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排而行，奶奶似乎自言自语，好像又告诉李木婉一些东西，一路之上开始说着：
“天地之间，山水之源，与生俱来便充斥着一股灵气，永不枯竭，形于地下之中。
然而地下之中有气，则发生万般变化万物，土高水深茂林之地，则必定气望，气之衰旺形成各种地相，从而孕育各种灵，看山美丑，便知其中有何东西。
我们天灵人，一般取的都是活物，是具有灵性的，有道行的畜牲，它们通过吸收日月山泽之气，从而使得体内慢慢的演变，日久天长之后身体发生变异，从而产生“”宝“”，但是这种几率，实在是低得有些可怕不足万分之一，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灵宝。
就比如成了金的蜈蚣身上，有风珠。成了气候的狐狸，火丹，这些都是世间上难得的宝贝，有价无市。”
……
奶奶一路上说了很多，李木婉听得很好奇，有的听得懂有的根本就听不懂，反正很悬乎，很吸引人。
“小闺女，奶奶晚上上山，其实不为别的，就是冲前方而来，你看那边的山，山貌为盆地，凹下去，前些天不久，我发现这里突然来了一股清灰之气冲天弥漫，好像来了什么东西应该是野羊。
不过我也不敢完全断定，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当中，我们天灵人，如果没有十全的把握，可千万不能逞强，一个不好，羊肉吃不成，到时会惹来一身骚。”
在朦胧的月光之下，奶奶忽然停住脚步，伸出手指着前方一处凹地，开口正色的说道。
李木婉心中好奇，赶紧扭头伸长脖子看去，虽然是月光朦胧，却什么也看不见，那边山黑漆漆的，不由开口询问：
“奶奶，你说的是哪个地方？为什么我看不出什么山凹？还有什么清灰白气，我也没看见。”
这大晚上的根本看不清楚，心中感觉奶奶是故作悬疑。
但是奶奶很耐心的又用手指指着前方，斜上方：
“你顺着我的手指往前看，前方有两棵油松树，大概五六百米左右的样子，就在那两棵油松树附近。”
“油松树？”
李木婉使劲瞪大眼睛，前方依旧黑黢黢的，根本看不到什么油松树，一脸发懵：
“奶奶，你这是哄我玩呢！这大晚上的，别说五六百米开外，就是前面五十米，我都看不清楚，还松树，哼！奶奶你就尽知道糊弄我玩。”
马婆婆一拍脑袋，不由苦笑连连：
“小闺女，我倒是忘了，你就肉眼凡胎，看不清楚也正常。
我之所以能看清楚，那是因为眼睛经过特殊专门的练习过后，才能在夜里适应光线，在黑夜之中差不多能有夜视功能，我们天灵人一般都在晚上出没，具有夜视功能，这也是最起码的基本功。
如果没有这金箍钻也不敢揽这瓷器活，要是没有夜视功能，晚上在深山老林里面啥也看不清楚，就算有几百条命也不够送的，还找个屁的天灵。”
李木文听得一愣一愣的，又使劲往前方看了看，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奶奶说的太玄乎了，而且这么大的年纪应该老眼昏花，就不信视力比自己还好。
“奶奶，听你说的这么神乎，连夜色功能都出来了，你这要是碰上九天玄女，大战三百回合，恐怕都不落下风难分胜负，腾云驾雾的啥恐怕也会出来了。”
听见李木婉的话，奶奶顿时伸手摸了摸李木婉的头，一脸不屑的说道：
“呸！傻丫头，你奶奶我可没有那么神，否则的话我也不会深更半夜跑来这山里面受这个罪，你脑袋里面想个啥？这里面的行行道道，给你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你听了就当故事就行了，别瞎打听，打听了也是白扯，我可不会教你什么的。”
时间不早，月亮即将要落山，这段时间是最黑的，可不能耽误，必须借着月光一前一后，赶紧往山下走回到家里面。
孙女俩聊得很开心，奶奶说着说着说着，还没忘记前几天受的刺激，信心满满有些小得意：
“小闺女，你放心好了，再用不了几天，我一旦看出这只野羊的惯性以及路数，以我的能力，肯定能把这只野羊给拴住，这可不是普通的野羊，虽然不是什么天灵，但是还债肯定够了，等把所有的债还完，奶奶再给你弄一些钱，建新房子买小车，也就能扬眉吐气一回。
这些年真是够了，到时候再找一个女婿上门。”
李木婉在黑夜之中，看着奶奶那苍老的白发，心里一阵感动，莫名又有些心痛，奶奶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被人上门退婚十里八乡都知道，对她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马婆婆面带笑容和自己的孙女说得非常的轻松，但心里面也知道，自己沉寂这么多年，加上岁数如此之大，绝非容易。
一想到自己师傅的死，那一段旧事过去了几十年，依然历历在目，心中不免有些难受，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又吞了回去。
盘石村就在山脚下，村子里面的人户并不是很多，也就三四十来户，村子静悄悄的。
婆孙俩东拉西扯说说笑笑，夜里从后山下来，顺着熟悉的小路走进了村子。
可刚走进村子，就听见了一阵犬吠之身。
在农村，大多户人家，几乎都养得有土狗，狗叫再正常不过，自然没当一回事，甚至半夜有时候起来小便，只要动静稍微大一点儿，狗都会叫。
婆孙俩继续往前走，马婆婆却一边走着一边听着，忽然停住了脚步，忽然之间一把拉住李木婉站在原地，还做出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随后嘘一顿一声，让李木婉千万别出声。
李木婉满脸茫然站在原地，奶奶这又是发什么疯？
只看见奶奶侧耳倾听，认认真真在听着狗叫的方向。
就在此时，那一只狗一直在叫着，却突然之间冷不丁的，汪了一声之后，戛然而止没有半点动静，过了一小会儿十几个呼吸之间，又开始叫一声。
就这样断断续续的叫，只要认真听就能发现极为的有规律，每隔十几个呼吸之间，就会叫上那么一声，然后又停顿。
这个就有些不正常了，那狗好像冲什么东西在叫，但叫的声音这么慢，而且时而停顿极为的有规律，这还是头一回听。
李木婉立刻回想，小的时候听见一个老人说过一个故事。
狗叫人，是非常凶狠的，一顿乱叫，而且不停往前扑。
狗叫魂的话，会匍匐在原地，三声四声慢慢悠悠的叫，不会往前扑。
想到这里头皮发麻，心里拔凉拔凉的，给奶奶站得紧紧的，根本不敢挪开半步。
奶奶的脸色也是突然大变，显得有些凝重，回头开口说道：
“小闺女，这狗叫的声音听着有些不太对劲，前面好像有东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