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娲——娲仙子,不要——不要白费劲了,我——我已经——已经……”
“不要说话!你会没事的!你一定会好的!”深青色的光芒不断渡入鹏展体内,可以往无所不利的青光却第一次的失效了!它仅仅只能使得鹏展的鲜血不外流,而鹏展那彻底贯穿的伤口却没有半点愈合的迹象,脾胃肝胆早已消融,肠道也断成了几节,被贯穿之处在青光的包裹下隐隐可看到透明的液体附着其上;
娲俏脸之上满是焦急,美目更是隐隐发红,她将源力注入鹏展的体内,可却被一股令他都感到头疼的毒素渐次消磨,若是鹏展不是受到完全致命的伤的话,她还可以靠时间将其慢慢逼出,可惜没有若是!她虽然已经明白,鹏展已经没有救助的希望了,但这怎么行!鹏展若不是为了救她,本可以好好的活着啊!
被吊住一条命的鹏展深切的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看着娲的俏脸从苍白向着惨白转换,他最后的心情不断转换着,从刚开始的绝望到绝别,再到看到娲为他治疗时的不顾一切而升起的点点开心:多久了?两个多月了吧,终于看到她那只为自己而流露出的真情,虽说那不是爱,但也值了,只可惜就快死了呢……
“没——没用的,你——你还要——还要留着——留着力量出去!”鹏展凝视着娲的俏脸,最后眷念的将其刻入脑海后提起最后的一丝源力,微弱的几乎透明的青光强行隔断了深青色的光芒,下一刻,鹏展唯一留下的只是最后的一个笑容,笑的是如此的开心,如此的安心。
“不要!”娲在源力被隔断的那一刻便俏脸煞白,他双手一合将鹏展覆盖,却只留下了一滩黑血与鹏展破碎的羽甲,就连鹏展那破碎的羽甲也在黑血中渐次消融,可见蟾蜍王最后那一击是何等的恐怖!
“吼——咕~~”娲呆立于原地,心神恍惚间连身上的深青色光芒都不稳定的波动起来,而就在这时,犀虎兽叼着浑身是血的药绝奔来;裂山鹏悲鸣一声刮起一阵狂风,刹那就来到了娲的身边,原本瑞丽的鹏眼看着被青光所托的黑血,鹏眼中满是悲伤与愤怒,它看向了娲,双眼锐利如钢刀,好似下一刻便会出爪!
“吼——”见娲没有什么反应,犀虎兽可不干了,将药绝一甩,扔垃圾一般丢到一边,后蹄一踏便挡在了娲的身前,平视着裂山鹏,呲牙以示警告:不要乱动,否则我也会出爪的!
“小虎,下去吧。”娲这才缓过神来,挥手让犀虎兽退到身后,仰起臻首看着裂山鹏那钢刀般的目光,她的美眸不禁有些躲闪,但又翩翩不能躲避;少顷,娲将它们离开后的事情叙述完毕,直到这时她才低下头去,眼脚留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对不起,他救了我——而我却没能救他~~”
“咕——”裂山鹏如钢刀的目光渐渐移开,悲鸣一声之后浑身散发出了浓郁的青光,下一刻,它展翅飞起,接着好似一支利箭直直射入青黑的湖水中,湖面掀起一波波的浪花,待裂山鹏再次出现之时,双爪之上以多了一个巨大而丑陋的蟾蜍头!但它瑞丽的鹏目并没有消失,而是转向了宛如死狗般的药绝。
“你们不能杀我!若是你们杀了我的话,绝不可能走出天毒部落!”药绝的脸早已被犀虎兽毁去,鲜血淋淋的他在恐惧之中嘶喊,最后带上了恐吓!可这对裂山鹏来说毫无威胁,裂山鹏缓缓拍动鹏翅渐渐靠近,药绝在最后一刻用尽全力嘶吼出声,嗓音也刺耳难听之极:“你们杀了我就没人能带你们出去了!”
“我们能出去。”裂山鹏停了下来,就在药绝那张丑陋的脸咧开牙床之时,娲的声音好似最后的审判落了下来;他僵硬的转过头去却只能看到娲那冰冷的俏脸,接着他便惊恐的看到,娲走到了一面石墙之前,玉手轻抬之间形成了一只青光巨手,青光巨手平推而出,击在了一块凸出来的巨石之上。
“轰龙龙龙……”巨石被拍的向内陷去,接着山壁一阵颤抖,上方石灰不断掉落,石壁一寸寸的向上方移动,露出了一条广阔的大道。
“你……”药绝双眼瞪大刚要说些什么,但裂山鹏已不给他任何机会,双翅一展,一颗鲜血淋淋的头颅便冲天而起;娲带着两兽沿着洞口直行,很快就走了出来,看着天上的皎月,娲不禁有些恍惚。
趁着天毒部落还没有什么防备,娲带着两兽连夜出城,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她们才停了下来,娲沿着感觉寻找,很快的便发现了一棵灵树,花了一番功夫,将灵树炼制成了一副小棺椁,将鹏展所化的黑血放入封好,最后用树藤将小棺椁与两颗丑陋的头颅固定在了裂山鹏的颈项上,这是它自己要求的。
“咕——”裂山鹏最后看了娲一眼后,展翅飞入高空、隐没于白云之中。
“吼——”娲望着天边的白云,良久之后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犀虎兽大吃一惊,连忙将其卷起,虎目扫视一周后急急窜入山林;霸道一爪挥出,直将妖兽拍的吐血倒飞,上前再补两爪将其击毙。
学着娲的做法,青光将灰尘扫到一边,扒拉一些干草铺好,将晕迷中的娲放于其上,拖着击杀的妖兽来到洞口,铜陵大的虎眼警惕着四周,也许是太需要补充体力了,他直接在守卫中进食起妖兽来。
“不对!”药明见第二日中午还不见药绝前来报喜,心中不禁升起了不安之感,心慌之下交代了一声后便直直赶往了矮山;一掌拍在山石突起之处,黑色巨石缓缓上拉,当他看到地上的巨坑之时不禁面色大变,略作犹豫便纵身而下,当看到无头的人身之时,脑袋“轰”的一声就炸了。
“绝儿!”药明颤抖着手将尸体扶起,看着已经残破不堪的青色内甲,他不会认错,这是他亲自送给自己儿子的!他咬着牙,咬得很重很重,就连鲜血顺着嘴边留下也毫无察觉,良久良久,他猛地转过头来面对小湖,声音自嗓子眼中吼出:“蟾蜍王!快告诉我!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哗啦啦……”药明见半天没有回应,心中一突之下放下了药绝的尸体,跃入水中,接着好似见了鬼般窜了出来,脸上更是惊惶无比,她看到了什么?蟾蜍王被撕碎的残体,只是一会儿,他便感到了源力成倍的消耗!如此之下他哪敢久呆,一想到有人斩杀了蟾蜍王——他便浑身冰凉,凉到了骨里凉到了心底!
“不行!此事不能隐瞒,我必须向族长汇报!”药明深吸了几口气后才将恐惧压下,低头看着自己儿子的尸体,眼中满是复杂,打定主意之后将儿子的尸体背上,极速离开了此地。
“你的意思是说——绝儿惹到了一个强绝的敌人,而这个敌人还将蟾蜍王给斩杀了?!”药明将药绝的尸体放回了家中,吩咐一声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中央大殿;药明躬身立于下方,而上首位上坐有一名中年男子,男子身穿青袍面容消瘦,额骨微凸双眼阴寒,头发扎成一个个的小辫子好似一条条小蛇轻吐着蛇信。
“是的。”药明垂暮以待,他不敢如实回答,所以他尽量避重就轻的说名了此事:在他的话语中,药绝是看中了娲的美貌,想要追求,却因此与娲交恶;实在无法之下,药绝想要请蟾蜍王出手放一些迷情的毒气,可没有想到娲如此之强,竟是将药绝与蟾蜍王双双斩杀!至于邪之恶兵的事情,他连提都不敢提。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天毒族长毒林紧盯着药明的脸,嘴角勾起了一抹森人的笑容;药明张了张口却被他下一句话给吓得浑身一颤:“你说,我要不要把你交出去平息她的愤怒呢?”
“扑通!”药明后背冷汗层层,也不多做什么犹豫,双膝一弯便跪了下去,额头贴地,嘶声道:“族长大人,你若能保住我一命,我药明今后定当成为你的尖刀,以您之命为我日后生存之道!”
“行了,我会想办法的。”毒林眯起了双眼,看着匍匐着的药明,良久之后才开口挥退了他;待空旷的大殿内只留下他一个人之时,他缓缓站起身来,他不是很高,但看起来却很高,踱步来到中央,思索着的眼眸猛地射出了两道寒光:“要么——收下药明之命,与天毒部落一笔勾销!要么——趁她病要她命!”
“我就不信,与蟾蜍王一战过后,此女还能安然无恙。”毒林下定决心之后便出了大殿,他速度极快,快到只是一个呼吸就跨越了数百米的距离;来到左边的山峰,顺着洞口一路往下,温度渐渐升高,高到了连发丝都开始卷曲,浓郁的青光覆盖之下,他来到了地底岩浆之处,看着赤红翻滚热浪滔天,但他的笑容却冰寒刺骨、毫无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