这件事被他查出来,您认为自己还有机会成就千秋伟业吗?”
许昌老脸一下冷了下去:“你在威胁我?”
“不敢,在下只是想给您提个醒。”
许昌沉吟良久:“你到底想干什么?”
“上届皇子里太皇太后最喜欢的就是他的小儿子梁孝王刘武,一直有立他为太子的意向,只是一直未能如愿,梁孝王过世后,在他的那几个儿子里太皇太后认为济东王刘彭离最像他父亲,因此对他十分爱护,也是如今皇室宗亲里最受宠爱的一位,连皇上也不能与其相比。”庄青翟抬眼看了看许昌,继续道:“如果,皇上这次回不了京城,皇位必定是济东王的,而你我作为迎接新皇登基的功臣,必定永享荣华富贵。”
许昌手里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站起身厉声道:“庄青翟!你身为臣子,不想着为皇上分忧,为朝事出力,却想着谋害皇上,你这等……”
“丞相大人,这里就你我两人,何必把自己也骂了呢。”
许昌坐下,咽了口口水,说道:“杜县县令已经派人来核实了。”
“他又没见过皇上,只要咱们说那玉佩是假的,他就不会怀疑。”
“如果皇上躲了过去,我们我们可就没有退路了。”
“难道丞相认为我们现在就有退路了吗?”
许昌面色凝重,良久,说道:“把那个衙役叫进来吧。”
第二天早朝群臣齐聚未央宫,却仍不见皇上上朝,只有太皇太后身旁的太监明乐过来说了句皇上染疾,这下群臣的疑心更盛了。
未央宫,宣室
空蝉低着头跪在阶下,阿娇红肿着眼睛躺在王太后怀里,她已经哭了一个晚上了,王太后好不容易才安抚住,大概是哭累了,又加上一天一夜没有合眼,此时已经睡着了。
王太后命人将她抱到床榻上,安顿好后把空蝉叫到了一旁,问道:“你真的不知道皇上去了哪里吗?”
空蝉跪到地上:“奴婢真的不知道,皇上当时什么也没说,奴婢还以为皇上是去了皇后那里。”
“好吧,你下去吧。”王太后叹了口气正要坐下休息会儿,却是看到明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王太后一进门就看到殿里所有的侍者都跪伏在地上,窦太后闭着眼睛,依靠着一旁的矮几。
王太后刚走近一点,那双眼睛立马睁开来,王太后心里一紧,只觉得自己被这双眼睛控制起来,如果说这皇宫里有什么能让她感到害怕,大概就只有这双眼睛了。
“太后,你知道皇上皇上去哪儿了吗?”
王太后低着头:“儿媳已经派人去找了。”
窦太后突然坐起,厉声道:“连自己的孩子去哪了都不知道,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
王太后连忙跪倒地上:“儿媳知错,彻儿从小就有些顽劣,可能是出城去了。”
“出去了也该通禀一声,一天了还没有消息。”
“您莫要生气,只怪儿媳管教不严。”
“知道就好。”窦太后冷哼一声:“如此顽劣,怎么能当好皇上。”
王太后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道:“彻儿回来后,儿媳一定严加训斥。”
平阳公主府
平阳长公主和刘陵两姐妹正在府里的花园散步,一个护院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把皇上失踪的消息报告给了两人,平阳公主听了消息却好像并不担心,刘陵不禁觉得奇怪。
“姐姐,平日里你是最担心皇上安危的了,怎么现在却好似没事人一样,一点担心的样子也没有。”
“有什么好担心的,也不是头一回了。”平阳公主笑了笑说道:“何况还有东方朔跟着他呢,这个人一肚子鬼主意,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刘陵更加好奇了:“东方朔跟着皇上,你是怎么知道的?”
“早上我派人过去请他,他的侍女说东方朔已经一夜没有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刘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长安城里与皇室关系密切的官员都在为皇上的下落而奔忙,而作为皇上侍卫的公孙敖却是躲在府里悠闲地喝着酒。
东方公子要我告诉将军他随皇上出城了,如果七天后还不见皇上回来的话就请将军带兵直奔杜县。
“还好本将军提早收到了寒蝉姑娘的消息,不然也要跟着你们瞎晃悠了。”
刘彻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但看着眼前的饭菜仍然觉得下不了口。
“皇……公子,您就吃一点吧,再这样下去您会饿坏了的。”
“你让我怎么吃的下去?”
“公子,今天的饭比前两天的好吃多了,闻着就挺香。”
“您知道么,很多百姓吃的就是这个,甚至很多连这个都吃不上,您要是不愿意吃就请赏给我吧。”邢昀伸手就要去拿,却是被刘彻打了回去。
“你说有很多百姓连这个都吃不上?”
邢昀点了点头。
刘彻端起碗看了看、又闻了闻,咽了一口口水,犹豫再三,端饭嘴边吃了一口。
“真香哎!”
刘彻眼前一亮,只觉得手里的这碗饭比在宫里头吃到的任何东西都要香,没一会儿功夫,连饭带菜都被吃了个光。
“嗯~”刘彻抿了抿嘴:“真香啊,这是朕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一顿饭了。”
邢昀和杨得意对视了一眼,点头称是,要不是当着刘彻的面,两人只怕要笑出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