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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遇见

一切都要从那一个怪异的爬塔梦说起。

请跟我一起把时间调回那年的仲夏,那天是7月23号,星期三。

因为那个爬高塔的梦,一个毫无意义的情境,我在闹钟响起前提早了45分钟起床。

我愣愣的坐在床上,思索着刚刚到底发生甚么事。很可惜的是,我不记得女孩长怎样。

想不起一丝一毫,只好像有一束强光打向我,我就惊吓的一弹而起。首先映入我眼帘的就是我那个位数平方米的小空间,床尾墙上挂着的乔丹海报直视我,仿佛嘲笑我刚刚的怯懦。

我比预定的闹钟还早起来,这对一个每天编程的程序员来说,是很不寻常的事,也是一件令人困惑的事。

我依旧按照我的惯常顺序,完成了,穿衣、撒尿、刷牙、洗脸、早餐、拉….,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无事可做。

在我的双脚来回交叉打二郎腿13次后,我毅然决然就出门了,我尽量悠哉的路上晃,但还是比平常早了15分钟进入中山公园地铁站。

那天天气很热,我闷的快窒息。八点多,我挤进二号线,随着不平稳的的地铁晃着摇着。

我习惯挨在不开车门的门边,这样人少点,气味也好点。而且我的终点站是张江高科,我一定下得了车。依照我多年的地铁经验告诉我,挨着里面的门边甚至比坐着好。

反正我倾向不要坐下,免得看到老弱妇孺来,还要犹豫到底要不要让。

看着孕妇跟老年人的眼神,我绝对是会屈服的,既然都要让,何必坐着,就站着呗。

那天是一个平凡的早晨,但在不平凡出现的几分钟前,似乎都是像地球自转那样让人轻易忽略的。

车行至人民广场站时,照例是下车的挤不出去,上车的蹭不进来,两股势力在窄窄的车门中冲撞。而我隔壁老头竟不住咳嗽,让我不由自主想钻出车厢探气。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刚上车的女孩被后面的人流,硬是推到我身边来。

她的顶上头发直接拂到我下巴,因为来得突然,我只能看到她的头顶。

如果在平时,我们两个的姿势动作,就像在机场,多年不见的情侣紧紧相拥。

我看不清楚她的脸,但她的头发传来很舒服的洗发精味,应该是个爱干净的女生。

这是短短0.5秒,我的观察和第一印象总结。

过了大约2秒,拥挤稍微缓和,波浪卷发女孩(忘了说,是卷发),向后退了退,抬起头看看我。

我很喜欢村上春树的遇到100%女孩,书里是这么写着的,”四月里一个晴朗的早晨,我在原宿的一条巷子里,和一位100%的女孩擦肩而过。”

我也是这么遇到了,但是场景换成:“七月里一个闷热的早晨,我在地铁二号线一节车厢里,和一位貌似100%的女孩挤在一起。”

女孩的脸抬起来,朝我用嘴型说了声”Sorry”,我总算有大约2秒的时间好好端详她的脸。

仰起45度角的表情介于调皮及微微抱歉之间,她有张标准精致的瓜子脸,皮肤白净平滑,脸上没有疙瘩、没有痘子,高挺的鼻梁带出一种异国的味道。一眼望过去就是很舒服,很明亮。她的头发很黑,披在白皙的脸上,绝不能用钢琴黑白键那样普通的文字来形容,精确的说是像一块润透的白玉放置在一弯黑丝绸缎的包覆中,微微的波浪卷飘出薄荷的气味,感觉得到冰沁入心的清凉感,把地铁中闷热的空气打散了不少。

眼睛不是漫画里水汪汪的萌女型,但是大的让你可以看到眼白里透出的微小青红相间的血管。黑珍珠般的瞳孔浮在大片白色湖泊中,两侧猫眼形的收尾,扩散着一种神秘力量直视你心。眨眼时又像海上的两轮明月突地从乌云间绽放开,一开一合,把车厢里的光线都吸了进去。她的双眼占据了脸上很大一片面积,同时精灵闪动着露出她的聪明样。唯一的缺陷大概是她略微明显的眼袋,稍稍突兀的配在细长的睫毛下面,遮掩不住昨晚睡眠不足的疲劳,也告诉了我她来不及冰敷消肿的匆忙。

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冰雪聪明的白净型邻家女孩。

短短2秒内,我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血液整个失去方向感净往头上冲。我觉得全车厢的人都可能听到我的异常心跳。我略略把身体不由自主望后挤,要给她让点空间。

只有两秒的时间,但我好像注视了一幅名画良久,看到了整个世界的未来。

我在心中暗暗发誓,蹉跎了二十几年,我这一次不能放过,一定要搞清楚这女孩的来历,一定要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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