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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晚上我和小姨睡,以前我和她睡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我们会谈很多东西,自从她来了之后,我确实比之前感觉舒服很多,晚上我还是会和她说话。

“小姨,你怎么突然就想来我家?”我和她面面对睡着,彼此盯着看,我突然问道。

“我早就想来了,所以就来了,怎么,你还不想我来啊?”她笑着回答我,还有些挑衅的笑。

“怎么会,我希望你就在这别回去,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啊?”我问道。

“我才刚来,就想赶我走啊,你这家伙。”她听着我那样问就敲了一下我的头。

“不是,我在想小姨夫不会想你吗?”我明明都知道他们打那些事,可是我还是想这样问,也许她可以告诉我更多,又或许我可以帮忙吐槽一下。

“这个,这个不是你该想的,你就管好你自己吧。”那时她的表情有那么一丝丝的变化,但是我还是看得很清楚,刚刚那个放松的表情一下变得有些慌张,但是她很快又看着我笑,我知道她怕我知道他们之间的发生了那些令她难过的事。

“其实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你和小姨夫发生了什么。”我看着她很认真地说,她一脸吃惊地看着我,我知道她肯定会问我怎么知道的这些,所以我赶紧补充了一句,“你和我妈每次说的那些几乎我都会听到。”她看着我沉默了,我不想气氛这么尴尬,我问她说:“为什么要活得这么难过呢?”

她扯了扯被子盖在身上,把手搭在胸前,看着天花板,“你可能不知道,当初他们来说亲时,你爸妈坚决不同意,可是我一意孤行还是要嫁,当时我也没有读书,又没有什么事做,想着结婚也许有一个依靠,就坚决要嫁,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任由我。”

“现在成了这样,当时不是还有这么多亲人吗?”

“那时你奶奶刚过世,刚好在很难过的时候遇到他,所以就......现在想想那时还太年轻,想法太幼稚,才会像今天这样。”

“我其实个人觉得你要是实在不行就分开吧,真的,自己不用这么卑微的活着,总要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我叹了一口气,说出走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何尝不想呢,可是事情真的走到这一步谁又真的可以放下一切呢,可怜的是那个孩子,她还这么小,我不想她就没有妈妈,为了孩子都可以忍受,你还年轻,很多东西你还不懂,不是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谁不是喜欢帅哥,可是有时候命运走到那一步,你只是想将就的过日子,帅不帅无所谓了,有时婚姻只是一种仪式,将就将就就过了。”

我听了她说的,可是我还是不信邪,我觉得一个人的人生就是自己主宰的,没有谁可以操控,我看着她说:“嗯嗯,但是我一定不这样,我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也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不用这么累。”当时这样说的时候我的内心充满着自信,我始终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她有些无奈地看着我,似乎觉得和我说不通,“这些话啊,年轻的时候可没有谁少说,年少轻狂谁都许下天大的愿望,真在做到的又有几个?但愿你可以随自己心意生活。”

“我觉得我会的。”我那时就是这么自信。

“嗯。”

说完之后谁都没有再说话,闭上眼其实谁都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好回想这么多年来所发生的这些事,去规划自己的人生。我知道小姨一直没有睡着,她辗转反侧,我能感受到她的彻夜难眠,也许是因为我们说了太多,让她想得太多,我不该又让她陷入这种烦恼。这一切一切对于她来说就如同做了一场梦,在梦里这一切都没有按照自己所预想的那样去进行着,而是朝着一个自己难以掌控的方向驶去,久久不能醒来。

我们幻想自己有一天能够当上大明星,当上大老板,成为一个人们都敬仰的科学家,可是在生活中,会受到很多的因素阻碍,你会慢慢地打回原形,回归最初的生活,柴米油盐。但是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我始终相信只要我愿意就没有什么可以阻碍,这是人为的因素。

我明白她和我说的那些话,可是我有自己的想法,人生苦短,不能就这样草草就度过。

那时我很感谢小姨能够来我们家,虽然理由不太好,但是因为她的到来我没有感觉很压抑,我努力去让自己和小姨又好多话说,渐渐地我又慢慢回到从前的样子。

小姨在我家待了将近两个月,我们也早已上课了,只是偶尔会回家,回家时小姨会说她很想我们,我们也喜欢和她一直待在一起。可是有一次周末我们回家,我们吃过饭坐在那休息,就看到有人走进来,原来是她,小姨她婆婆家那边来了一个说客,来劝劝她回家,我没想明白,为什么李家豪他不自己来,这可是他的妻子。来的人是李家豪的姐姐李梦玉,也就是父亲的朋友高建明的妻子,她也算是他们两个的媒人,当初小姨会嫁给他弟她也是功不可没的,她劝说小姨好久,她高高瘦瘦的,脸瘦得两边的脸颊都凹进去,看起来没有多少的精神,不过这个人很能干,家里的大大小小的好多事都是她说了算,我之前经常去她家找她的孩子玩,很多时候家里面的人都听她的指挥,嗓门一开,隔着几条街估计都可以听到,我自然不太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总是大嗓门,而是她一副油嘴滑舌的样子让我很不想和她说话,虽然我不得不说,形容她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总感觉很多时候像是在奉承,所以我尽量避免和她说话。

“来来,坐,我还以为是谁呢?”母亲站起来扯了扯一下自己的衣服笑着招呼她,我看他们说着。她哈哈地笑着,给人感觉很亲切,“我来这边办点事,刚好又知道林英在这,所以来看看。”她说着这话朝林英看了一眼,林英看向她,刚准备开口说话,就被父亲抢先了。

“建明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老林看着她问。

她在一旁坐下,拍了拍衣服,笑着回答,“他呀,一天忙上忙下的,最近生意还挺多,我这也是出来跑腿的,顺便过来看林英,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我在一旁听着,听到这话说得我就有些想怼她,但是我肯定不能那样做,但是其实她什么都知道。

“那好啊,只要有生意就不怕没有钱赚。”父亲直接忽略了她最后说的话,没有说什么,我知道父亲也是在维护小姨。

“是啊,这样是要好多了。”她笑着说,笑得有些僵硬。

“嗯。”他们在说话的时候小姨就在一旁听着,也和着一起笑。

“林一,今天没有上课吗?”她看着我笑着问,我也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今天周末,刚刚回来,等会再去。”

“对哦,我忘了今天周末,看来最近太忙了,都忘了星期几了。”她又尬笑着,母亲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只是和她一起笑,这样不会让她很尴尬。

终于她看向了小姨,我知道她开始进入正题了,“林英,你打算在这住多久,我听说你来这边做事,你也没有和我说一声,我也好照顾你啊。”

小姨看着她,“我在家也是闲着,所以就出来了,这有我哥,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挺好的。”

“是啊,她在这久跟自己家一样,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她在这过得好好的。”母亲听了她的话之后觉得她有些责怪自己,于是说了一句。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家豪他不习惯,所以我来问问,你们都知道,这男人嘛,死要面子,他想让林英回去,但是又不好开口,所以我替他来问问你,你什么时候回去啊?林英。”她看着好像有些不对劲,拍了拍手笑着说。

“我要把这的工作给做满月,现在还有十多天,到时候再说吧。”林英有些为难,她想了想说道。

“那也好,你就先把这个月做完,然后再回去。家里还有好多事呢。”

“不是,这我就得说说了,你也别多意,你说他李家豪想让她回家,自己不来,让你来,你说这像话吗?他跟她过又不跟你过。”母亲替小姨打抱不平地说道。

“好,我回去老家的时候一定好好说一下他。”许梦玉挥着手说道。

“就是,这像话吗?”

“嗯。”

父亲在旁边听着,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女人之间的这些事,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一边和水一边听着。

“那就这样吧,那你就记得回去就行,我还有事要忙,我就先走了。”她站起来理了一下衣服,笑着说。

“再坐一会儿再回去啊。”父亲和母亲都说了同样的话让她再玩一会儿。

“不了,改天有时间再来玩玩。”说完挥挥手就走了。我们也没有再挽留。

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对话,打破了之前那快乐的时刻,她走了之后父亲也去忙活了,小姨和母亲在那嘀嘀咕咕,肯定是在说刚刚的这个事。我看着母亲那样就如同刚刚人家说的是她一样,相反小姨在安慰她没事,放宽心。

“我跟你说,英子,这女人啊,得有骨气,不能说这样随便任由他娘家人欺负,牵着鼻子走。”小姨就在一旁说着,她没有多说什么,她也知道这些道理,可是好多事也不是自己能去控制的。

后来做完了那个月之后,小姨还是走了,家里又开始变得安静了,她走的那天我还特地请假出来,让她等我下课,那天我一直拉着她的手,母亲说了很多话,我好多都记不清了,但是她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发生什么事也不要怕,又我们呢,打个电话回来,我和你哥都在,我们会想办法。小姨抱了抱母亲之后和我们挥挥手道别了,林英看着我们上了车,我们看着车缓缓开走,模糊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

走回来的时候,母亲说:“我应该和她一起去,那样我可以帮她说说李家豪。”

父亲看着她,“行了你,你过去只会添乱,人家的事人家自己解决,要是真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吧,又不是小孩子了,打架还请家长吗?”

母亲听了可能觉得有些道理,也没有说什么反驳他,只是喃喃道:“那我打电话总可以吧,知道些情况,这样我比较放心。”

“你说你一天,自己的事情都没有搞清楚,还管得挺宽。”

“行了,你管我的,我就想管,你这人,”母亲给了父亲一记白眼,继续往回走。

“爸妈,我就回学校了,你们慢慢回去。”我笑着和他们说,我和他们走到一半就到学校了,我没有回去,直接回学校了。

习惯了又小姨在的日子突然又走了,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那种不舍的难过,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心爱的玩具不见了一般。之前中图叔走虽然没有这么强烈的不舍,但是还是一时难以习惯,人啊,习惯这种东西有时就是这么可怕。想起中图叔,好像好久都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也不知道怎么样,我当时觉得他应该过得很好,也许还找到老婆了呢。

后来母亲关于打电话这个事可是一点都不含糊,三天两头的都打过去询问怎么样,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姨的事,对她这般过头的关心,我都有些害怕。我偶尔也会和小姨联系,说得最多的就是她什么时候才来我家。

人生路上,我们总是难以琢磨,我们努力做到不出差错,但我们往往会在最后一个阶段出现很多意外,在初中最后一年的最后一个学期,我度过了一个崩溃的时间,我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能够顺利的去上高中,相反我过得很痛苦,那也是至今我都无法抹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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