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霞，张山海就给自己部队的打了个电话，很幸运，今天团里有来平阳的车，自己可以蹭车回驻地。
“啥时候了，咋还没走啊！”张山海这几天在医院都没怎么睡好觉，找到车，就一头钻到后座里睡觉了。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原地。
“大仙儿，你这接的是谁啊！约好时间了吗？”张山海对着坐在驾驶位上的一名挂着中士军衔的士官问道。
士官叫王占先，人很好，就是个乌鸦嘴，加上长的着急了点，不到三十就开始谢顶了，就被大家唤作“大仙儿”。
军人很注重时间观念，这也是军事素养的一部分。
“队长，咱再等等吧，我刚打电话了，说是快下来了！”王占先对着后视镜整理着头顶位数不多的头发。他算是张山海维修队里的老兵了，论资格比张山海还早，人也油滑的多。
“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周日吧！”
“头儿，你记性真好，今天就是星期天。”
“周日你不是都休息吗，怎么不休了啊！”
“都外出拉练去了，队里就留我和小赵两个。我想休也休不了啊。”
“怎么，春训时间提前了？”
“开春上面就下了动员令！”王占先笑道：“这又不是第一次！不过也没啥，早去早回！”
“我不在家，你又不去，那这次春训我们队谁带啊？”
“不是有教导员呢吗！”王占先笑道。
“他乐意去？”
“当然不乐意啊，不过团长点了名，扭扭捏捏的也得去啊！”王占先说道：“我就奇怪，你说教导员这是怎么想的，每回团里派任务他都是推三阻四的干，到了儿，活他一点都没少干，反而在团长那里还不落儿好。”
“你既然知道，你怎咋还不跟去？你是维修队的士官长，咋地我不在家，你当大王了，想咋地就咋地？”
“头儿，看你这话说的。不是我不去，是团长‘特意’把我留下来的。你想想像我这样多元化人才，就应该放在多元化的岗位上。”王占先嬉皮笑脸的说道：“再说这留守的活也不轻松，各单位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接个电话行，干活指不上的。你看把我忙的，这不周日都不休了！”王占先找准时机岔开话题，“这不会是属蜈蚣的吧！这半小时都过了，怎么还没来？”
“你今天出来没算算？”
“这玩意哪能老算呢，算天机折寿啊！”
俩人正贫着，忽见一个带着豹纹墨镜，身穿大红色风衣的妙龄女郎走了过来。两人的眼睛顿时直了。
那女郎停在他们的白色捷达车旁，伸手敲了敲车窗玻璃。
王占先愣住了，后座的张山海，伸脚踹了他一下，“愣啥呢！”
“美……美女，有什么可以帮你的？”王占先放下车窗玻璃，第一次被主动的跟美女说话，王占先有显得有些紧张。
“后备箱打开，我放行李！”张玄海淡淡的说道，话语里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啊？”王占先有些没反映过来。
“开门去！”张山海的脚又踹了过来。
把行李交给王占先，张玄海转身坐到副驾驶的座位上。
“我叫张山海！”张山海看到美女上车，凑了上去，热情的伸手打招呼，好像刚才等的不耐烦的人不是他。
一坐进车里，这车里的味道，差点没把张玄海熏晕，顾不得后座的人说什么，张玄海闪身跳了出去。
“咋了？”张玄海的动作让车外的王占先一惊。
想想车里只有张山海一个人，“难道……”王占先脑子里闪过一条不和谐的淫线，“不应该啊，头儿什么场面没见过，也不是那么把持不住的人啊。”
“你车里带什么化工材料了吗？”张玄海使劲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没呀！”
“那车里是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没什么啊！”自己刚刚在车里待了一个多小时了，有什么味道自己能不知道？王占先一脸懵逼的把头伸进车里，使劲闻了一下。
“我去，这味道！”王占先闪身的动作比张玄海还夸张，“头儿，你咋把鞋脱了啊！”
张山海在医院照顾李霞的这几天都没脱过鞋，上了车就把鞋脱了为了松快松快脚，这样躺在后座上也舒服啊。
“你们还走不走啊，再不走赶不上晚饭了！”张山海在车里喊道。
“你啥时候脱的啊，我咋没注意啊！”王占先苦着脸抱怨道，“这味道啥时候能放干净啊，明天还要用车呢！”
“不就是脱个鞋，至于吗！”看着还坚持站在外面的两个人，张山海搬起自己的脚，闻了一下，“还行啊，在可接受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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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在平京高速站口，李霞拉着朱婷婷突然尖叫道：“我忘记问山海的手机号码了。”
“我当什么事情呢！”朱婷婷抚了抚受到惊吓的小心脏说道：“这不算什么事儿，回头我帮你问问。”
“你怎么问，你知道他电话？”
“我怎么知道？嘿嘿！”朱婷婷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都说一孕傻三年，可朱婷婷的心眼一个也没少。当发现张山海就是他们要监控的对象，朱婷婷在第一时间就获得了他的电话号码。其实这也没有费什么大周折，只要看一眼住院信息栏里留的电话就清楚了。
“这个您别操心了，反正我有办法的，您还是想想回家怎么对口供吧！”显然朱婷婷不打算告诉李霞。
“那你记得把他的电话发给我啊！”
“好的好的，回去我就就发给您！”满口答应着，朱婷婷转头嘱咐一旁的司机道：“没有特殊情况，路上不要停车，及时报告情况，路上注意安全！”
“是！”司机发动汽车，转眼消失在尽头。
目送小轿车开走，朱婷婷转身钻进自己的吉普车。
“开车，我们回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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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原本就被张玄海耽误了一个多小时，为了放味道又耽误了半个多小时。当白色捷达车驶出宾馆的时候，正是平阳下班的晚高峰。
都认为军车有特权，可军车也是车，不是飞机。在如停车场般的马路上，除了跟着车流一点一点往前挪，没有别的办法。
“叮咚叮咚叮叮咚……叮咚叮咚叮叮咚……”车里电话铃声一直在响，张玄海实在是忍不住了，她转过头瞪了一眼车后的张山海。
“我的？哦……”忽然想起自己新换了个手机，张山海赶忙掏了出来，他对新铃声还不习惯。
“怎么才接电话！”电话那头的传来不悦的声音。
“新铃声，不适应！”张山海答道。听那不客气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个朱婷婷。
“阿姨已经被我已经安全的送走了，你不用惦记了！”
“我不会惦记的，这个你放心！”在医院的时候，朱婷婷这种拒人千里的态度让张山海很不舒服，他也懒得跟这种人打交道。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不罗嗦，那我们就互道再见吧！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嗯，再见！”
“组长，D1709设备启动正常，运行正常，监控目标已锁定。”朱婷婷刚放下电话，内线电话就打了进来。
“知道了！”朱婷婷说道：“这是一条闲线，不用牵扯太多精力。现阶段我们的主要目标还是追踪这次军官信息外泄的源点。”
“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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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处长，啥情况，咋又突然给我弄个女的来？”接到值班电话，工程团团长韩学荣坐不住了。
“你们不是正好缺一个通讯股长吗，这可是总部下来的专家，你看我多向着你们！”
“哎呀我的老哥哥啊！这不是缺不缺人的事情。要我说多少遍啊，你咋不明白呢！我这是工程团，不要母的，不要母的！”
“老韩，你不要有性别歧视嘛！你要清楚，在未来部队中，女兵的位置不光只有通讯团和卫生队，这是趋势。特战部队比你那里的门槛高出多少倍，不也是有女兵的吗？”
“没错，特战部队也有女兵，可我这不是特战部队。我不需要女超人，我要的是大牲口，能背能驮的大牲口！你这给我弄个母的来，我怎么安排啊，要么这样我把人借调给你们怎么样。”
“你这不是胡闹嘛！啊，把人借调回来，亏你想的出来，你把集团军的命令当儿戏吗？”
“这也是没办法啊，你清楚的，我们团没有女兵的编制啊。”
“那从现在起就有了。”
“哎呀，这不行啊！”团长说道。
“你也别太武断，这样，让人先在你那里适应适应，不行再说。”
“可……”
“老韩，这不是我个人的决定，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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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你看怎么安排她啊！”到了驻地，王占先一把拉住要走的张山海问道。
“怎么安排？”张山海糊涂了，“老规矩，家属送招待所啊！”
“这不是家属！”
“不是家属？”
“是分到咱们团的！”
“咱团的！”
“对呀！”
“你去接人谁传达的通知？”
“政治部的徐干事啊。”
“他呀！”张山海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坐在车里一无所知的张玄海，心道：“就算这位没啥背景，徐干事你也不能接也不接啊，这算什么事啊。”
看着一脸等着自己拿主意的王占先，张山海想了想说道：“这样，你还是把人先带到招待所，这个点儿了，咱们先安排吃饭。我去换件衣服，顺便问问怎么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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