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无这个可能!”左龙轻轻道,望着洛铭睿欲言又止。
洛铭睿静静站着不说话,听若未间,深沉的眼眸看不出一丝情绪。
“王爷,难道你真的要放弃了吗?难道真要那个外姓女人一手遮天不成?”左虎跳脚,越说越气。
“王爷,不但是我们被围了,属下刚得知消息,就是容妃娘娘和其他各皇子处也都被御林军包围了,爷,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左龙拧着眉,忧虑地看着洛睿。
洛铭睿袖里的手紧了一下,心里闪过一丝挣扎,那个位置,是他以前不择手段要得到的,可是现在,为什么?为什么他犹豫了?他不想,不想和她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可是……
“静观其变吧!”洛铭睿轻轻吐出几个字,却让人觉得沉重无比。
左龙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观,观个屁呀?再观人家都杀到头上来了,王爷,你什么时候这得这么优柔寡断,婆婆妈妈了?”右虎忍不住了,也没什么尊卑之分了,跳起骂道。
“出去!”
左龙拉着右虎,道:“王爷恕罪,这家伙有口无心,属下这就去罚他!”说完,捂着还要说话的右虎,强拉了下去,这个莽夫,胆子越来越大了,连王爷都敢骂!
被左龙拉着走了很远,右虎一把挣开他,怒道:“你拉着我干吗?难道真让那外姓女子坐皇帝不成?”
“你这斯,口无遮拦!”左龙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现在王爷摆明了不想挣那个位置,我们最好看看容妃娘娘的态度!你跟我来!”左龙四下看了看,附在他耳边轻轻耳语着。
不久,两人便分开了。
当夜,景帝病危,急召诸大臣入宫,除了顾相和冷晴儿,还有一人,是冷晴儿没想到的,方战竟然也从边境回来了。见到他时,冷晴儿愣了一下,随后又想,现在蓝国内乱不停,孙振海的那二十万大军不攻自溃,边关暂时无战事,想必是她前脚一离开大营,方战就接到圣旨回京了吧!
云霄殿内,景帝望着冷晴儿,眼光深远带着慈爱,伸出手道:“丫头,过来,坐朕身边!”
顾相和方战是静静战在屋内,各大臣在候在殿外,沉寂无声,谁都知道皇上大限将至,却又在心中忐忑着谁是下一任皇帝。
冷晴儿蹙了蹙眉,走了过去,挨着床,握着景帝的手坐下,心里却在想着,丫的,你老人家死这么快,我宫外的事还没安排好呢,靠,谁当了皇帝,第一件事就是把她囚在宫里,这事可不好!心思飞快地转着,忽视了景帝注视着她不同往常的目光,小脸上尽是烦恼,冷家还没得到消息呢,紫衣又怀着身子,长途拔涉对胎儿不好,可是现在的情况,不走又不行!
“丫头,想什么呢?”景帝苍白的脸带着一丝红润,看着冷晴儿的脸又有一丝恍惚,像,真像,太像云儿了!
“想怎么治好您的身体!”冷晴儿回过神,马上道,心里却鄙视了自己一把,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想着怎么离开吧?到时不用新皇帝,只怕你还没咽气,就咔咔了我!
“哈哈,丫头有心了,朕能有你这样一个女儿,心满意足了!”景帝的精神比往常好很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回光反射,
顾相和方战两人暗自神伤,静听着两人的谈话,他们知道这时皇上一定是有重要的话要对公主说,而他们只是听众,也是证人!听到景帝说冷晴儿是她的女儿,两人吃了一惊,随后又释然了,早在他们看到冷晴儿面容时,心里就想到了这一点,可没想到,公主竟然真是皇上的女儿。冷汗冒了下来,这证人可不好当啊!
“父皇说什么呢,晴儿是您的女儿啊!”你丫的不早就封我为公主了吗?我也早就喊您父皇了,叫都叫了大半年了,现在还说什么呢!
景帝知道她误会了他的意思,道:“不,晴儿是朕的亲生女儿!”
华丽丽地,冷晴儿被雷到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景帝,嘴巴动了半天,才道:“不带这么开玩笑的!”你都马上要死的人了,还玩她?
“丫头,朕说的是真的,你娘,不,是你母后,二十年前我们在栖凤山相遇,朕和她两情相悦,后来,朕便不顾朝堂反对,迎了你娘入宫!”景帝的眼有些飘远,似是回忆到年少时,那一抹清冷风影,当时在栖凤山遇到生命中最爱的那个人,一见倾心,用尽他全部的能力去宠爱着她,却不想那人竟然会那么绝然地离他而去,他用这华丽尊贵的牢笼囚禁了她三年,强行折断了她自由的翅膀,看着她日日消瘦,独自神伤,却不愿放她离去,却不想,自己的宠爱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也在那风雨交加的那一夜,她走了,永远地离开了他的生命,逃出了这座牢笼。直到死,他也再没见过她一面,他知道她心里恨着他,一直想得到她的宽恕,不停地派人探查她的踪迹,却在几个月后,得知了她离世的消息!那时,他知道自己错了,他爱她,深爱着她,却用错了方法,当时年轻,既想要这江山,还想拥着最爱,却没想过,他爱的那个人是多么的向往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这一生他都活在自责后悔之中,奈何大错已铸成!
“原来你就是我那个没良心的爹?”冷晴儿听他讲完他和她娘亲的事,跳起来惊道,满脸的不可置信。
顾相和方战两人苦着脸,他们真想离开,因为皇上再往下讲下去,那就是皇室秘闻啊!他俩年龄虽大了,但是还没活够啊!不听行吗?
“咳咳!”景帝咳了起来,主要是被冷晴儿刺激的。缓了一口气又道:“丫头,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娘,你能告诉我,你娘埋在哪吗?”如果可以,他真想到她坟前忏悔,看她最后一眼,就算她不原谅他,那他至少知道死后去哪里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