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能逃过钟意的惩罚，除了那位一开始就失去一条胳膊即将失血过多休克不过现在反倒是最后一个剩下的哥们。他只能白着脸眼睁睁看着昔日走南闯北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兄弟们一下个个被冰墙转化成的冰锥扎成马蜂窝。
才刚刚杀了人的钟意显得异常冷静，当她放下抬起的手那一根根被鲜血染红的冰锥重新化成地上的一滩滩水渍。
要是没有跟着血一起模糊成淡红色看起来会更加平平无奇。
钟意垂下头给自己的母亲整理凌乱的衣服，同杨晨的说话也不再那么开朗整个人像突然之间笼罩了层阴霾，“对不起、让你看到这样不好的场面。这些人都是我杀的，警官要是问起来你就实话实说好了，你是被牵扯进来的无辜者，我不会否认自己做的事。”
杨晨默默盯向钟意给母亲整理头发的双手，还微微发着颤抖，真是的……“你是第一回用自己的能力杀人吗？”
钟意艰涩地点了点头，并不想再跟杨晨讨论这个话题。
“那你是我后辈了，在杀人方面我可是很有经验的。”说着杨晨便一把抓住捂住断臂想要偷偷开溜的大兄弟，对着对方惊骇的面孔缓缓吐出四个字，“冰河世纪——”
随着搁拉搁拉钟意无比熟悉的声响冰从杨晨抓着男人身体部位的连接处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往他全身蔓延，最后形成巨大的人体冰雕，只不过这冰雕不仅是个维纳斯还是个表情扭曲的维纳斯。
“呼～”杨晨吐出嘴巴里的寒气，右手用力从这座“冰雕”中拔出来紧跟着轻轻一拳将它砸了个粉碎。在钟意错愕表情中无比淡定的拍了拍还结着冰渣的手，“ok，现在我也杀了人你可以无忧无虑把杀人罪名统统推到我身上。只要我能证明我杀他们是他们活该我情有可原就不会被追究责任。”
谁让现在的世界对武者就是这么没道理的宽容，看钟意跟她母亲的态度就知道她们的身份是不想被暴露的，不暴露身份杀人一定会受到相应的法律惩罚，钟意杀这么多人就算酌情谅解不是死刑也注定无期。
“你……”钟意呆呆傻傻的望着他，怎么都想不通，“你怎么这么好管闲事啊！”
“……”ok算他没事找事干闲出鸟儿了才帮她们行吗？！“你就不能好好说句谢谢哥哥？？能不能？”
钟意怒视他一眼直接扭过头，很有骨气。“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这么做我们家也没什么好报答你的，无功不受禄这恩情以后还都没法还。”她这么一说杨晨也没办法，干脆提议来场互换交易，“换什么？”钟意狐疑。
杨晨走向左面的墙，将挂钟下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一张般若面具摘下在手中把玩，“就换你跟她脸谱下的秘密。”
“我听别人说，脸谱在西方人的语言里和性格是一个词。所以当人戴上不同的脸谱就会拥有不同的性格，可是这人生在世活着这么些年，有谁不是戴着不同的脸谱面对不同的人呢，真是相知一张脸，人心千百变呐～”倚在座椅上抖着膝盖的青年边转着桌上暂当陀螺的脸谱边笑嘻嘻的看着对面的两人，老板娘刚刚苏醒还没有彻底恢复只能躺在地上继续半休息，知道杨晨帮了她们忙后也一声不响的接受了现实。她很抱歉牵连上了自己的孩子，但没有对自己孩子与正常人不同的特殊有任何说法。
杨晨说脸谱是面相的说法，对这点她们不置可否。著名的文学家在《坟·我之节烈观》说：“要除去虚伪的脸谱。” 秦牧的《壁画》中也这么写：“但这天，画家急急奔来了。他已经找到了模特儿，找到了罪恶的脸谱。” 。
就像是华国传统的戏剧，总会在脸上涂各种各样的油彩，不同的颜色代表着不同性格的人也相当于给自己画了一张脸谱在上。相传脸谱的起源是在华国以前的南北朝北齐，一个被称为陵王的男人长恭，文武双全宅心仁厚不说还是天生勇猛善战性情勇猛本应是适合出战讨伐的猛将，但因为容貌俊美得比美女都要漂亮的缘故只要上了战场那就是屡战屡败！最后他想出一个办法就是每次出战，都要戴上极其凶猛的脸谱假面，此后便屡屡得胜。
因为人戴上脸谱后就会有一种心里暗示，好像是把真实的自己隐藏了起来，谁都不知道我到底长什么样了，没人认识自己当然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所以关于陵王市井还有另外一个后续，那就是戴上脸谱后的陵王时间一久性格也渐渐变得暴戾、变得残酷、当他意识到自己行为已经超过界限想脱下脸谱时，却发现怎么脱也脱不下来……
“人这一辈子，只有一张脸谱戴着切换就够累了。”盯着天花板的老板娘徐徐说着，手摸向一边的小女儿脸色洋溢起幸福，“以前是不能不戴，现在是不想戴……”
“妈……”钟意攒紧母亲的手眼眶微红，她知道自己让她担心了。
“好孩子，去把我放在时钟后面的照片拿出来给他看看。”
这是一张很老的照片，被真空包装保护得非常好。里面是是十一名有男有女的群体站在一座拱桥上的合影，看起来关系很亲密，背景是隐隐约约的湖水跟一场盛大烟火。
他们无一列外都穿着岛国的衣服，男人穿的是黑色浴衣、女人穿的则是正统和服，杨晨眼睛尖注意到他们衣服上的岛国家徽都是同样款式。跟家徽一样醒目的是不论男女手上都握着的刀具，就是杨晨再不了解岛国问话都能看得出来这十一人手中拿的都不是普通刀。其中最醒目的莫过于站于c位穿着一身紫色秀丽和服双手紧紧贴在大腿外侧面对镜头低垂着嘴角微微带着微笑的女子，杨晨最注意她不是因为她长的有多么多么好看而是因为十一人中属她的气势最强，且哪怕是在拍照的站姿都是若突然遇袭能立刻反击的姿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