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母看着熊薇离去的背影,一瞬间感慨万千,女儿要和别的男人领结婚证了,她这个当妈的,是真的舍不得。
轻叹了口气,她转身进了屋。
路上,熊薇还在给白雨秋发信息,问她醒了没有,一会把自己的结婚证拍给她看。
结果快到明证局门口了,也没有看到她的回复,熊薇收起手机,就知道白宝一定是还在睡觉,她怀孕后嗜睡,算了,等她醒吧。
明证局门口,谭俊凯还没到,熊薇本想在车里等他,想想还是下车去门口。
他们约的是上午九点钟,现在已经八点五十了,还好自己没有迟到,他还没来,那她再等等吧。
兴许还在医院里忙呢,今天是周末,恐怕病人要比平常的多一些。
九点十分,已经超过十分钟了,熊薇抿唇,想了想还是再等等吧。
九点三十,都半个小时了,他还是没来,是真的有什么事耽误了吗?难不成临时接了个手术?
本来不想打扰他的,但是都这个时候了,熊薇没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那边却显示无人接听。
没有人接?为什么?
明证局门口的人来来往往,有和自己男朋友开开心心的来结婚的,也有拿着离婚证走出来的,只有她,一直站在这里,等着谭俊凯。
过往的人投来视线,熊薇下意识的低下头,不想他们看自己。
深吸口气,她双腿都站麻了,身上冻的发冷,但是她还是没有离开,想再等等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一直到十点,他都没有来。
熊薇也记不清自己陆陆续续给他打了多少个电话,可就是没有人接,她倔强的不肯离开,心里猜想着各种可能性。
为什么他这么久都不来,为什么要爽约?
即便临时有手术,一个多小时了,也应该做完了吧?可以拿到手机给她说一声抱歉,然后慌忙赶过来吧?
可是不仅没有人接她的电话,反而一条短信都没有。
是他提出来的,要和她领证,要和她结婚的,为什么现在不见的却是他?
指尖冻的通红,双腿酸痛无比,熊薇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喷嚏,抱着自己的身体发抖。
明证局里的工作人员也早就注意到了熊薇,实在是于心不忍,便走出来劝道,“小姑娘啊,你都在这站了两个小时了,天气这么冷,快回去吧,不想来得的人,你是等不到的。”
明证局门口每天有各种事情上演,之前也有很多像她这样的傻姑娘等着自己另一半的,可是最终都是无果。
她实在是心疼,所以才出来劝说她的。
熊薇胖子都冻哑了,呼出来的白气迷乱了她的双眼,她倔犟的摇头,“不,不会的,她会来的,他答应过我的事情都会做到的,他从来没有爽约过,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他是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说着说着熊薇忍不住哽咽了起来,眼里有泪雾,她快要看不清面前的景象了。
那人叹息一声,看她这样执迷不悟,自己也没法再说什么了。
突然熊薇的手机振动起来,她惊喜的抹了抹眼泪,“是他,是他给我打电话了,他来和我解释了。”
可是低头一看,确实熊母打来的电话。
“妈?怎么了?”
她听到那边是熊母的哭声,断断续续,一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回事妈?你别哭,告诉我怎么了?”
“薇薇!你爸他……出事了!”
一句话去遭雷劈,熊薇愣在原地,差点没有站稳,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爸怎么了?你们在哪呢!我现在就回去!”
挂了电话熊薇抬步想离开,可是站久了腿早就麻了,差点摔倒在地上,还是那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小姑娘你小心一些。”
熊薇站稳,都来不及道谢,赶紧走到车旁上车,她要回家。
回到家以后,她看到熊母焦急的站在门口,红着眼眶,她心疼的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妈,别着急我来了我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薇薇,你,你爸刚刚被警察局的人带走了!”
警察局?
难道爸犯了什么事?不可能啊,爸这一辈子为人老实,从来不触犯法律,怎么会这样?
“妈,这一定是误会,走,我带你去警局,我们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警察局里,熊父坐在拘留室,看到妻女匆匆赶来,下意识的站起身。
他手腕上戴着手铐,熊薇心疼不已,什么时候见爸有这副模样。
她侧头看着警察说道,“警察同志,你们抓我爸做什么,我爸他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啊!”
警察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熊父看着她说道,“薇薇,是爸的错,爸犯了错。”
“到底怎么回事?”
熊父低头,陷入懊悔之中,将五年前的事情都说出来。
当年他还是个出租车司机,家境一般,家里有妻女要养活,所以每天勤勤恳恳的工作,就为了赚一点钱。
可是就是因为他太想赚钱了,所以疲劳驾驶,那天晚上路过那个巷口,他一时没看清,撞到了一个女孩。
他吓了一跳,瞬间清醒过来,赶紧下车慌忙去看她。
可是女孩已经倒在血泊里,他止住了脚步,是不是出人命了,倘若没有出人命,也是一笔天价的赔偿费用,而他们普通的家庭,根本负担不起。
且当时巷口没有摄像头,又没有人路过更没有人看见,所以他一狠心,开车直接离开了。
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痛,他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陷入深深地自责中。
他不得不为了老婆孩子考虑,如果赔偿的话,这个家怎么负担的起?那个时候薇薇才刚出去工作,一个月也挣不到什么钱,自保都难。
所以他迫不得已,才做了这个决定。
本以为这些年,这样安逸,自己能一辈子逃脱,可是没想到,警察他们,还是找上了门。
他无从辩驳,自己逃逸了五年,偷来了这么多岁月,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