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紧张,我当时肯定没死,就像是所有小说里那样,无论主角遇到多么危险的情况,多么强大的敌人,都死不了,所以那个时候我的确没死。
当我再次清醒的时候,只觉得头晕目眩,“我草你大爷的,疼死老子了。”
下意识的动了下手臂,居然有东西绑住了我的手腕!
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这里已经不是地下,而是一个宽敞明亮的手术室,而我的手脚正被绑着,腰腹、大腿、胸,全部被绑着。
手术室是密封的,我可以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窸窣也有人说话,交谈着什么。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吗!放了我!”
此时的我很兴奋,看来之前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个梦,梦的特别真实而已。
就像是我进入第一家医院来检测自己是否患有神经病,在梦里真实地阅读着那些医学典籍。
但是现在一回想,一个字都记不住,所以那肯定是做梦,而现实世界的我只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
我太兴奋了!终于又可以见到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了,终于又可以加班了!欧耶!
门外的医生似乎听到了我的喊叫,手术室的铁门被拉开,一个衣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走了进来。
女医生长相精致,但眉宇间却满是愁容,黑眼圈也很明显,说明她休息不够。
而且她没带护士帽,而是短波浪,渣女大波浪,渣男锡纸烫!
“人!我终于见到人了!哈哈哈!再也不用被电了!哈哈哈!”
我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内,那个倒计时也消失不见,看来之前经历的那一切都是梦,太好了!
医生掏出医用小电棒(好吧,我不知道那个叫什么,反正就是不大,放在上衣口袋里那种。)
“吕兴松,请跟着我的光源移动眼球。”
“吕兴松?您误会了,我不是吕兴松,我叫吴悔,我是东北人,货真价实的东北汉子,但我在威海工作,我做销售的,我逻辑很清晰。”
距离这么近,我可以看到她的胸牌,上面写着,助理医师:姚梦桐。
助理医师?刚刚在吕兴松的文件上,她明明是主治医师?这怎么还降级了?
听到我的话,姚梦桐的眉头皱的更深,从兜里掏出一个录音笔。
“志愿者吕兴松,在经过第一阶段手术后陷入昏迷,清醒后有呓语症状。
由于时间紧张,志愿者体征情况较好,将马上开始第二阶段手术。”
“手术?臭娘们!你要干嘛!我好好的,快给我放开!放了我!”
姚梦桐听到我的话,并没有任何不适,或者慌乱,而是熟练的拿出了一份协议。
“您好,吕兴松先生,根据我们之前签订的协议,您自愿参加本次实验,不得中途退出,上面有您的签字。
所以,接下来还需要您配合我们的实验,我会给您注射麻药,并做心理辅导,尽最大努力减轻您的痛苦。”
她做这一切十分熟练,自己似乎并不是第一个反悔的人。
我此时已经彻底慌了,这到底要闹哪样?自己刚刚从虎口脱险,这又进了狗窝?一睁眼就要给我做实验?
而且,吕兴松...姚梦桐...这里是医院。
稍稍回想,吕兴松不就是在衡市医院,志愿参加人体实验的那个人吗?
至于姚梦桐,不正是他的主治医师吗?
难道我之前经历的那些都是幻象,真实的情况是,我才是吕兴松?我不是什么狗屁吴悔?
不对劲!她刚刚提到实验了,我闲的没事,参加个屁实验,这里有问题!
姚梦桐正在找人准备实验,我看在推进来的各种手术刀和钻头,我差点就哭了。
“你们放了我,我不参加实验,我是清醒的,我的逻辑思维没有问题,你们可以给我做测试!”
姚梦桐丝毫不为所动,她竟然点上了一颗烟?
“吕先生,请您配合我们。
你们的确是在做人体实验,可能会死,但是我们这些医生呢?
眼下发生这种事,你们是可能死,我们是必死!
事到如今,大家都不好过,有这时间,我宁愿回家陪我老妈,您以为我愿意在这做这些恶心的手术?”
说着说着,姚梦桐竟然哭了起来,眼泪打在了她的白大褂上。
我深吸一口气,“反正你们马上就要对我做手术了,不介意最后陪一个疯子说说话吧。”
姚梦桐可爱的嘟起嘴,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可以给我点上一颗烟吗?”
“不能,尼古丁会对你的血液造成....”
“我都快死了,please。”
“额...好吧。”
将我的一条手臂松绑,点上一颗烟,我问道,“今天是几号?”
“7月10日,那也就是说,我今天刚刚签署了自愿书。”
“嗯。”
“能告诉我,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你不是都知道吗?”
“记不清了,麻烦你再给我说说。”
“人类莫名的消失。”
“那我为什么会到医院?”
“你一早醒来,妻女全部消失不见,你以为自己脑子有病,所以就过来了。”
“然后呢?我就被你们忽忽悠悠地当了小白鼠?”
姚梦桐破涕为笑,点了点头,“差不多吧,不过我说得是真的,依照总部的计划,我们这批医生肯定来不及被救,确实是死路一条,只能留下一堆手术数据。”
我吐了口烟,“你有男朋友吗?”
姚梦桐好奇的看着我,“没有,我刚刚读完博士,医学院本来男生就少,还没机会谈恋爱。
你想做我男朋友,你可是有妻女的人,虽然她们都离开了。”
“我不是说跟吕兴松,而是和一个无名小卒,吴悔。
请你尊重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不要试图纠正我,你愿意在我生命最后几分钟,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十分庄重的注视着她,也许这是一个梦,但我也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你们没看错,就是给她一个机会。
之前我说过,这个世界如果只剩下一对男女,他们会在一起吗?我当时举了很多例子,还吐槽那帮人乱说话。
但实际上,世界上甭说剩下最后一男一女,就算是两个男人,也能玩到一起去,单单是不能说话的寂寞,就已经令人崩溃。
姚梦桐注视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