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林枫拿着手机陷入沉思。
想到电话中的内容，就一阵头疼，这都什么事啊。
重庆。
陆羽挂断和林枫的电话之后，不放心，立马给陈昊峰打了过去。
“喂，你小子干嘛呢，大晚上的打电话，不知道你哥最近很忙吗。”
看了眼坐在对面的许晴，陈昊峰对着电话没好气道。
“别说那么多了，是真的有事。”陆羽赶忙解释到。
“还有什么事情，这么急，我现在正和许晴约会呢，有事快说，没事我先挂了。”
“别，别挂，是程诺和秦夏的事的事。”害怕陈昊峰真的挂电话，陆羽赶忙说到。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陈昊峰看了眼许晴，小声问到。
“你在嘀咕什么呢？是有什么事吗？”许晴关心的看着陈昊峰。
“没，我怎么可能有事呢，还有什么事能比得上陪我家老婆，对吧。”陈昊峰微笑的看着许晴。
许晴白了眼陈昊峰，“正经点。”
“好吧，程诺出事了。”陈昊峰脸上没有了嬉笑，正经的看着许晴。
“程诺，他怎么了？”许晴担心的看着陈昊峰。
无奈的看着许晴，“就他和秦夏的事情，你也知道的。”
程诺是她的朋友，当初她和陈昊峰在一起还多亏了程诺的帮助。
又是朋友，又是陈昊峰的女朋友，她当然也清楚程诺的事情。以前她还给程诺介绍过女朋友，可每次都没成功。程诺心中就像有一堵墙，挡住了那些想要靠近他的人。
陈昊峰向许晴交代了一切。
“你是说，你们两告诉了秦夏程诺在哪，还没告诉程诺？。”许晴责备的的看着陈昊峰。
“你们知不知道，程诺好不容易才做到不去想她，就这样靠着时间一点一点让他从心底忘记秦夏不好吗。”
“你们忘了他之前的样子吗。”
许晴看着陈昊峰，掷地有声的问到。
看着生气的许晴，陈昊峰就像受气的小孩子一样，委屈道：
“我这也是为了他好吗。”
“这怎么为他好了，让她出现在他生活中就是为他好。”
“消消气嘛，先听我说完，好吗。”
“事实上，我们现在看到的程诺，看到的他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装出来的，你知道吗？”
陈昊峰反问许晴，就那样盯着她的眼睛。
陈昊峰看着惊讶的许晴，无奈道：“你知道，他表面上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每次我们在一起，他总是表现得没有什么，可是我们是他的兄弟，我们十几年的相处，我们了解他，这一切都是为了不让我们担心罢了。”
“你知道吗，每次看着他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我们这些朋友的心有多难过吗。”
“我们想要拆穿他的伪装，可是我们害怕。害怕看到他低沉的样子，我们只能装作一切都不知道，可真的，每次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我们都能想象到他面具下的悲伤。”
“他会装，表面上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内心。”
“所以我们想帮他，既然忘不掉，那为什么就不能让他面对呢？”
陈昊峰一口喝掉杯中的酒，眼眶泛红的看着许晴。
这一切都是他们一直憋在心中的话，他们几个人都很在乎这份兄弟情，所以他们一直都很为程诺做些什么，可无从下手。
看着激动的陈昊峰，许晴能从他的话中感受到那份属于他们的深厚友谊，也能感受到那份深刻的悲伤。
她能说程诺傻吗，不能，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作出评价。
“傻瓜，别担心了，程诺会没事的，我们要相信他。”许晴将手放到他的手上，安慰着他。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陈昊峰的手握住许晴的手，看着许晴的眼睛有担心，有害怕。
“傻瓜，想什么，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爱你。”
……
电话铃声响起。
林枫看着手机上的号码，犹豫了下，还是接通了。
“喂，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传出低沉的声音，“老地方，我想喝酒。”
……
一家路旁的小餐馆，林枫站在门前，人不是很多，他一眼就看见坐在角落里喝酒的程凌。
来到他的身边，看着身前摆满的空酒瓶子，林枫担心道：“你怎么了？”
听到声音，程凌才发现林枫已经站在自己旁边，已经明显醉了的他，拿把酒瓶递给林枫，道：“来，别站着，喝酒，我们好久没这样喝过了，今天就喝他个一醉方休。”
“来，干杯。”
看着又是一杯酒的程凌，林枫眉头一皱，“你这是干嘛，到底是怎么了。”
一把夺过程凌手中的杯子，林枫阻止他继续喝酒。
“为什么，为什么哪个人是我，为什么她找的人是我。”
程凌看着林枫的样子，此刻的他，褪去伪装，没有了平常的那份儒雅平静，泪水沿着他的眼角滑落，显得是那么的脆弱，孤立无助。
这个样子的程凌，林枫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看到过。这就是他伪装下真实的样子啊。
这三年，他一直都带着伪装，在这一刻，所有的伪装都消失了。
“你都知道了。”
林枫看着程凌充满着无奈。
程凌好像清醒了几分，看着林枫满脸的苦涩，“她喝醉了，把她送回家，她说的。”
“我没想到她一直在找的人就是我自己。”
“知道她找的是你，不该高兴吗？”
林枫看着程凌，问到。
“高兴吗？”
“我该高兴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吗，知道她是秦夏的时候我有多么高兴，可当我知道她是为了一个人来上海的时候，我的心很痛。”
“我很羡慕她口中的那个人，也很嫉妒他，甚至恨他。”
“我一直幻想着那个人是我该多好。”
“做好决定就这样普通的陪在她身边。”
“可最后发现那个人却是自己，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看着程凌的样子，林枫不忍，可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初的事情对他的伤害有多大，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三年，程凌一心将注意力放到工作上，凭他的条件，身边的异性数量不用说，可是他依旧保持着距离，只是因为在他心中一直有一个忘不掉的人。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我害怕重蹈覆辙，我很失败，我发现我没有面对她的勇气。”
“几年过去了，我依旧是那个懦弱的人，永远害怕去面对。”
“我是不是很失败，明知道那个人就是自己，却依旧懦弱，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
程凌自嘲的看着林枫，拿着杯子就是一饮而尽。
“咳咳——”
夺过他手中的酒，看着程凌只有不忍，“别喝了，在和下去真醉了。”
“不，今天让我喝，让我醉好吗，我想醉。”
看着程凌的样子，“行，要喝我陪你喝，是兄弟我陪你醉。”
拿着手中的杯子一口喝了下去，看着程凌这样卸下伪装脆弱的一面，他的眼眶红了。
酒瓶子越来越多，看着醉倒在桌上的程凌，林枫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看到程凌喝醉了。
上一次还是三年前，因为她而醉，那次以后，就很少看到他和醉。
可是今天，他却再次喝醉，依旧是因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