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生涯就此开始了。
我曾幻想过,在我读初中时,我身边会坐着谁?
从李立的出现,我想过和他坐在一起,可他现在不跟我在一个班级了,我便有了其他想法。
我以为...
我这模样,算不上小帅哥,也不至于会丑的无人问津。
好歹也得给我分配一个像样的女同学一起坐嘛,可鬼晓得这女班主任,我勒个去。
分配一个男的就算了,这男的个头,简直只有一米五左右,矮的出奇,更厉害的不是他的身高,而是他的眼镜,那眼镜的厚度,都比得上一座墙了!
虽然有点浮夸,但这家伙,我一度认为,是个娘娘腔。
为何?
他坐在我身边时,我礼貌的问,“同学,你是哪里的人?”
我礼貌开口,他却感觉我要他命一样,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抬起他的左手,挡在他的脸上,还口齿不清的说。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我单纯的以为,这家伙在家里被他老爹给揍傻了。
其实不然,后来我才晓得,每个班级差不多都有这样的一个人。
而他,在今后,也深深给我上了一堂课!
看他那样子,我哈哈大笑起来,更是伸手去挪开他的左手,“你别怕,我有那么凶吗?”
他低着头,我隐约间看到,他的脸颊上浮起一团红晕,那不是一种羞涩感,而是一种自卑的感觉,他连我一个男孩都不敢正视说话,更别提女同学了。
他不回答我,我不依不饶的问,“那你叫什么?”
还是渺无音讯...
班里四十多个人,全都是生面孔。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在没有任何人组织的情况下,会自行组织起小组织来。
就比如,我坐在这,跟前后的同学聊起来,而别的同学也不例外,与跟前最近的同学先熟起来,没人会从第一排聊到第四排去吧?
在我和其他同学瞎聊的时候,我同桌,那自卑的男同学,一直低着头,就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与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见他不说话,我身后那小胖子,以玩味的方式,“陈大傻,还跟我一个班级呢?”
反而给我同桌吓得。
我好奇,我回头问那小胖子,“你们认识?”
小胖子嘿嘿一笑说,“他是我小学同学,一个镇上长大的,对吧?陈大傻。”说着。
那一刻,我很想阻拦,但却没有那么做。
我也不曾晓得。
我立刻找到话题将他暂停住,“同学,你叫什么?”
“我啊?我姓胡,叫我胡胖就行,大家都这样叫我。”小胖子笑起来的时候,那眼睛本来就小,随他一笑,整个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简直滑稽。
以后的日子里,我随时调侃他,我说‘你丫的,请睁开眼睛跟我说话。’
他报了名字,我也礼貌一句,“张成阳。”
就这样,我与初中第一位伙伴认识了,胡胖子,真到了打架的时候,他叫嚣得最厉害,但永远不敢出手的人。
一直到了班主任进了教室,叽叽喳喳的教室,才安静下来。
班主任在上面点名后,我才晓得,我同桌叫‘陈小易’,听着班主任讲着百般无聊的初中校规,我瞌睡都要出来了,侧头看向窗外,我又想到了李立。
他在几班?
他还好吗?
他会不会也在想我在哪个班级?
初一的课程不紧张,初一的我们还没有晚自习一说,每天下午课,准时放学,准时回家。
就在这种,大家都安安静静,中规中矩的过程,我们一直熬到了初一上半期快要结束,该调皮的学生才露出马尾,学霸级的学生纷纷坐上了前排。
我呢?
我就厉害了,从中间坐到了倒数第三排。
伴随我的,也有陈小易,这家伙,我以为性格懦弱也就罢了,成绩也不咋样。
胡胖子更厉害了,直接坐到了最后面,这孙子每天在教室里,就像坐监狱一样,别人开4G听老师讲课,他是处于断线状态。
我也可能是受他影响了,半个学期,我跟胡胖子还有三位同学,打成了一片。
胡胖子、我、小鸭、二毛,我们四人,组成了班级的四大金刚,我还好,我好歹学习不拖后腿,这三孙子,就是一直保持着断线状态,谁也不能超越。
也好在,我们四个人虽然调皮,也只是在班上调皮。
还是我们。
这还不是过分的!
丫的,就像在传球一样,从第一排传到第四排,又从第四排,传到第二排,女同学脸都红了,全班男同学,玩的不亦乐乎。
在那半学期中,我渐渐的,忘了李立的存在。
他就好像成为了我人生的泡影,随着新环境带来的欢乐,我将他烟消云散。
我以为,我会这样一直持续到初三。
结果...
那个周五,我放学回家,刚到家里,就看到有师傅拿着拖车,在搬家里的东西。
我问张老头,“老头,这是要干嘛呢?”
张老头忙着收拾家具,随口回了我一句,“搬家呀,站在那干嘛,过来帮忙。”
我惊呼,“这才住进来多久?又要搬家?”
那一天,我是极度不愿意,极度反感,甚至与张老头斗了几个嘴皮子,把家具给搬到了那种平板房里,那里住着的人,大半都是来自外乡。
公用的洗漱台,公用的厕所,公用的洗衣台,公用的水龙头,等等等等...
一切,都是公用的!
因为这件事,我三天没理张老头。
在我那个时候看来,他是吃饱了没事干,非要跑来受罪。
可某一天,我才反应过来,他一生的要强,使他从内心中,就不愿意亏欠李香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