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陲驿站。
位于大旗山,这个驿站是紧靠外夷部族的一个。驿站共设驿丞一名,副手一名。驿卒二十五名。驿站最重要的是担负着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信息的采集和传达。这家驿站,还担负着西陲外夷使者和两国民间人员歇脚、补给。
江小涛到达驿站的时候,只看到了满园的血腥和呆呆的老宋头。身后的金龙、金虎带来的十名精兵,奔涌而出,训练有素的把守住了每个方位。
金龙、金虎和江小涛里里外外都查看了一遍,驿站里的人全部都被一刀断喉,干净利落。金龙和金虎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江小涛唤过来还惊魂未定的老宋头,经过盘问,才知道整个驿站,除了副手之外,所有的人都遭到了毒手。
金龙走过来说:“江大人,这个驿站的人,我个人觉得是匈奴人所为。”
“金将军为何如此说?”
这时金虎也走了过来:“江大人,每个人的伤口,都是匈奴人所用的特种武器所致,而且,这种弯刀是匈奴军人所用!”
步丰也查看也一圈,表示认同。
而且,看其手法,像极了军人的作风。江小涛一边安排人速去向上方汇报,一面安全护卫把整个驿站里都清洗打扫一遍。然后找了个干净的房间,把公主安顿好!等待上级的下一步命令。
金龙带来的手下们,自动归位到自己的位置,围在了房间的四周。
夜,慢慢降临。
步丰简单用过了晚餐,信步走出来。现下时节虽然将近四月,却在这塞外依然感觉到隆冬的气息。这时外面下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身处其中,让人感觉得到隐藏在薄雾后面,那份隐隐约约的杀机。
可在步丰眼里,在这薄雾的后面,是命运前途的堪忧。想起了胡蝶,更有几分伤感和牵绊。遥望北方阴山方向,不知为何,步丰在这一瞬间,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心填满。
飞龙客栈。
在距客栈的十多里地之外,努力奔跑着一个人。破破烂烂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一面跑一面回头慌张的张望,就像有一头可怕的猛兽在追着他一样。
跌跌撞撞的身影,看到了远处矗立在黑夜中的那抹灯光,就像看到了希望。那个身影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努力向飞龙客栈飞奔跑去。
整个客栈在胡蝶姑娘的打理下,有了一种家的感觉。肥财和瘦猴也是常年浪迹江湖的人,从跟了步丰以来,也就有了一种归属感。对他们来说,飞龙客栈更像家。
现在的肥财和瘦猴二人,正准备回房休息。突然听到门外有急切的拍门声,就连在二楼房间里的蝴蝶都跑了出来。瘦猴跑过去把门打开,从外面夹带着一股寒气,一下子摔倒进来一个人。
来人浑身是血,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瘦猴被吓了一跳。肥财跑过来忙看什么情况?胡蝶姑娘也从二楼下来,来人看到蝴蝶,挣扎着坐起身。胡蝶看清来人,急忙向前一步:“阿叔,这是怎么了?”
“小蝶,咱们的族人,被杀了,全被杀了!咱们的村落,一共一千五百人,一千五百个生命,全没了,全都没了啊!”那个汉子痛哭起来!
“阿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为什么咱们的族人都被杀了啊?咱们自古以来都是与人为善,与世无争,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啊?”胡蝶想起自己的族人们,从来都是安分守己,与人为善,也没招致什么仇家呀。
“小蝶,这都是匈奴人所为,匈奴人挛鹈鹕凶残成性。你父亲去世后,你也失去了踪影,我们的部族就选举了一个酋长。在四年前,酋长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挛鹈鹕。就因为我们匈奴这次要求我们,帮助他侵犯咱们的睦邻娄烦部落。我们和楼烦部落多少年以来,和平相处,从没起过战端。所以,我们族人对匈奴提出的建议没有理会,对他们也敬而远之。”
“挛鹈鹕大发脾气,竟把酋长的女儿诛杀,然后派人诛杀我们族人高级官员和贵族,砍下四肢跟人头,都投入道赖水!其残暴血腥不忍直视。”
“蝶儿啊,挛鹈鹕不知听谁人说起你,就又垂涎你的美貌,据说已安排人前来抓你回去,蝶儿,快快收拾东西,赶快走吧!”
胡蝶姑娘感觉眼前一片空白,身形摇摇欲坠。肥财、瘦猴二人听后义愤填膺:“好个蛮夷飞扬跋扈之人。姑娘请放心,若胆敢来犯,定让他们有去无回!”
正说话间,陡听得门外马蹄声响!伴随着一声声马嘶鸣声。瘦猴暗道不好,打开些门缝向外观看,果然!一队骑兵打马而来。
小蝶紧握住阿叔的手,向阿叔定定的点点头,阿叔的脸上出现一种死灰表情:“完了!完了!完了!他们真的追过来了!”
胡蝶姑娘扶起阿叔,向二楼房间走去。
瘦猴顶好门,肥财这时已经飞身上房,瘦猴也来到肥财旁边,二人俯下身,望向来人。来者是一队大约有十人的骑兵,是标准的匈奴骑兵的装束。为首的人是个大胡子,大概有三十八、九岁的年纪。
只见那人冲后面一挥手,后面几骑越过大胡子,冲向客栈。肥财、瘦猴二人相视望来,感觉心惊!看来人还真是久经沙场的一对骑兵,今夜免不了一场硬战啊!定不负步少侠所托,一定要护得胡蝶姑娘安全。
这时,听见一声惊呼:“好你个贼子,为何如此?”
肥财二人一惊:“不好,是胡蝶姑娘的声音!”二人双双跃下房顶,但见胡蝶姑娘,已经被那个叫“阿叔”的人劫持在身旁。
这时,大门被一脚踹开。
那个大胡子,和他的手下鱼贯而入。一位手下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大胡子一屁股坐了下来,面色玩味的看着这一切。
胡蝶姑娘反而镇静下来:“阿叔,为什么?”
“蝶儿,别怪我啊,阿叔是真的真的不想死啊,还有你的婶婶,弟弟都在他们手上,阿叔也没办法啊!”那个汉子哭了起来!
“唉!”胡蝶姑娘叹了口气:“阿叔,我不怪你,真的阿叔,你一直待我视若己出。如果这样做可以挽留婶婶和弟弟的性命,你就错了!也许在你出发时,他们都已不在了!”
胡蝶望着前面的一行人:“匈奴人性自古血腥残暴,凶残成性,与他们无疑是与虎谋皮而已!”
肥财瘦猴二人正要上前,胡蝶姑娘微不可察的摇摇头。这时,二人闻到了一丝淡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