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鲲山,大魏与北燕交界处的一段山脉。
此山脉为南北走向,因此形成了纵膈魏燕两国的一道难以跨越的东西屏障。
东边是燕,西边为魏。
这里山多势险,少有人至。
小凉山就在其魏境内的最不起眼的一段小支脉中。
这条支脉位置巨辊山主脉西南某处。
小凉山四周很大范围内没有矿产,而且多树木。
这里由为偏远,没有矿产也就没有人迹,没有人迹也就没有道路。
秋阳随着白月光等人寻着当年玉春子留下的暗记才能不迷失在茂林中。
出了这个的范围,便有几个矿场与小镇。
这些镇子多是矿产中转站,它们都通向同一个方向——临海关。
通过临海关,这巨鲲山的矿产才能流向魏国各地。
只是为了方便矿产的运输,连接小凉山去往临海关的各个小镇间的道路仅有一条。
也就是说,只要敌人守在其中的任何一个镇只都能拦截住小凉山众人的撒离。
但这只是理论上成立。
小凉山所在巨鲲支脉的小镇中,有个叫铁牛镇的小镇。
此镇连接着另外一条支脉上的小镇。
可以说那一段支脉的一部分矿产通过铁牛镇与小凉山的矿产汇合。
然后一起运向临海关。
因此通过铁牛镇,也就可以去到另一条支脉中的镇子。
而另一条支脉远比小凉山这一条复杂许多。
它们不仅连接着大部分的巨辊山的小镇,而且还有数条路线通住大魏北部的边境重镇——天门关。
只要出了这天门关,秋阳等人就可以直奔北燕国。
因此能否顺利通过那铁牛镇,对于目前秋阳这支要撒向北燕队伍来说是至关重要。
如果对方能够猜到这一点,那将会造成莫大难困难。
其实秋阳最初的想法中,就有过派一队人,一路西行,直到临海关。
那样一来就可以分散对方的注意,从而无法观注到铁牛镇的情况。
这也就不会知道秋阳的真正意途。
但是,那支先行的部队就不会有半点生还的机会。
作为至小失去父母的秋阳来说,谷中之人都如亲人般。
他不是没有丢卒保车的想法。
但最终拗不过自己的内心。
加之白月光一激将,他就更没了这种想法。
毕竟这场撒离不是真正的下棋。
这里的棋子,每一个都是有血有肉的。
不是说弃便能弃的。
生死是大,人命如天。
谷中高手并不多,最强的三人都在秋阳的这队。
况且派一支先头队伍能否过得了铁牛镇还两说。
然而由秋阳的队伍先行探路的话,突破机会大不说。
到达铁牛镇后,一但逃向另一段山脉,势必会吸引对方大部分力量。
这样一来就为后面两队减轻不少压力。
加之他们又有妙言的朝庭文谍及调令。
想必通过临海关南下到玉春子的药庄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如此,可将己方的损失将至最少。
……
白月光带着秋阳等七人。
先是来到一个矿场。
他们要伪装为一个运矿小分队,达一下矿场运输工人的顺风车。
白月光与那矿上的工头好一阵交涉都没达成协议。
结果由黑煞出面,以能买下他十五车矿石的价钱才得以解决此事。
十五车矿石是他们这个小矿场半个月的量。
虽然算不上多大数目,但这也抵得过这样小矿场的两三个月的纯利润呀。
那工头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见白月光几人虽衣着一般,但却都身佩宝剑等物。
就断定几人不凡,在魏国,这就是身份的一种象征。
又见白月光谈吐温和。
遇到这样的有钱的主不捞他一笔,就觉得辱没了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头。
他自然不会放过这发财的机会。
于是跟白月光要起价来,每个人没十五两银子他是不会走的。
白月光这些年谷中持家惯了,谷中这十年前来只出不进的。
想着今后就要过那飘泊的日子,这百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心疼得紧。
于是与对方砍起价来。
他哪是砍价的高手,说不过对方不说,还被对方套出不少话来,暴露了自己不少弱点。
这下好了,对方竟然加到了每人三十两。
这时黑煞终于看不下去了。
手中的剑往对方桌前一放,只淡淡的说道:
“每人二十两,再高我的剑就不答应了!”
那工头一见到黑煞,心中莫名一震。
虽然看着黑煞表面平静淡然,但心底却不敢有半点怀疑对方所说的话。
于是只好弱弱的滴咕几句后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几七以矿场工员及亲属的身份混入了运输的对队中。
两个时晨后。
妙言与妙手带着谷中所剩的人来到了同样的矿场。
他俩根本没按要求撒退。
一是对方的目的就是秋阳等人,对他们也不会有多大的兴趣。
二是有妙言这个行走的通关文谍在,有在哪里都是大爷,何必装孙子。
这样一来何不一起跟着妙言直接南下?
于是妙手与妙言一合计,就没再按原计划进行。
这不他二人带着四十来人就真接出谷了。
为了轻装上阵,谷中之物除了重要的与必不可少的外其它的物品都没怎么带。
四十来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向矿场行来。
正来回数着银票工头抬头一看。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妙手和尚抓起领子提了起来。
“喂,刚才是不是有七个人经过这儿!”
那工头平时也练了一些拳脚,不然是镇不住这矿场的工人的。
他用力的想要挣脱妙手钳制,可就算他多长出两只手来也拗不过,眼前这和尚的一只手来。
“啊,没,没有,有!”
他已深知和尚是个高手,听对方发问,他一个哆嗦慌不择言。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唉,师弟,有话好好说,别吓着这位施主了。”
妙手和尚,从来都行动派。
而妙言亦是如此,只不过他从来都是口上行动派。
“有有有……”
妙手如没听见妙言的规解。
“告诉我他们去哪里了,我就放过你!”
那工头哪敢半点隐瞒,不但一五一十的说了白月光的来意,而且还绘声绘色的说出了他们几人的长像。
妙手听完后一把抢过工头手中的银票。
然后把那工头扔倒在地。
“这钱哪来的?”
那工头,一脸苦笑道:
“这是家主刚刚托人送来的兄弟们这月的工钱!”
妙手毫不客气的用手指粘了口水,点了点银票数目,然后说道:
“呵!你们家主真大方,这么一个小小的工场就发这么多银钱。你们这儿的苦工每月最多不过一千来钱,也就一两银子,我看你这工人最多不出十来人,何以来的这么多银钱呀!”
“这确实是家主给小的们的工钱啊,我家主人去年因为经营问题亏了不少,这是我等一年的工钱,还望大师手下留,我们十几号兄弟的一家老小都指着这钱买救命粮呢!”
工头语气肯求道。
“是不是你讹刚才那七个人得到的!”
妙手和尚哧问道。
“哪能啊,小的本不收他们钱财的,是那个白衣服的公子硬塞给小的十两银子,以作谢礼!”
妙手哪能认不出白月光手中的那些散着的小客银票,其中有的还经过他的手。
见眼前工头嘴里全是鬼话,不由横了对方一眼,冷哼了一声。
把钱尽数装进自己的口袋。
那工头见状,哭丧着脸,苦苦哀求。
妙手不耐其烦,一拳打掉对方两颗门牙。
然后在矿场中弄来几辆空车,让男人们拉着妇孺去了。
离开前,他把一张十两的银票塞到那工头的胸前道:
“佛爷我知道你不肯收的,这是我硬塞给你的,你不收下的话,我就让你再掉上几颗牙!”
工头哪敢半点二话,阿笑作揖,点头不已。
妙手拍了拍他的肩,拍得对方一个踉跄,差点没闪了腰。
工头手里拿着一张十两面额的银票,望着妙手和尚离去的背影,大吐一口浓淡。
咬牙切齿道:
“死秃驴!”
不想动了新伤,只痛得哎哟连天,前俯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