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演阳在堂屋里听老妪清了清嗓子,将一段陈年往事叙说开来。
”话说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们这个镇子非常的繁荣,因为处在官道上,所以来往的客商那是非常的多,比之一些大的县城,那也是不遑多让啊,可是就是在二十年前的那天夜里,就发生了一见奇怪的事情,当时有一队押镖的打这过。
当时天色已晚,这城中的客栈都已经住满了人,这队镖车难以投诉,加之当时城门也关了,要是借宿在民宿中,又不放心这车上的东西,,所以这些人便在镇子中的广场处熬了一夜,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有人发现了他们,当时吓得魂飞破散,连忙报与官府得知,等捕快到了现场的时候也被这情形吓了一跳。“
老妪停下来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只见当时这广场当中,血流成河,三十六个人无一幸免,全部被枭首人头被摆成品字形堆放在那三颗老槐树下,这些人的尸首全部被吊在树上,及其可怖,而他们所押送的那些东西却全都不见了。
说来也怪,当天夜里没有一个人听见有动静,城门紧闭,就算是劫财这些人是怎么运出去的呢,没有任何人发现,官府查了许久也没有线索,当时朝廷也接连派出了几波钦差,来查此案,却皆是无功而返,这件事当时就被当做了无头案处理了,这镇子里也恢复了平静。
可就是打从第二年开始,每年都有一个人惨死,同当年那些人的死状一模一样,接下来是年年如此,都是城中的人,慢慢的这些来往的客商也不从这过了,认为这里不吉利,有诅咒,他们害怕自己也沾染上这个诅咒,从而这个镇子也就萧条了下来,镇子里的人是人人自危,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张演阳听完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口问道:”即是如此,那镇子里的人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
老妪叹了一口气:”唉,离不开啊,只要是二十年前的人都离不开此地,就是后来新生的人,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离开,能离开的人,也随着偶尔有路过此地的客商一起离开了,剩下的大家也就认命了,慢慢的在这里等死了。“
张演阳惊讶的问道:”既然这里出此奇异之事,那么不知可曾请的通晓阴阳的玄门高手来,查探究竟,消除此恶呢?“
这老妪答道:”请了,怎么没请,刚开始的时候就请了许多法师,来做法师,希望藉此消灾除恶,可是这一点用都没有啊,后来这些年也陆陆续续请了一些来,但都没有什么效果,大家也就放弃了,况且这些事情传扬了出去,这十里八乡的法师,和尚,老道,都知道我们这里的活不好做,也就没有人肯接了,我们就是想要请来高人,也得有人肯应啊!“
张演阳听吧点点头,他知道这其中的来去缘由,定然不只这老妪的言语所表,想来还有其他的不为人知的秘密等待发觉,我还得再问上一问,想到此,张演阳又开言道:”哦,此事竟是如此,想来这事情不简单吧?老善信,你若对我照实言语,说不定贫道还能助这城里的人摆脱此恶,若不需要,此事与我无干,倒也是一片逍遥自在。“张演阳说完端起碗喝了一口水,在这喝水的空挡,张演阳偷眼打量了一下门外,嘴角微微一扯,随即把碗放下,一脸平静的盯着老妪。
这老妪听闻张演阳的话,默然不语,眉头皱起,心中暗打算盘,来回衡量利弊,一时之间竟拿不出主意来,此时外面有一个孩童闯了进来,口称:”奶奶,你就把实情告诉这问道长吧。“这老妪听见这孩童的话语,顿时有些着急了,说道:”去去去,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去出去玩去吧。“
张演阳在一旁看的真切,闯进来的这名孩童,轻轻瘦瘦的,一身素单衣,浆洗的发白,上面还有几个补丁,看得出来,家里生活条件不好,面黄肌瘦的,约莫十四五岁上下,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倒也颇为灵动,小孩刚才在外面听了一小会子了,又听到老妪训斥他的话,顿时有些急了,连忙反驳老妪道:”奶奶,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十五岁了,当年的事情我已经都知道了,您就实话告诉这位道长吧,道长既然这么胸有成竹的问您,定然是有办法的,况且我爹的冤屈也该报了。“说着说着,这小孩的眼泪也就落了下来,老妪也心有所感,几滴老泪纵横,祖孙二人哭道伤心处,老妪将之搂在怀里。
张演阳见此情景,也不安慰,让他们借此时机抒发一下这二十年来在这城镇中生活的压力,祖孙二人哭了好一会子,这才抽抽搭搭的偃声硒鼓,老妪用袖子沾沾脸颊上的泪水,对着小孩吩咐道:”虎子,你去厨房,做点吃食,请道长用饭。“虎子点头出去了,老妪看张演阳想要说些什么,便开口道:”道长稍待,让虎子去做点吃食,您听我将事情给细细讲来。“
张演阳思考了一番便点头答应下来了,不一会儿的功夫,虎子便端着做好的饭食来到屋中,请张演阳用饭,饭菜极为简单,三碗稀粥,两碟咸菜,老妪开口道:”道长请用饭,粗茶淡饭,还请见谅。“
张演阳忙道:”无妨无妨,这已经很好了,您还是把这个中隐情细细道来吧。“说着端起碗来喝了一口,便放下碗等着老妪开口,老妪见状也把碗放下,说道:”老妇人娘家本姓徐,夫家姓王,这是我的孙子王虎。“指着小孩给张演阳介绍道:”他爹是当年的捕头,就是我儿带人将当年那三十六人的尸首给收敛了,往后的查案也是他在负责。
忽然有一天,他来在我身边说道’娘啊,此次儿子恐有不详,您带着虎子躲一躲‘,说完他往我怀里塞了件东西,我还没有开口,我儿就道:’娘,事情紧急,不要把多言,速速离去‘,他说完转身就走,无奈,老身只好依从我儿的话语,找个地方躲了起来,一连几天过去,实在是躲不下去了,便出来探听消息,才知道我儿与当年那些人的死状一样,被挂在了老槐树上,事后我翻看我儿的遗物之时,才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
老妪起身到内室之中拿了一个小包裹出来,对张演阳说道:”道长,你看,这是我儿子留下来的,他把当年的一些事都给记下来了。“说着打开包裹取出来一本泛黄的本子,交给张演阳,张演阳接过来,这不看还好,一看倒把张演阳给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