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寒风瑟瑟,雪整整下了一天,新闻里说这是红峰近几年最大的一场降雪,为了保障市民们出行安全交通部门已经开始紧急清理积雪。
邢昀坐在书桌前把玩着一块雕刻的非常精致的玛瑙,下午从陵园回来后他就被公安局叫过去问了些案件时发生的细节,结束后就把这块玛瑙交给了他,说是因为出现在案发现场所以被拿去做了证物,现在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邢昀心里觉得奇怪,在他的记忆力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东西,自己也从没有收集这类东西的嗜好,莫非是关于这块东西的记忆还没有恢复?想到这里,当下也没有推辞,说了声谢谢便回家了。
‘当当当。’一阵敲门声。
“进来吧。”
邢母端着一杯牛奶走进了房间:“刚热好的,快趁热喝了吧。”
“谢谢妈。”邢昀接过牛奶放到桌上,拿起那块玛瑙道:“妈,你记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过这个东西?”
邢母摇了摇头,道:“这是当时在你手里发现的,警察给我和你爸看过现场的照片,当时它就在你的手里,不过那时候还有血迹。”
“那现场还有别的什么吗?”
邢母想了想,道:“有一尊陶俑掉出来摔坏了,其他就没有了。”
“哦……”
“好了,你刚出院别想太多,喝了牛奶就睡吧。”
邢昀点了点头,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被抢劫,玛瑙,陶俑,穿越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件充斥着。拿起手机在网上搜索梦境穿越,搜出来的结果倒是挺多,但都是一堆闲得蛋疼的YY小说。
“也许真的是个梦吧。”邢昀只得这么想,如果梦境真能穿越那这些天他早就穿越十好几回了。
当下的重点是那伙抢劫犯,自打那次以后他们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警察无论如何都查不到关于他们的踪迹。邢昀握着那块玛瑙想着想着不知何时睡着过去。
“东方公子,东方公子,太好了,终于醒了!”
耳边传来一阵呼喊声,邢昀艰难的睁开眼睛,眨了眨,瞬间坐了起来,脑子也清醒过来。
是一间小屋,杨得意正坐在床边一脸关切的看着他,刘彻和那个死囚正在一旁坐着,屋里还站着许多陌生人。
又穿越了?邢昀用力掐了掐胳膊,疼!哈!果然不是做梦!
“皇……黄公子。”邢昀站起身施了一礼,然后看了看四周,道:“咱们不是在刑场吗?”
刘彻白了他一眼,继续喝着水。杨得意说道:“当时你昏过去了,就在行刑的瞬间,甘兄弟的朋友们杀进了刑场,把咱们救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邢昀点了点头。
“你不是武功超群吗?不是智慧过人吗?不是六岁学击剑七岁学诗书吗?怎么直接吓昏过去了?”
刘彻这一连串的发问,让邢昀有些尴尬,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来自未来吧,那还不得以为自己疯了。
“您不知道,我是灵魂出窍上天庭为您祈福了,说您是天下百姓的主心骨,以后您的功勋一定远超三皇五帝,是真正的千古一帝。”
“行了行了,你可别说了,一会把我吹到天上去了。”刘彻没好气的摆了摆手,又说道:“你真的去天庭为朕祈福了?”
“当然了,要不然咱们君臣怎么能化险为夷呢。”
“那你出去看看。”
邢昀本来还奇怪看什么,没想到开门就看到外面围了好多士兵,张汤就坐在中间。连忙关上门回到房间道:“这……外面是什么情况?”
杨得意道:“咱们被张汤困住了,屋子里的人都三天没吃饭了。”
“啊?没人来救皇上吗?”
“皇上一再嘱咐空蝉不要泄露,宫里谁能知道咱们在这里,怎么救啊。”
“对了,我睡了多久?”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第四天。邢昀皱了皱眉,加上在牢里的时间这已经是第八天了,怎么公孙敖还不来,明明已经叮嘱过空蝉了。
屋外张汤惬意的吃着饭食,屋里众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再这样下去饿也得饿死在这。张汤明显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邢昀走到死囚面前,施礼道:“在下东方朔,兄弟怎么称呼?”
死囚抱拳还礼:“甘夫。”
“甘兄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带上你的人我们一起杀出去,兄弟们还可能有一条活路。”
“我倒是没问题,只是万一伤了皇上……”甘夫看向刘彻。
“朕没事,就看上天愿不愿意让朕继续做天下之主了。”
制定了计划后,一众人从房子里走出。张汤笑道:“怎么样,忍受不了了吧?”
“张汤,瞎了你的狗眼,竟然不识圣容,现在悔过还为时不晚。”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张汤手一挥,身后的官兵立刻向前逼近。
邢昀站在一旁死死的盯着张汤,他的任务就是趁交战时擒住张汤,用他换众人一条生路。
手摸向腰间,却什么也没摸到,邢昀这才想起来,归心早已经被张汤拿走了,心下不由得着急起来,没有了归心就没有那一身武功,还打算抓张汤?抓鸡都费劲。
此时两方人马已经打了起来,现在正是最混乱的时候,怎么办怎么办……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不多时一队骑兵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邢昀露出了笑脸,为首的的正是公孙敖。
“都给我住手!”
张汤站起身:“你是什么人?”
“我是公孙敖,特来迎接皇上回宫。皇上呢?皇上在哪?”
“可有凭证?”
公孙敖从腰间掏出一样物什扔了过去,正是将军凭信。
张汤指了指房子:“你是说那真是皇帝?”
公孙敖没搭理他,当即翻身一跃,踏着众人的头顶飞到了最中央,施礼道:“公孙敖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来了就好。”
见此情景张汤心里一阵发虚,不过想到自己这边有理,当下便也不怕了,命令官兵后撤,跪到地上道:“臣张汤不知皇上来此,险些铸成大错,罪该万死。”
刘彻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道:“你还知道自己该死啊,关押皇帝,追杀君主,你说说朕应该怎么处置你。”
邢昀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张汤,这可比电视剧里演的好玩多了。
“皇上,臣虽然关押过您,追杀过您,但那是因为臣并不知情,不知者无罪,所以您不能给臣定罪。”
“这么说你就一点罪过也没有了?”
“是的,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依照律法办事。”
“你教朕吃了这么多苦头,还说自己没罪,如果说朕一定要罚你呢?”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如此一来臣担心陛下国家律法的威严将会荡然无存。”
“好,你行。”刘彻点点头,喝道:“回宫!”
“皇上。”张汤拦下了刘彻。
“张县令还有什么事吗?”
“律法有规定,故意损害他人财物,需要赔偿。”
“这么说你是一定要朕赔钱喽?”
公孙敖上前一步:“大胆!皇上没治你的罪就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你居然还敢在这里讨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张汤却是不为所动,依然跪在原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好,朕赔。”刘彻冲公孙敖摆了摆手。
公孙敖哼了一声取出钱袋,拉起张汤的手,重重地拍在上面。
“这回朕可以走了吧。”
“臣张汤恭送皇上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