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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回忆录

(一)

这一天,天空没什么折叠。不是因为朗日晴天,只是被厚厚的云雾覆盖了。

阿婆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嘴巴里正咀嚼这一口米饭。她耳力不优,每次跟她通电话时几乎都需要以狂吼的分贝把送话筒吼开。

“你好久没有回来了,现在还在忙事么?”电话里,阿婆的声音有气无力。

我放下碗筷,回复了不忙的答案后。她又说:

“我这两天身体很不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感觉像要回家了,是不是要回家了哟?要回家前都是这么闹腾的!(苗族人管过世称回老家)”

这样的伎俩阿婆玩的太多了,多半是电话里声音羸弱,我回去以后生龙活虎。

我说:“我今天或者明天回来一趟”!得到答案后,她重复了几次在家等我后就把电话挂了。

饭没吃完,越想越是不安。距离上次回家看阿婆,半月有余。这段时间里,她也没再打电话烦扰我。倒是有几次打到了大妹手机里,婉转的说出她想我回家看望她的意愿。

最后一粒米饭被吞咽后,我拿起头盔和钥匙出了门。

家里距离县城,足有35公里路。我发动摩托车,便向着家的方向驶去。

通车没几年,直达家里的二级公路两边。鲜花正盛开。一座座招呼站亭,像一个钟面上的指针。每到一个点,就有一个醒目的标志。转完了,也就到家了。

在临最后一个刻度点的时候。我放弃循着它的规律,爬上了村庄的最高点。俯瞰着这片生养我的土地。这一刻,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我还是个孩子的那个秋天。

村庄里鲜有钢筋混凝土,以木屋为主。家里条件好点的,请木匠用木板把房子装起来。条件不怎么好的,用小竹子编成方块状,把黄泥和牛屎糊上去放干后做挡风墙。

我家住在村里最后一排靠山的地方,整个宅基地没一块平整的。就连阿婆和爷爷住的那块地方,垫铺着稻草的床底下,都凸出来好几块大石头。

一家有十口人,阿爷,阿婆。伯父,伯母。父亲,母亲。堂哥,堂姐。我和还小的妹妹。

一个六七十平的瓦房,像切豆腐块一样的竖着切成了三块。阿婆阿爷一块,爸妈和我们一块。伯父家一块。还有一头牛也跟着我们住一起,它比我幸运。在人住的房子边上,它自己有一栋小瓦房。

因为它的贡献比较大,除了犁地耕田,房子挡风墙的投资它也占股东。

牛屎墙的挡风性还是挺好的,加上冬天还自带保暖属性。比现在的砖头房,保暖性能要好得多。唯一有缺陷的是,隔音隔味效果不好。我和他的单人小瓦房隔着一堵墙,晚上就好像它就睡在我身旁。好在当时的牛屎味,没那么恶臭。隐约中还有股青草的芳香。

我不怎么喜欢睡房子里,空间的关系。加上地面是踩实的土壤一到下雨天一脚泥巴不说,还滑。所以我的床被安放在一个一米多长,放粮食的木柜上。晚上不能翻身,浮动大点就有可能直接来次短暂的飞翔,伴随着疼痛和土壤面对面呼吸。那时候我很是羡慕它有一块那么大的地方,和垫铺了稻草的大床铺。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我搬进了新家,独栋小瓦房的阁楼上。和它同住一个屋檐下!

我对我的新家还是挺满意的,阁楼铺满了竹编方块,一摞摞的干稻草围在我的周围。风雨不进,很是暖和。干稻草是我楼下那大爷的口粮。说它是大爷,是因为在我家里最有权威的阿爷,揍我没商量。对它是一鞭子都舍不得抽。它睡我楼下,反而打响鼻的噗嗤声倒没那么强烈了。略显麻烦的是,每天上下床都得爬一个七八级高的木梯子。踏空两级,扯破裤裆的事发生了好几回。特别冬天的时候,不像现在有条内裤穿。那时候裤裆破了,风灌进来。蛋都凉的缩成了一团!

(二)

连续下了几天雨。今天下午的时候天空终于不再那么压抑。尽管云层仍然很厚,但是已经有了重叠的形状。

像是憋屈了很久的阳光,终于在云层里找到了一个缝隙。毫不犹豫的就扑了下来,踉跄着躺在了刚出绿的稻秧尖上。

一个扛着锄头的老人,沿着田坎巡视着。手中的草烟卷都快烧到了手上,也没把他的视线拉回来。走在阳光里,身体的轮廓发出了一圈金色的光。

我收回思绪,踩过一条长满青草的老路下山。

阿婆坐在前两年我刚起的那个房子门前,微闭双眼,斜靠在墙上。走进那个房子前,需要从十几年前父亲起的那栋房子门口过。也许是这段距离隔的有点远,我在走路时不经意发出了声响。阿婆仿佛听到了动静,在我离她四五米距离的时候。她睁开了双眼向我望了过来。

看着她微笑的站立起来,向着我的方向询问。

“这么快就回来了?你开的大车子还是小车子?”

“小车子(摩托车),天气好没下雨。”我不再顾忌吵到她的美梦,大步走到她的面前。拖着她的手肘,示意她坐下。

我半蹲在她身侧问道:“阿婆,你身体哪里不舒服了?有跟伯父说了去买药了么?”

“你伯父给我买的药我吃了,没有用,还是觉得很累。怕是受惊丢了魂了,你去场上给我烧个蛋吧。”

阿婆说的烧蛋是苗乡里的一种“取黑”(化解惊吓过后造成的失魂状态)方式,

“嗯,天要黑了,我明天一早去弄”我边淘米边说道:

阿婆有些厌食,吃不下肉。说是犯恶心。让我在园里摘了几颗小白菜,用集上买的现榨菜籽油炒。小西红柿打的汤,放了一个土鸡蛋。泡着煮好的米饭,吃了小半碗。

我喝了一碗汤,食欲大开,就这炒好的小白菜,吃完了剩余的半锅饭。

暖色的光终于在水面上沉了下去,我走在秧苗开始茂密的水田间。青蛙开始在绿毯里唱响。对面是一片快要埋没进黑暗里的村庄,

女人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嘹亮,男孩独自坐在村道旁,看着一只萤火虫在花尖上徘徊着。放佛一盏盏幽暗的灯,一亮一熄的照亮去村庄的路。

女人的责骂声渐渐的被越加欢快的蛙鸣淹没,大地上没有了人类的声音。偌大的村庄里,寥寥灯光仿佛是心疼那逐渐明亮的星星。不教她过于孤单。坚持着几处光亮,隐隐约约的勾画出村庄的轮廓。

我点燃一支烟,村头的空地上,早些年被移走的报废拖拉机,被月光照了出来。几个男人在烟头闪烁的黑夜里,回忆去年的干旱,和祈祷着今年的收成。

与其说是迷信,不如说是信仰。笃信这个世上存在着邪物,是阿婆从来没被撼动过的信念。同时她对善恶有报的概念根深蒂固。这一点,在她对阿爷的评价里都涵盖到了。

阿婆和阿爷是在那个我们这辈人不了解的公社时期时认识。据说阿婆的第一任丈夫,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知识分子。在与她结婚后没多久,他的知识终于给了他后半生回报。离开了生产队,从了政。也离开了阿婆。每每说到这个,阿婆的解释里总是轻描淡写。

“那时,我们两家都是中农阶级,老人觉得般配就一起了。那年我才十五岁,后来人家当官了。哪还能看得上我这个当农民的?”阿婆这样给了她第一次婚姻一个答案。

“后来呢?”我问:

“后来我也是在帮忙做饭,就是不需要挑着红薯担子去河边洗了。也不要做那么多人的饭菜。每天只负责十几个铁匠的伙食,很轻松。那时候你阿爷也被分配去当了铁匠,我们就认识了。,”阿婆仍旧平缓的说着,脸上和语气里都没有任何波动,就好像说了一个完全和她无关的故事。

“那后来呢?你们自己好上了?还是别人介绍呢?”我继续问道!

“别人介绍的,你阿爷那时候穷,家里娶不起媳妇,给说了一个有点傻的,让他给退了。他比我年轻好几岁,人又长的高大。我也就答应了。”阿婆把凳子往后推了推。接着说道:

“我们刚结婚那会,他家穷。连个住的房子都没有。也不是没有,之前是有一个房子的。就在你老太家下面,屋后有口水井,你现在的三爷爷家。你阿爷那时候吃的多,又爱吃。你三爷爷家是做油粑粑生意的,他天天去赊,后来还不起,就用房子抵了。”

我有些忍俊不禁,那时候几分钱一个的油粑粑到底要吃多少个,才能把一个房子给吃完。但是阿爷食量大我倒是深有感触。打从记事起,他一餐得吃一斤米。

“那时候没地方住,我们就在你阿爷堂哥家住。后来住不下了,他堂哥家有了五个孩子,我们又搬去当时任生产队队长的你老太家。后来,在村里做会计的邻居老太和队长的帮助下,才盖了你小时候在岩头包上住的那个房子,这个你是记得的啊?”阿婆转过头来,对着我问道。

我回忆起了那个房子,还有煤油灯的气味。还想起了我亲手捏的灯芯,如果要翻。应该现在还可以翻的出来。

“他良心丑,对你们这些子孙总是非打即骂。所以他死在外面了,死后连家都回不了。”

阿爷在七十多岁的一天,赶着牛去山上砍柴后就再也没回来。被发现的时候,躺在田坎下已经断了气。身上的鲜血已经凝固。牛还在坡上张望着,没有一个人敢去抬他。直到伯父到了以后!

被抬回来的时候,阿婆死活不让他进家门。苗家习俗里,在外面意外死亡的人,是不能跟祖宗待一块的。如果强行进门,会祸连子孙。甚至没有享受法事的待遇,草草掩埋,不立碑,也不堆坟。清明过年也没有享用子孙焚烧香烛纸钱的权利。

是以直到如今我仍然不知阿爷葬在何处,仅能在过年清明时。按照父亲的吩咐,找一个十字路口。背着烧好香烛纸钱。然后头也不能回的回家,也算略尽孝心了。

而这一切,在阿婆的概念里。仅是因为阿爷对我们非打即骂,做了违背良心后的结果。长大后我才明白,餐桌上掉的一粒饭,敲我脑袋非要我捡起来吃掉,是一种教导。我背着他和小伙伴下河洗澡,挨揍也是爱的体现。

“我从十五六岁就嫁给了你阿爷,你父亲也在十八九岁就有了你。你现在快三十了,也该想想结婚的事了。你爸妈就你一个儿子,这一步早晚要走的。”

眼看着火要撩到我身上了,我起身拿起了摩托车钥匙。看着阿婆问道:

“快八点了,老太应该送孩子去上了学。我去镇上找她,让她带我去给你烧鸡蛋,你看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阿婆从凳子上起身,我扶着她站稳后。她连连摆手的说到:“什么都吃不下,你去了那个师傅问你我的名字的时候,你一定要说我的苗名,书名没用的”

说罢,告诉我她那有些拗口的苗族名字,一直到我背熟。才不再让我重复!

我走出了门,阿婆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跨过了门槛,又走上了老屋坪场,看着她杵着一根竹子当拐杖,走的有些吃力。我频频回头的提醒她不用再送了,我一会就回来。

她总是摆着手让我走。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了看路的眼睛对我说道:“你看看场里有没有卖菜豆腐的,给我带一碗。不要带多,吃不完就坏了。”

我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声,走下了坪场。再一次回过头的时候,她杵着拐杖,站在院坝边上。就像每次送我出远门时那样,两眼定定的望着我。

时间还早,村里剩下的老人们早已扛着锄头去劳作。地头上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太边刨地边拾掇着杂草。我一一打了招呼后便骑着车子向镇上驶去。

正值孩子上学时间,估摸着老太应该还没回来。眼看着烟盒里最后一支烟烧完,经过一位阿姨的批发店旁顺道买了一包烟。阿姨看着我走过来,站起来寒暄。说好久没见你回来,今天怎么有空了?进来坐坐吧!

我有些尴尬,倒也不是很久没回来。只是得有小半年有意或者无意的绕过。我曾为她女儿的斯文和单纯心动了一年多。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有了联系。

阿姨依然健谈,东拉西扯半响后,我试探着问道:“今天星期天,你女儿都没回家么?”

“没有她现在住在县城里,我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正处着呢。”

我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也没搭话,第一次在和一个长辈独坐的时候抽出了一支烟点上。之前在她面前,我总是离开到屋外抽的。

半响,气氛冷却了下来。我没话找话的把聊天接下去。

“她也该处个对象了,毕竟年纪也不小。又总是自己一个人闷着!”

“是啊,由着她总是说什么感情,你说这年头感情有什么用?自己谈的没一个靠谱,这回介绍的这个,家里条件好,对她也黏,又是熟人家孩子知根知底的。她老弟还说我就看上人家条件好了,我还就看上人家条件好了。条件好点以后也能少受点累,那不是很好么?再说,又是熟人的孩子,什么德行都是知道的。”

我笑笑,没有搭话。估摸着当时的笑容应该要多虚有多虚。人总是那样,得不到的,或者说早已经放弃的,眼看着别人得到,总会有些五味杂陈感。你很难控制这种感觉,哪怕你明知道,断了念想是一种救赎。对对方,对自己。都是给一个全新开始的机会。

阿姨的讨论还在继续,我看着时间。估摸着老太该回家了,听到了阿姨话语告一段落后。抱歉的说我该去忙我的事了,又是一阵寒暄。我骑着车像老太家驶去。整个路程心里有些空洞,一直到想起,这不就是最好的消息么,总不能盼着曾经倾慕的姑娘过得不好吧。才逐渐的释怀!

老太从里屋出来,看到我后说。

“我刚把孩子送去上学回到家,你先进来吃点饭吧,我再带你去给人烧鸡蛋的人家。”

我回绝了以后,老太整了整餐桌上的菜碗,步履蹒跚的走下梯子。看着她走路那么费劲,我心生感慨。我承了那么多恩惠的老太太也不再年轻了。

跟着老太向镇上方向走去。绕了两个巷子,终于到了一户瓦房里。一个七十来岁的大爷招呼我们在火塘边坐下,从里屋拿来了黄纸香烛和一个鸡蛋。

火塘点起了火,在问过我阿婆的名字后。他念念有词,边念边把黄纸香烛点燃。然后把鸡蛋放入火塘内,整个流程约摸过了半个多小时。期间我一声不吭,对于这些神秘的仪式。我向来都保存着敬畏。一直到他把鸡蛋剥开,细细翻看。老太这才插了嘴问道,看出什么情况了么?

“没什么事,就是在院坝外被不干净的东西吓到了。回去把鸡蛋吃了就好了!”

我找他要了一个口袋装上蛋,心里自我调侃了一句。

“十几块钱,就买了个鸡蛋。”

随即一声苦笑!

送了老太回家,我从街上绕了一圈。把阿婆想吃的菜豆腐买上,径直回了家。

阿婆坐在房子外等着,看我回来。站起来问道,“怎么样了?他怎么说。”

我把鸡蛋递给她,扶着他坐下。蹲在她面前说:“没事的,你就是在院坝惊到了,吃完就好。”

阿婆瞬间喜笑颜开,不断的夸赞大家都说那个师傅很厉害。

我转过头苦笑,光是去黑的仪式。我都记不清我找过多少人了,只望你无病无痛,也能让在外的我们少些惦记了。

那年我还小,家里分了家。伯父带着家人搬到了新修的木房子里。而那个破旧的瓦房则留给了阿婆阿爷,和我们。

父亲不常在家,那时过了道二乡后有个锰矿加工厂。听母亲说,他就在那里干活。

母亲说,“今天你爸领了工钱,我们去找他,然后带你去县城。添置一身衣裳。”

我欢欣跳跃,连母亲简短的准备都觉得过了很久的时间。在阿婆的追赶里吃了半碗饭后,终于跟着母亲出发了!

村里到镇上除了赶场,鲜有车辆。母亲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踩在沙子路面上沙沙作响。我蹦跳着倒也没觉得那四五公里路有多长。

车子上挤满了人,过道上除了一个个闪着光的背篓,还有一双双穿着鞋的脚。解放鞋的颜色是绿的,他们的主人在往常里,都会在他身上贴满了黄色的泥巴。或者补了几块颜色接近的布块。在去县城的班车上,却都是崭新的。年轻的女人们,少有的没穿上那些绣花的布鞋,甚至连那些裤管有花环的裤子都不知道放在了哪里。皮鞋擦的铮亮,印出了竹片编织的背篓倒影。

厂房敞开的建在一个石块垒起来的平台上,一个全身漆黑的人在扛着一袋锰矿粉,从右侧向着一堆码起来的小山头走去。

母亲在路肩上喊了一声,那漆黑的身影回过头来。咧开嘴笑了笑,一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在一片黑色的背景里显得格外刺眼。

直到他吭声,我才认出来那是我父亲。

父亲示意我们在路口处一家小卖部坐下,烧着铁丝的陶制电驴散发着温暖。当我贪婪的把那双冻红的手烤成了火辣辣的烫后。父亲终于一脸干净的走到了我们面前。

“走吧,县城也没多远了。慢慢走一会就到了。”父亲说道

路确实没多远,不用翻山,也不用走上窄窄的泥巴小路。顺着公路走下了一个坡也就到了。

我第一次踩上了自己会动的楼梯,如今已经记不起是在县城的哪一个地段。平时好动的我,看着人来人往,紧紧揪着父亲的衬衫不肯放。直到走进那件深绿色衣服和一个镶嵌着金色五角星的宽檐帽时。才放开了手。怯怯的躲在父亲身后,手指指向那套衣裳。

那个年代的电视是个稀缺货,整个村子里只有一个辈分高我两倍的爷爷家买了台彩色电视。新修的砖房堂屋,纵向没留房间。拉的很长。

座椅排着一直到了门坎外,每一天都是座无虚席。甚至有些年轻人嫌坐着视线不好,直接互相搭着背站在最后面。人们就像那些个扇翅膀都很轻悄的蚊子一般,一言不发的,精神头都放在了那一块十几寸,跳动着絮花点的屏幕上。跟着剧情变换着脸上的表情。甚至肆无忌惮的蚊子吸走了新鲜的血液,也无暇顾及。

村里一般休息的都很早,八九点的样子就除了虫鸣蛙叫,伴随着偶尔的一两声狗吠。几乎是听不到人走过路的脚步声。看电视的为了不打扰邻居休息,都会把声音调小一些。

每天的电视剧安排的也是比较合理,一般在十点左右就结束了。往往是汉奸还没得到应该得的下场,就吊着大家的胃口谢幕。大人们意犹未尽的畅想着剧情的发展,在明月高照的黑夜里显得特别突出。而在回家的路上,那一颗颗别在帽檐上的红五星,在心里闪闪发光。那张坚毅又正义的脸,变成了自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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