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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恩怨情仇

逢夏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

说来几人已来凉州钱庄多日,那王家上下每日视为贵客款待。可对王家员外和无名等师兄弟来说,倒不是再也不便讨扰,而是舒与在不能耽误了,即便王家员外仍想多留几兄弟一番,可大伙儿均是知道舒与危在旦夕,故而王员外不曾多留,几兄弟不敢多留。

几兄弟临走时,王员外将四夫人的神龙丹赠与几人,道:“路上如有变故,且将神龙丹喂服与他,自可保他几日平安。”说完,另备许多银两,好马四匹,马车一辆。舒与躺在马车里,其余几兄弟骑马而行。

几兄弟来凉州钱庄时已是春末,临走时,夏日已来。几人还未出得凉州城来,便已天降大雨,豆大的雨滴如脱缰之马,从低沉的空中冲向地面,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东一头西一头乱撞。又像那从九天之外落下的巨大的瀑布,击打着世间的万物,仿佛要吞噬掉这世上所有的东西。

凉州城内,除几兄弟的马匹车辆外,空无一人,道路多泥泞,也难走,马亦难行。几兄弟在暴风雨中,艰难的向前走。几兄弟倒也是各自团结,那马车陷入泥泞里,几人均下得马来,一手牵着马,一手从车后推力而行。

二个时辰后雨停了,几人也走出了凉州城。逢夏时,凉州城外的戈壁滩上倒也有些绿意,暴雨后的戈壁滩上,看似绿油油的路两边多有些沼泽泥洼,倒像有无数青草池塘似的,只听得那泥洼草丛中,从近而远,从远而近,无数的蛙鸣。

舒与躺着的那辆马车,在泥泞不堪的道路上车轮时不时的打滑着,拉车的那匹黑马,艰难的向前走着。

一路上一路上几兄弟均是各自未语,七八个时辰后,几兄弟已到乌鞘岭山脚下,无名抬头看了看眼前大山,道:“天降了倾盆大雨,就连平坦的道路上都泥泞难行,更何况这样的山路。”省身听罢,急忙从包袱中掏出临走时王员外送的地图。仔细看了一会儿地图后,对无名及其余兄弟说道:“根据王员外地图来看,若要自此去那伏羌县,非得越过乌鞘岭不可。”翎深打马快走了几步至那山路前看了看,遂对众人道:“山路崎岖不堪,却足以容下马车,就是这下了雨的山路,怕是车轮打滑。”弑藏说道:“不用担心,我等四人,马车前头两人,马车后头两人,可保万无一失。”众人均是认同弑藏的办法,遂,打马上山。

雨后的山上,倒也是四处绿油油的一大片,只是山路难行。那匹拉着马车的黑马,似乎用尽了力气,等马车被拉到半山路上时,拉车的黑马已无力在走一步。走在前头的翎深和弑藏,只得下马来,将自己所骑的马匹,用缰绳拴在了马车上,自己则牵马步行。

有人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此时的几兄弟均是感到,上山才是不容易。三个时辰后,几人精疲力尽的攀上乌鞘岭,此时的乌云也渐渐散开,太阳的光芒照射在乌鞘岭上那一片绿葱葱的树木上,照射在泥泞不堪的山路上。看着乌鞘岭上沁人心脾的景色,看着太阳的光芒,莫名其妙的无名心中充满了希望。

无名知道,留给舒与的时间不多了,即便乌鞘岭上的景色在好,在疲惫,几人也不敢在乌鞘岭上多做停留,只是临下山时,回过头看了一眼乌鞘岭。

翻过乌鞘岭便已出了凉州,几人快下山时,看着山脚下金城街道上的繁华,再也不想在山路上多做停留,遂,打马快走,朝着金城而去。

进了金城城门时,看着眼前的一切,省身嘴里喃喃自语道一首诗:云雷天堑,金汤地险,名藩自古皋兰。营屯绣错,山形米聚,喉襟百二秦关。鏖战血犹殷。见阵云冷落,时有雕盘。静塞楼头,晓月依旧玉弓弯。看看定远西还。有元戎阃令,上将斋坛。区脱昼空,兜零夕举,甘泉又报平安。吹笛虎牙间。且宴陪珠履,歌按云鬟。招取英灵毅魄,长绕贺兰山……

弑藏隐约听到,省身读的是元代诗人邓千江所作之诗词(望海潮上兰州守中州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自说道:凭借水气如云,水势如雷的黄河天堑,那金城汤池的古城,那藩古城更显稳固。营地如锦绣交错,山形陡削,秦地关河险固,易守难攻。果然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平时话很少的翎深听罢,也是话多了一番,道:战后沙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可见到的是战场烟云惨渗的天空,食血肉的烈雕盘旋,贪馋地注视遍地尸骨。皋兰城楼头顶异常明亮,那弯弯的如玉弓般。

无名听到几人均是喃喃自语,遂说道:我看到今日之金城,听到邓千江之诗词,仿佛看到那班超出使西域又归来。大将军已经下发通告,皇上将要设坛拜将。西夏营垒昼夜空空荡荡,傍晚时用兜零举起报平安的烽火。将士悠闲自得,调动军队打仗的虎符也闲置不用了。喝着美酒,看着歌儿舞女们的热舞。祭奠烈士英灵,日夜守卫着贺兰山。自此天下在无战事,江湖在无恩怨,岂不美哉。

…………

几人进了金城时,已是黄昏。暮色暗淡,残阳如血,金城黄河边上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可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所有人,在孤独的黑夜来临之前,总要去一个能够抵挡黑夜覆没的地方。

过去几兄弟常听江湖上的朋友说,金城马家黄河边上的金城客栈,近百年来有一个规定,客栈里只招待武林中人,分文不取,且不论何人,只要踏进金城客栈,江湖上的仇人,便不能在客栈内报仇。故而金城客栈里多是一些武林中的落魄避难之人。

几兄弟倒也不是缺钱的主儿,并非是去避难,也不是落魄之人。主要那马家是武林中极富威望的武林世家,那马家有一对儿龙虎双刀,一套龙虎双手刀法,双刀出窍时,端的是:龙胆怯不能腾云过,虎惊惧不敢出食走。自马家先人马振走镖起,一对儿虎头双刀败尽了好汉英雄。马家的镖车,山东不躲响马,沧州不摘镖旗,近百年来一直名震江湖。

俗话说:英雄惜英雄。几兄弟在江湖上也是使刀的高手,到了金城除了要在黑夜来临之前投宿外,还想去见识一下这马家的金城客栈,比起自家雄关客栈如何,这马家的虎头双刀,比起自家的五行神刀如何。几兄弟当夜便投宿于黄河边上远近闻名的“金城客栈”。

金城的黄河自西而东穿过,楞是将金城从南北两年隔开。金城的黄河边,有一处大拐弯,弓面朝北,弯面朝南,而这金城客栈,便在这黄河弯面。远看起来,黄河边的大拐弯像一张拉开的强弓劲弩,而弯面的金城客栈像箭一样搭在弦上,正欲射向北山。

金城北面靠山根有一座飞檐反宇、钩心斗角的八层楼阁,乃是同马家一样,在武林中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司马家的“长安镖局”。而这马家的弓箭,射的便是“长安镖局”。但长安镖局司马家,并非善茬,便请高手匠人,在长安镖局的门前,立起一座高六丈余,宽三丈余的花岗岩盾牌,以抵挡马家的强弓劲弩之势。

自古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原本这世上无恩怨二字,若是有恩怨的地方,那恩怨便是利益。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两大世家均是镖局营生,两大世家的恩怨,在金城可谓妇孺皆知,这段恩怨还得从马家先人马振说起。

金城马家的先人马振,初到这里时,便是一个江湖落魄之人。后,靠着一身的武功,一对儿龙虎双刀开了镖局。因为其人颇有经商头脑,加之武功高强,短短数年间便在江湖上声名鹊起。但在马振之前,这金城早已另有一家早在江湖上以走镖而响当当的镖局,这便是金城的“长安镖局”。

长安镖局乃是由关中三剑客,司马氏三兄弟开设。三兄弟自关中而来,在金城挂起大旗,专门保送自西域而长安,自长安而西域的丝绸之路。起初,并没有多少人前来保镖,但因三兄弟精诚团结,极具经商头脑,渐渐的便有人请三兄弟保镖。

一直以来,自长安而西域的丝绸之路上,若是出了金城,则极为偏僻荒凉,几乎乃是一片死寂之地。主要是匪患横行,不少经商人的货物,被土匪洗劫一空。

但在关中三剑客的快剑保镖之下,从来没有一起货物被劫。慢慢的,司马氏三兄弟便在江湖上有了名头,来请三剑客保镖的人,也越来越多。司马氏三兄弟,在短短数年间,便名震江湖。因三人乃是少见的三胞胎,羊年出生,故而丝绸之路上经商的人,因三人保镖从未有失,称三人“三阳开泰”,江湖上的人因三人剑法高超,称三人“关中三剑客。”

司马氏三兄弟均是同日出生的三胞胎,老大司马南,比老二司马麟,早出生半个时辰,老二司马麟,比老三司马卿早出生半个时辰,故而司马南排行老大。司马南剑法超高,武功高强。其人极其雄壮且力大无比。若干年前走镖时,曾一剑刺死了二十个强盗,均是一剑封喉。因司马南的长剑出鞘时戾气太重,有一回惊了拉镖车的马匹,四处狂奔,眼看着三匹马连同车上的一万两黄金,快要掉下山时,竟被那司马南楞是单手拉了上来,当真是“力过项王”。

司马家的老二司马麟,观其名,倒像是一个貌似潘安的人,实则不然。司马麟其人,身高不足五尺,脸圆额宽头方耳欲垂肩,圆滚滚的肚子,如同扣在身上的一口锅。因幼年得病掉光了头发,本就大而方的秃头上,总是在太阳底下闪光。此人生的丑陋,浑身最美最使人舒心的,当属逢人时的那一抹憨笑。若是站远了看此人,倒有几分那东来佛祖弥勒佛的容貌。

虽说此人论及勇武,则不比那司马南。论及相貌,则不比那司马卿。可是在那弥勒佛的相貌和一抹憨笑的皮囊下,深藏着一个极其老辣的权谋家。

此人自幼喜读兵书,为人沉默寡言,却是深谙韬略。初到金城时,其余两兄弟仗着武功高强,争强好胜,惹下了不少是非。有鉴于此,本就沉默寡言的他,时常对其余两兄弟挂在嘴边的话便是:“大谋于无形,常胜于不争不费。”告诫两兄弟,成大事者,无形无相,不争不费。

起初,司马家的长安镖局,自是无人问津,更是无人前来保镖。那司马南司马卿,本想弃镖局营生,而司马麟却偏偏说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两兄弟听了司马麟的言语,便将镖局营生一直经营了下来。可是言语归言语,镖局营生始终一样,未见好转。有鉴于此,一日,司马麟便心生一计,叫两兄弟在那金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口,金城城内四面八方的客栈门口,及自家的长安镖局门口,广贴告示:

丝绸之路,险象环生。长安镖局,扶危济困。一路向西,自保平安。若问黄白,分文不取。

告示贴出时,竟无一人前来保镖,被那司马麟这般一闹腾,甚至城中不少百姓均说:“那长安镖局,乃是江湖骗子开设的营生,这天底下哪里有不要黄白之物的买卖。”就这样,被金城百姓这么一穿十,十穿百,越传越广,半年后江湖上竟然无人不知。

天下的事情,架不住不要钱的好事,半年后,竟然真的有一个常走丝绸之的商人,来找长安镖局保镖。原本此人是个吝啬鬼,今日在张三家占点便宜,明日又到李四家捞些好处,处处都想图些小便宜。

司马南司马卿两兄弟,见此人是个吝啬鬼,本不愿去保这趟镖,虽然是自镖局开设以来的第一幢买卖。可那司马麟则说道:“天下的吝啬之人,本就是图小便宜之人。若是让他白捡一个大便宜,因其本性吝啬,从来没占过这么大的便宜,必然会心生感激,这个吝啬鬼定会为我等四处宣扬。你二人想想,一个吝啬鬼宣扬不要钱,那谁还不信我们的买卖。”听罢司马麟的言语,二人顿时茅塞顿开。因为是镖局第一幢买卖,虽说是分文不取的买卖,但三兄弟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自长安而西域,平安的保了这趟镖,分文未取。因三兄弟讲信义,回镖局后,那吝啬鬼也是深受感动。那吝啬鬼也大方了一回,临走时,竟将付了三兄弟五百两银子,以做酬劳。

自此,长安镖局不要钱的买卖,便在江湖上传开了。那司马氏三兄弟,关中三剑客的重信重义的名头,也在江湖上越传越广。终于在短短数年间,自长安而西域,自西域而长安的丝绸之路,竟被长安镖局一家独享。说来已是近百年了。

司马家的长安镖局,自发迹起,到叱咤江湖,得亏了司马麟。即便此人已是近百年前的江湖人物,但他临死时,留下的几句话,却成了司马家近百年来,几代人的家训。道: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自奉必须俭约,宴客切勿流连。

司马家的司马南勇武,司马麟足智,但若是说起这玉树临风,剑法奇高,非司马卿莫属。司马卿其人,生的是剑眉朗目,面如冠玉,身长八尺,君子玉立。身着一袭刺绣精美的白袍,腰悬一把精钢所锻的宝剑。若是单看表相,则是俊雅不凡。司马卿平生爱好广泛,于琴棋书画,酒色才气之道,均有涉猎。但平生最是爱不释手的三样,当属:宝剑,美酒,美人。

司马卿家中珍藏天下名剑八十一柄,腰悬随身的那柄精钢剑,最为上乘。那柄精钢剑乃是多年前,从扶桑国商人手中得来,得此精钢后,花重金请来江南龙泉镇的高手匠人,锻其七七四十九天,淬以牛泪马汗而成,剑成时,方圆的飞禽鸟兽,竟均被此剑的寒气惊散。此剑白天时,黑如煤炭,夜里时,竟闪灼青光。司马卿自幼嗜剑如命,得此宝剑时,爱不释手,取了一个多情的名字:挽情。

江湖上一流剑客的剑,都是有名有姓的,他们将剑看做是自己的爱人一般。虽说如此,却从未有一个剑客为自己的剑,取了一个如此温柔的名字。此事得从宝剑、美酒、美人说起。

司马卿自幼嗜剑道如同性命,冬习三九,夏练三伏,乃至于走在路上脑海里都想着如何练剑。六岁习剑,如此这般二十多年,剑法奇快奇狠奇高。若干年前走镖时,路遇二十个劫匪,二十人均是钢髯横挑的大胡子,司马卿本就相貌俊雅,从未长过胡子,因此,他见那满脸钢髯的人,便极其厌恶,遂,拔出宝剑,一剑挥去,劫匪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司马卿一剑削去胡须。自此次后,江湖上更是尊其为“司马神剑”。

司马卿每每走镖来时,便会常去金城一家有名的青楼“丽香院”寻乐一番。司马卿倒不同于其他人,他从来不喝丽香院的酒,因为他家中珍藏着各地花重金而来的三百坛陈酿美酒,故而他的酒从来都是随身携带。只要是司马卿,丽香院的老鸨子则一不上酒,二不挑人。因为他自己有最美的酒和最美的人儿。

司马卿常去丽香院,倒不同于旁人。因为在司马卿看来,只有和丽香院的可情姑娘在一起,他的美酒,才是真正的美酒。因为司马卿深爱着这个女人。有人说:只有和深爱的女人喝酒,酒会脱离苦涩,变成甘甜。

可情更是深爱着司马卿,久而久之两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无法脱离。司马卿本欲过了婚,娶了她,让其终生陪伴自己,奈何发迹后的司马家已不同于从前了;有黄白之物无数,势力影响关里关外。在司马南司马麟的极力反对中,可情万念俱灰,最终不知去向。司马卿在极度思念悲伤中,将自己的精钢剑取名“挽情”。意为:挽留。

自可情不知去向后,司马卿整日里浑浑噩噩憨醉不醒,一不去走镖,二不去快活。眼见司马卿颓废不堪,那司马南与司马麟两兄弟便着急了起来。因,司马家保的镖从未失手,乃是全靠三兄弟的精诚团结,可现如今司马卿不去走镖,则极大的削弱了长安镖局的实力,长安镖局恐镖车有险,故而近半年没有走镖。

有人说:寸金不比寸光阴。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人珍惜光阴。在那司马家没有走镖的半年间,金城里头来了一个叫马振的山东大汉,生的是熊腰虎背,身长九尺,臂膀齐膝。此人本是个江湖落魄之人,奈何此人一身的好武艺,手里头使的一对儿龙虎双刀,有龙怯虎惧之威。

初来金城时,则是以讨饭为生。忽一日,稍不留神,将讨要来的一碗汤饭,泼洒在了“笑面虎”的身上。笑面虎其人,生性顽劣恶毒,此人是金城里头,人所共知的欺软怕硬的人儿。若是遇上好汉英雄,则极其卑劣,若是遇上怯懦胆小的,那笑面虎则大肆嚣张。最使金城百姓敢怒不敢言的,当属此人最喜欺辱叫花子。

马振本就是落魄之人,那成想还遇上了这么个阎王不敢收的主儿。马振本欲道歉,还未开口,则被笑面虎打断,道:“爷爷屠狗杀猪惯了,最爱杀人,你要试试俺的刀可锋利否?若不想试,跪下磕三个响头,那便作罢。”那马振本是落魄之人,也顾不上身份了,当即跪下磕了三个头,起身便走。

老话说的好:恶人胆大,小人气大,君子量大。那马振倒是量大,磕完头起身便走,走了还没几步,便被笑面虎叫住,道:“这头是磕了,权且饶了你的狗命。不过俺看你腰间的两柄龙虎双刀,甚是美观,若将此刀与俺,俺便今日放了你。”

前番时,有一员外爱刀,见龙虎双刀漂亮,又见马振落魄不堪,本欲出一千两银子买下那对儿龙虎双刀,不料马振却说:“如果我死了,我便将刀送你。”那员外虽爱刀,见马振绝不肯买与他,遂打消了念头。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马振也不肯将龙虎双刀买掉,将其视做性命,岂肯送与这样的恶人,道:“在我死之前,我便将刀埋一个谁也不知的地方。若是我一息尚存,双刀绝不离身。”

那笑面虎虽说干的是屠狗杀猪的勾当,若是说起武功倒也绝不含糊,手中握着一柄金丝大环刀,听了马振话后大怒不止,遂平地跃起丈余,朝着马振狠狠的一刀下去。马振的龙虎双刀,不愧是龙怯虎惧之威,遂一个转身抽出双刀,先是右手的虎头刀架住了笑面虎的刀,而后使起左手的龙头刀,朝着笑面虎一刀劈去。

马振本想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奈何自家乃是落魄之人,若是一刀杀了他,难免自家脱不了身。那龙头刀都挨着笑面虎的头皮了,马振却突然收了刀,留了他一命。笑面虎见刀来时,一个转身躲了开来。本是马振不想杀他,笑面虎则以为是自己躲开了一刀。不过,笑面虎确也着实厉害,因为在马振的龙虎双刀下,很少有人能走几个回合,怕是连刀神凌云也最多是五五分开。

原本是马振不想杀人,笑面虎见状,则更是气焰嚣张了,大笑道:“本以为拿龙虎双刀的人,是多么的英雄盖世,那成想,是这么一路货色。看俺今日里非宰了你不可,等你死了,那龙虎双刀便是俺的。”言罢,举起大刀,又一刀劈了过来。

马振一忍再忍,听得笑面虎言语之间,还想抢自己的龙虎双刀时,马振大怒不止,还未等笑面虎出手,便使出燕子功飞身三跃,身速竟如闪电一般,还未等笑面虎出手,便被马振一刀劈成两瓣儿了。马振本以为杀了笑面虎后,自家也难脱身了。不料,金城百姓却欢呼不已,全当是除了个大虫一般。

后来,马振在当地百姓口中,方才了解到,原来笑面虎此人本是元朝末年,金城府府尹大人,专门派往金城府管辖内督促皇粮的人。金城府府尹大人,见此人武功高强,本想让其做军中教头,奈何因此人生性卑劣不堪,而未敢轻用,一身的好武功,若是不善用起来,又觉可惜,故而留他做了一名催粮官。

金城百姓有一句谚语,说的便是那笑面虎,百姓言道:不怕阎王爷催命,只怕笑面虎催粮。自元朝立国以来,皇室为使天下汉人臣服,以武力暴政压迫汉人,视汉人如同奴隶草芥一般。如是笑面虎这样的人儿,则正是朝廷重用之人。

笑面虎任催粮官时,借着朝廷对汉人的暴政下,竟拉拢起一干泼皮无懒,人人手持利器,遂以同等暴力手段,向百姓催粮。朝廷颁布政令,一户人家每年一斗粮食。但在金城则不然,笑面虎强行征收二斗粮食,足足比朝廷颁布的政令,多了一斗粮食。到每年缴纳皇粮时,除了那余粮充足的大户人家,多数人家则是一斗粮食,另加二两银子。若是既无粮,亦无钱者,则全家人代架游街示众,直至粮食纳足为止。

古人言道: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在朝廷的暴政压迫下,官逼民反。元朝末年,中原群雄揭竿而起天下大乱,短短数月间,便将元廷推翻。古人云:天下大势,分久则合,合久则分。此乃天理循环,终而复始者也。十六载后,太祖洪武皇帝,肃清万里,总齐八荒,于应天立都,取国号为“明”。

明朝立国以来,太祖洪武皇帝有鉴于前朝吏治腐败,遂颁布政令:“凡守令贪酷者,许民赴京申诉。赃至六十两以上者,枭首示众。”有太祖政令在此,凡贪酷六十两以上者,皆斩首示众。金城百姓早些年,那个不受笑面虎压迫,早以对此人恨之入骨,巴不得将其大卸八件。

诚如史书言道:王朝更替铁骑错,宝座亦是轮流坐,杰出英雄势冲天,气吞山河定江山。此时的天下,胡虏衰了三竭,日月换了新天。诸如笑面虎此类,自是没了往日的气盛,成了过街老鼠。

笑面虎自知若在还留在城里,自家怕是落得个死无全尸,遂在明军攻城前,便扮成百姓,混出了城。本以为此人将洗心换面,隐姓埋名,那成想出了城后,此人靠着手里的一柄金丝大环刀,一副江湖道义的假惺惺,竟然迅速的在金城西门外三十里的荒山上,拉起一干亡命之徒,专门路劫过往商客,做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后被司马氏三兄弟活捉了回来,终身监禁。

虽说此人品性卑劣,倒还是个聪明人儿,只是不走正道而已。明军不久平定天下,太祖洪武皇帝感念上苍恩德,遂登基的一日,颁布诏书:大赦天下。恰逢金城府新上任的府尹大人,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一是每日诵经念佛,二是本着网开一面的慈悲之心,将轻罪小罪之人,统统释放。将大罪重罪之人,减免刑法。那笑面虎本是终生监禁的重罪之人,在大赦天下的诏书和金城府尹的慈悲心下,改终生监禁为十年监禁。

笑面虎得知府尹大人乃是虔诚的佛教徒,便心生一计,买通狱卒,找来几本佛经,竟在牢狱之中念每日念起了佛。不久,此事便传到了府尹大人的耳朵里,忽一日,府尹大人竟亲来狱中探望此人。

笑面虎见府尹大人亲来,自知计策已奏了效。见府尹大人时,笑面虎盘腿而坐,闭眼打坐。府尹见此人一心向佛,遂问道:“你为什么念佛打坐?”笑面虎听罢,则摆出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来,道:“百态之世原是苦海,看破红尘方为上岸。”府尹大人看着眼前这个闭眼打坐的人,听罢此人的言语,心生恻隐之心,回府后,奏报陕甘总督大人,将此人的十年刑法,改为三年。

一年后,府尹大人便被朝廷调派别处。而那笑面虎三年刑满,出了牢狱后,扔了僧衣,毁了佛经,于城北张家庙北侧开设一间屠宰铺,做起了屠狗杀猪的勾当。起初,克己奉公。不久后,竟然走了老路子,又重新做起了当地一霸。不过“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个大恶人,那日便被龙虎双刀马振,一刀劈成了两瓣儿,不在话下。

且说那马振杀了笑面虎后,本以为自家也难以脱身,不料连着三日,一不见府衙公人,二不见街坊邻居。不少金城百姓,反而说道:“不知是哪里的好汉,为金城除了一个大虫。”笑面虎已血肉模糊的尸体,竟也连着三日无人来收。

马振有凌晨耍练双刀的习惯,不论三伏三九。第四日凌晨时,马振像往常一般耍练双刀,不远处走来两人,一个骨肉如柴,一个却体态憨实。马振本当是寻常的过路人,只是远处看了二人一眼,不停的耍练双刀。不想二人走到与马振四五步时,忽然停住了脚步,对着马振行礼,道:“马爷暂休,我家主人遣我二人,来请马爷于城北过府一叙。”马振本是落魄之人,见二人实诚相邀,不多久,便随两人去了。

马振脚力快,不久便将二人远远的甩在身后,自己却浑然不知。不多久,便已到了城北山脚下,道:“贵府不就在城北吗?如何还没到。”说完,无人回话。转过头一看,才知自家已将二人甩开很远了,二人正气喘吁吁的赶将而来。等二人走近了些,指着山脚下不远处的大宅院“长安镖局”,说道:“那长安镖局,便是我家主人开设的营生。”但见:门前一丈锦旗随风扬。十丈高阁临山立,画栋朝飞南浦云,。端的是:青砖壁瓦,玉宇琼台。八层楼阁,钩心斗角。等二人止了猛喘,前头带路马振随后,不下话下。

且说马振来了长安镖局,见了主人后,方才得知,原来镖局主人乃是由复姓司马的三兄弟开设。邀马振来府上,一来是,想看看手刃笑面虎的好汉,究竟如何的英雄了得,生的是甚个模样。因为司马氏三兄弟,费了大力气,合力才将笑面虎活捉了回来,此人竟然一刀劈了笑面虎,豪不费力。二来是,若此人当真武功超群,则拉拢此人做个镖局镖师,岂不是又镖局又增添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因为镖局营生越做越大,非得府上招募此等强人,才不至将后影响镖局营生,多多益善。

司马氏三兄弟如实的说了相邀之意时,马振只是点头就应,心里却暗自想道:“马振啊马振,任你龙虎双刀使的出神入化,又有何用?本想在江湖上闯出个名头来,奈何落魄至此,非得做了个镖师不可。”司马家其余两兄弟倒没注意,那老二司马麟看出马振似有心事一般,道:“马大侠似有心事难处,若是相信我,尽管说出来,我司马家定全力以赴。”马振只抱了个拳,申了个喏,道:“无事无事,谢三位兄长看得起在下,收留了我。”

自此,马振在长安镖局任镖师三年,长安镖局有了一个如此了得的镖师,更是如虎添翼,成了江湖上有名的镖局。而那马振,保镖三年来,一对儿龙虎双刀,可算是派上用场了,江湖上的绿林大盗,见了马振的镖车,均自行让路,绝不敢侵犯一二。

龙虎双刀马振的名头,渐渐盖住了长安镖局,司马氏三兄弟也视其为中流砥柱。说起长安镖局,江湖上的朋友最先想起的便是“马振”,而并非主人家司马氏三兄弟。因此,不少江南大户财主,若来长安镖局保镖时,均是奔着马振的名头来的。那司马氏三兄弟,反倒成了仆人一般。三兄弟看在眼里,心里头不免有些不畅快,但眼看着镖局越来越响铛,虽说心里头不畅快,却不得不忍在心里头。

俗话说:小人事大人,曲意逢其喜。此言倒是不虚。长安镖局有个叫刘梦龙的管家,酷爱剑道,闻听司马卿剑道高明,遂拜司马卿为师。起初,司马卿本不想收其为徒,此人却深知司马卿嗜美酒如命,每日以美酒相赠,时间长了竟被此人打动了心思,遂收其为徒,传授剑道。三兄弟离开关中时,刘梦龙也追随而来。

虽说此人极爱剑道,却天资平庸,追随司马卿十年,只学得三成还不到,只算得个二流剑客。虽说武功平庸,然此人却一心想做长安镖局的镖师。眼看着长安镖局越来越得势,眼看着马振在江湖上的名头越来越响铛,一直想找机会赶走马振取而代之的他,心生一计。

因马振的名头越来越大,司马氏三兄弟也渐渐起了防备之心。一日,司马麟遣此人随了马振左右,只说是见马振忙于差事,叫他追随左右,做个助手,此后马振走镖时,非得与此人同行。刘梦龙看在眼里,知道三个主人已对马振起了防备之心,竟暗自窃喜。

此时的马振已名震江湖非比往日,也自知三兄弟对自家起了防备之心,本想另起炉灶,但碍于落魄之时的收容之恩,便就此打消了念头,但却事与愿违。两年前,马振走镖时,救了个被强盗洗劫一空的江南客商,不想此人是个经商奇才,回乡后,短短两年间,便成了江南大户。他一直想报还马振救命之恩,便派人与马振送去十万两银子,书信一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大恩。恩公此等勇武,岂能久居人下,若能另起炉灶,他日之成就当不可限量,奉上白银十万两,以资恩公。

马振看了来信后,谢绝了好意,打发了来人,本想就此一心做司马家的镖师,不料书信却被刘梦龙乘着马振不在偷窥见了,遂将此事告知了司马麟。当日夜里,司马家三兄弟便于马振彻夜长谈,马振向三人说明了情由,不想三人却不再相信,马振大怒之下离开长安镖局,收了十万两白银,只说是暂借,于城南黄河边上,开设了龙虎镖局。

龙虎镖局开设起初,便有不少江湖朋友,奔着马振的名头前来保镖,久而久之便影响了长安镖局的营生。原本是青出于蓝的两家营生,却反目成仇。多么后,司马家三兄弟和马振相继离世,到了第二代人手上时,两家的敌视与仇恨,竟然越发的大了。到了第三代人手上时,竟成了莫大的仇敌,龙虎镖局的少主人,竟在黄河边上的大拐弯处,盖起一座金城客栈,如弓似箭般针对司马家。那司马家的后世掌门人,便盖起丈余花岗岩盾牌,抵挡马家。两大世家自此针锋相对,今日你拆我的台,明日我拆你的台。弄的整个金城人心惶惶。

几兄弟进了金城客栈时,黑夜已蔓延的天边。本想见见龙虎双刀的传人,不料客栈里头均是一干落魄帮闲之人和马家的仆人,并未见到马家的龙虎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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