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武汉后,敖山给雪艳打电话,问:“你还在江西南昌吗?我已经辞职,现在刚到武汉。我想到南昌来看你。”
“你又辞职了?”雪艳大惊,“敖山你是不是太冲动了?”
敖山叹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我是否太冲动。”
雪艳说:“这样,南昌这边培训工作刚结束,正好陈总已经约好一个武汉的企业培训,我马上到武汉来,好久不见,我们见面再说。”
约好在黄鹤楼相见。敖山先到,细细品味着楼上一副对联:
“爽气西来,云雾扫开天地撼;大江东去,波涛洗净古今愁。”
敖山想,古今有多少名人都曾到黄鹤楼,李白的一首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的诗,让黄鹤楼成为文人们不能不去膜拜的地方。崔颢“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却让后来的诗人震撼,看了以后都只能停笔感叹——“眼前有景题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
黄鹤楼,我来了!敖山在心里呼喊。
我也来题诗一首?看着这远近的景色,想着马上就要与雪艳见面,敖山心痒痒的,耳边似乎响起了一支歌曲——乌克兰的原野。
上楼倚栏极目远眺,江水蜿蜒着伸向远方,太阳西沉,慢慢地沉入水天之际。敖山心胸豁然开朗。诗句涌上心头:
太阳躺进天空的怀里,
长江翻滚着爱的信息,
我站在高高的黄鹤楼上,
挥手搅动漫天的彩云,
在傍晚的蓝天上写出:
雪艳,我爱你!爱你!
很久很久没有写诗了,敖山想。今天这样容易就写出诗句,看来黄鹤楼真的是诗人的楼啊。
正感叹时,忽然看见雪艳和陈总来了。敖山迎上前去与陈总握手,与雪艳握手时,看见雪艳盈盈笑意中透着一股自信。敖山说:“雪艳,见到你真高兴!”
雪艳说:“听说桦林公司老板亲自邀请你去,直接任命副总经理,我还很为你高兴。没想到2年时间你又辞职了。”
敖山说:“我也以为这次遇到一个识货的好老板了,没想到老板并不管事,桦林公司经营管理权在王正丰手里,王正丰研究生学历,出校门就当总经理,完全没有企业营销管理经验。缺乏对市场竞争的认识,却有点独裁,不愿与人深入坦诚地讨论,爱瞎指挥,喜欢做一些极端的事。我很难发挥。”
陈总说:“当年在三美公司,我看到你做出的营销策划非常有力,佩服你是这方面的能手。没想到你职场不顺,多次受阻,感叹!”
敖山说:“我在桦林公司也设计了直销乡镇战术,把桦林销量翻了一番多。但是,依然不能真正独立负责公司营销。”
雪艳说:“敖山,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重新来过。我和陈总商议,你干脆到我们这里来吧,这里能发挥你的能力。”
敖山说:“我也来做培训讲师?”停顿一会,敖山摇头说:“我可不会成功学培训,也不喜欢心灵鸡汤。”
“企业培训有多方面需求,并不仅仅是成功学。凭你的头脑和实战经验,加上我们公司在这方面积累的经验,我们一起做培训大业,如何?”陈总说。
敖山想了一想,笑道:“搞培训公司不需要多大投入,只要一个脑袋一张嘴巴。——但是,前景如何?收入怎样?”
陈总说:“企业管理培训是近年来比较火的项目。90年代新起来的企业非常多,营销以及企业管理等方面都比较缺乏。我们公司组建几年,现在已经在市场上形成一定的知名度,开展的培训内容有员工素质培训,产品定位培训,生产管理培训,营销培训等等。你如果来我们公司,正好加强我们在营销策划和销售员实战能力培训这两个方面,相信你一定能做好!”
陈总微笑着注视敖山。“我们实行的是合伙人制,除了基本工资以外,你的培训讲课费,以及你凭关系拉到做培训的企业培训费单独提成。公司总利润年底大家分红。”陈总把具体收入做了介绍,最后说:“目前看,培训讲师年收入在10万元以上。”
敖山看看雪艳,说:“雪艳,你的收入比我还高嘛!”
雪艳说:“也不算高,关键是这里找到了自信!——在这里不是给老板打工,是做自己的事业。所以大家都很主动去工作,有问题大家都提出来坦诚讨论,寻找解决办法,没有私下小动作。也不需要考虑讨好谁,防着谁。”
敖三笑了,点头说:“好!这样好!——我到陈总培训公司来。”说完,伸手拉住雪艳的手,笑眯眯地看着雪艳,说:“我们在一起了,你高兴吗?——我非常高兴!”
雪艳笑着盯敖山一眼,说:“讨厌,陈总还在,我们谈工作。”
陈总说:“你们老朋友难得在一起,既然敖山已经定了到培训公司来,我就不打扰二位,告辞。”
陈总挥挥手,离开了。
雪艳待陈总走远后,说:“好几年没见面了,你身体还好吧?”
敖山拍拍胸脯,大声说:“棒棒的!——我一直坚持锻炼。虽然主管销售,但是我烟酒不沾!”敖山笑起来,又说:“有时工作不顺,心情不好,就找诸葛亮谈心,心情很快就放松下来了。”
雪艳笑笑:“找诸葛亮谈心?你做梦嗦?”
“也不知道是我做梦还是诸葛亮做梦,我们经常在一起讨论人生。”敖山一本正经地说。
雪艳撇撇嘴,说:“用梦来疗伤,也是一个办法。”
敖山说:“这些年,你越干越自信,我却挫折不断。如果不是诸葛亮不断给我鼓励,我很难坚持。”
“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你,我想你,但我不敢多给你打电话,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了。”敖山声音有点哽洇,眼睛也有点湿润了。
雪艳看着敖山,不说话,似乎眼睛也湿润了。
沉默了一会,雪艳说:“敖山,还爱跳舞吗?”
“跳舞,乌克兰原野?”听到跳舞两字,敖山眼前一亮,当年与雪艳没有音乐的舞蹈浮现在眼前,禁不住伸手挽住雪艳的腰,说:“我们再来一曲,在乌克兰辽阔的原野上。”
在黄鹤楼上,雪艳与敖山轻轻的跳起舞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