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晨见赵睿突然冲进营帐抓着她的手,问她与芸儿到底是什么关系?便使劲甩开赵睿的手,喊道:“放手放手!你抓的我好疼啊!”
赵睿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便松开了金晨,语气也缓和了不少,说道:“你告诉我,你跟芸儿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会有那些药丸?”
金晨看着赵睿,心想这芸儿果然是赵睿心上人,看他紧张成这样!可是他为何会问那些药丸的事情?听他的口气似乎那个芸儿也有这类药,难道……难道那个芸儿也和自己一样,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正思虑间,赵睿见金晨一直不言语,便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赵睿以为金晨不承认自己是李芸儿,是有自己苦衷的,所以才会有此一问,殊不知金晨是不记得他了。
金晨抬头望着赵睿,那目光她永远都无法忘记,是如此温暖,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一般,他不会是把自己当成那个芸儿了吧?
金晨使劲甩了甩头,让自己努力清醒一下,不然真得把自己当成那个芸儿了,过了一会儿,金晨平静的看着赵睿说道:“赵将军,我想我们之间肯定有误会,我不是你的芸儿,我也不认识什么芸儿,也许是因为人有相似,所以造成了你的幻觉,觉得我就是你的芸儿,我这么说,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赵睿听金晨如此一说,心里便更加疑惑了,眼前的金晨到底是不是芸儿?如果不是,那这些相似点无法解释的通,可如果真是芸儿,她为何不承认呢?场面一度陷入僵局。
孟之娴见二人争执了起来,便对赵睿说道:“赵将军,要不出来说话?我正好也有事情要问你。”
赵睿看了金晨一眼,对孟之娴说道:“好!”便跟着走出了营帐,来到一处空地上。
孟之娴转身望了一眼营帐,回头看着赵睿说道:“赵将军,我把你从营帐支开,是不想你们吵起来,所以编了一个说辞有事找你,不过我觉得奇怪的是,你这次从临安城回来,怎么突然会问金姑娘如此奇怪的问题?芸儿?她是谁?和金姑娘有何关系?”
赵睿心想,如果要查明金晨到底是不是芸儿,只有靠眼前的孟之娴了,于是便将自己与芸儿的故事仔仔细细地说给孟之娴听,说完后,孟之娴被芸儿对赵睿的爱所深深打动,为了救自己的爱人居然不顾生死,替他挡了一箭而死在赵睿怀中,如果说芸儿能够死而复生,她也是不信的,便对赵睿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赵睿:“你是女子,而且同她住一处,我是想知道金姑娘胸口有没有箭伤,只要你帮我确认这个伤疤,就能证明她到底是不是李芸儿。”
孟之娴:“好!我帮你这个忙!”
赵睿是何等聪明,立即想到金晨当时身中一箭,必定留下疤痕,就算金晨不承认,这疤痕总归是如山的铁证。
孟之娴回到了营房,金晨见她回来了,便凑上去,问道:“那人找你何事?”
孟之娴:“哦,没什么,我已经和他说了,你不是李芸儿!”她故意搪塞了过去,心里想着该如何去查探金晨胸口的那个箭伤。
金晨:“真是奇怪,你说这李芸儿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也会有盘尼西林?最诡异的就是她长着和我一样的脸!”
孟之娴故意试探金晨,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就是李芸儿?”
金晨:“莫要取笑我了,我要是她,我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再说了,那个李芸儿可是已经死了,听起来就浑身发毛!”
孟之娴:“不过赵将军对那个李芸儿倒真是用情至深啊!我看他一定是把你当成李芸儿了!”
再说在皇城的天牢中,魏王赵烨已被关押数日,宋理宗有些不忍心对其下诛杀令,奈何满朝文武齐上奏折,要求皇上尽快处置赵烨。
入夜时分,只见一名身着白色斗篷披风的人轻轻走进了牢房,披风长及拖地,身后的帽子将整个头遮得严严实实,身形瘦削,显然是一名女子。
“奉皇上旨意,特来提审赵烨,把门打开!”这名女子在守卫面前出示了一张令牌,守卫见此令牌,立即恭敬地说道:“是!”便打开了牢门。
赵烨抬头看到一张娟秀的脸庞,女子手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将斗篷放了下来,来人竟是玉婉。
赵烨看着她说道:“贤妃娘娘?”
玉婉:“快跟我走!”
赵烨:“本王是不会走的,娘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玉婉:“你可知现在满朝文武都要皇上杀了你,如若再不走,难道你真想死么?”
赵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本王既已是阶下囚,也是天命如此,怨不得他人!”
玉婉:“我好不容易拿到此令牌前来救你,你居然说出这番话来?你还是那个不畏权贵的魏王吗?别再说了,快和我走吧!”玉婉言罢刚要拉起魏王逃离牢房,便听见外面传来了声音。
“你们还走得了吗?”只见牢门外走进来一人,玉婉抬头顿时大惊失色,来人居然是宋理宗。
原来理宗帝早就察觉玉婉对魏王的情意,于是故意将令牌落在御书房的桌上,他知道玉婉每天都会来书房,无非是想打探他是否会杀了魏王,便试探玉婉是否真的会拿着令牌去搭救赵烨。
如今,理宗见玉婉偷拿令牌前来搭救赵烨,十分震怒,他无法容忍他的妃子与自己的胞兄不清不楚,“玉婉,你对魏王果然有私情!朕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玉婉冷笑了两声,说道:“赵昀,本宫就是喜欢魏王,你能把我怎么样?杀了我吗?”原来玉婉自知理宗这次是不会放过魏王了,不如自己也随他一道去吧,以此来激怒理宗。
理宗当然明白玉婉是何用意,他哪能那么轻易上当,如若杀了玉婉岂不是正中她的下怀,便说道:“来人,将贤妃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宫门。”
玉婉:“你这昏君,就是重得这天下又如何?我玉婉倒是想看看你这江山能坐多久?”两名侍卫将玉婉拖了下去,她的声音也是渐行渐远。
理宗朝赵烨看了一眼,便走出了牢房,留下赵烨独自一人面对着冰冷的墙壁。
孟之娴自那日答应赵睿后,便时常找机会查看金晨身上是否有箭伤,可每次都找不着机会,这日金晨打算沐浴更衣,孟之娴借机给金晨打热水,溜进了沐浴间。
金晨正躺在澡盆里泡着热水浴,见孟之娴突然走了进来,便觉得有些羞涩,说道:“孟姑娘,你怎么进来了?”
孟之娴:“哦,我看水温有点凉,给你打了点热水来!”
金晨不知孟之娴的用意,便说道:“孟姑娘有心了,这水还真有点凉了,那就多谢啦!”话音刚落,孟之娴提着半桶热水来到金晨跟前,借着给她加热水的时机,观察了金晨胸口位置,果然看见心窝处有一个深深的伤疤,她从小便是射箭骑马的女子,一见此伤疤断然知晓是箭伤,如果赵睿说的是真的,金晨与那李芸儿必定是同一人,不然天下岂有如此巧合之事。可是赵睿对李芸儿用情如此之深,如果告诉他金晨就是李芸儿,那他必定会与她在一起,届时我孟之娴岂有机会接近他?
孟之娴自那日初次遇见赵睿,便被他的身手和俊美的外表所吸引,渐渐对赵睿产生了情愫,赵睿万万没想到女人的私心是如此可怕,孟之娴当然不会告诉他实情。当赵睿询问她金晨胸口是否有箭伤时,孟之娴肯定地答道:“没有,金晨身上没有任何伤疤。”赵睿听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落,如此看来,金晨与芸儿相像只是巧合罢了,他心里寻思着。
次日,赵睿即将带金晨离开襄阳城,临别之际金晨拉着孟之娴说道:“孟姑娘,我在你这叨扰那么久,现在要和赵将军回临安了,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面!”
孟之娴见金晨如此依依不舍,便说道:“金姑娘,恕我直言,赵将军他对你情意绵绵,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你切莫辜负了他!”
金晨:“你千万别误会,我对他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跟他回去是因为…是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金晨跟着赵睿回临安,是想着能回到当初自己穿越来的那个宅院,再想办法从原地穿越回去。
孟之娴:“金姑娘,对不起!”她所说的对不起是因为那次和赵睿撒了谎,骗他说金晨身上没有箭伤的事情,可是金晨并不知情:“怎么好端端地,和我说对不起呢?”
孟之娴:“总之你不要辜负了赵将军,他是你值得托付之人!”边说边朝赵睿那边看了一眼。
赵睿此刻正与孟珙、孟之经一一道别,也正朝她们的方向投去目光,看到孟之娴那依依惜别的眼神,赵睿心里是清楚孟之娴对他的情意,只是他始终还是把她当成一名朋友看待。
与赵睿踏上了回临安的征途,金晨见赵睿一路上始终不发话,实在憋不住了,便先开口说道:“赵将军,我有点累了,想歇会儿!”
赵睿回头看到金晨那疲惫的目光,便说道:“好!那我们就到前面的村落歇歇脚吧!”
赵睿带头骑着马走进了一个村庄,见村里鲜有人迹,看来是一个已经荒废了的村落,也难怪连年征战,百姓都四散逃难去了,哪里还有什么人!赵睿下了马匹,牵着缰绳朝前走去,金晨便慢慢跟在了后面。
二人走到了一处木屋跟前,见大门虚掩着,便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屋里灰尘满天,墙角布满蛛网,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霉味,金晨捂着鼻子说道:“我们要在这里歇脚吗?可是这里好脏啊!”
赵睿:“我们走了那么久的路,都没有看到一个人,这里虽然荒废了很久,至少还是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今晚就先住这里吧!”
十一月的天已极其寒冷,未到天黑之际便下起大雪来,金晨虽然穿着一件斗篷外套,可还是抵挡不住冬日的寒冷,手脚被冻得瑟瑟发抖起来,赵睿见状,便从马匹上解下一个酒壶递给了金晨,说道:“天寒地冻,喝点酒暖和暖和!”
金晨见有酒喝,正感觉嘴巴有点口渴,便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酒,喝完便呛了一大口,说道:“好烈的酒啊!辣死我了!”
赵睿:“你好生在这坐着,我去外面捡些柴火进来!”说完便走了出去,金晨便又提起酒壶咕咚咕咚喝了不少。
等赵睿拾了树枝走进屋内,金晨已倒在地上,看来是喝了很多酒,满脸绯红,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赵睿走上前去将金晨从地上扶了起来,此刻金晨突然搂住了他的腰,靠在了他胸前,这让赵睿有点猝不及防,金晨醉醺醺地说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临安啊?我还要回我的世界去呢!”
赵睿听金晨说要回自己的世界去,实在无解,便问道:“你的世界?”
金晨已经喝醉了,听赵睿问话,便点了点头说道:“恩,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自未来,一个离你们很远很远的地方!”
赵睿以为金晨喝醉了在那说胡话,便说道:“你喝多了,我扶你休息会儿吧!”
金晨:“赵睿,如果我不是李芸儿,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说完便沉沉睡去。
是啊!当时看到金晨的时候赵睿的确是异常激动和喜悦,他以为芸儿回来了,可是转念一想死去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复活?眼前的金晨,不管是相貌还是一颦一笑与芸儿简直毫无二致,可已确认过她并非芸儿,难道是天意,让他遇到一个和芸儿如此相似的人再续前缘吗?
正沉思之际,忽然听见屋外传来马蹄的声音,听声音好似有十多人,其中一人说道:“大哥,今晚先在此休息片刻,明日再动身吧?”
“好!那就先在此休息一晚!”接着是另一名男子的声音。
赵睿悄悄起身,来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到屋外有一群人骑着马匹,个个手持刀剑,带头的是一名彪形大汉,且满脸横肉,从着装来看像是一群土匪。
赵睿心想不好,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若打起来势必占不到便宜,得想法带着金晨尽快离开此地,可现在看着那群人朝里走,要逃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还是先暂时避一避吧!于是赵睿抱着金晨运用轻功跳到了房梁顶上躲了起来。
来的这群人正是这附近大梁山上的土匪,刚刚打劫完几十里外的庄子,路经此地见飘起大雪,正想找一处安身之所,便发现了这间木屋,便打算进来避一晚第二天再赶路。
走进房内,那名土匪见燃着柴火,立马警惕起来,对那土匪头子说道:“大哥,这屋里看似有人!柴火还未熄灭,房里还是暖的!”听他如此一说,身后几名土匪立马到处搜寻了起来。
赵睿心想糟糕,刚刚只想着找个地方躲避一下,未及想到把这柴火踩灭,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幸好几名土匪搜寻了一番,没发现赵睿和金晨呆在房梁顶上,正打算坐下休息之时,只听金晨喊了一句:“赵睿,我不是你的李芸儿!”原来金晨是在说着梦话,可却惊扰了地下的那群土匪,他们纷纷站了起来抬头看到房梁上躲着两个人,那名土匪头子顿时大喊一声:“把上面那二人给我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