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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过去·重逢

男孩抬头望着女孩,女孩却漫不经心的倪着男孩。

阳光自叶与叶的缝隙间洒落,落在身上,落在心头。

‘你是谁?’

被女孩震撼到的小晨海,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在问别人之前,你不该先自报家门吗?’

‘我叫星野晨海,你呢?’

女孩不语,低头看着树下的男孩,突然跳下了树干。

不低的高度,女孩却安然优美落地。

近看,越觉女孩似天使。

只是这位天使,面无表情。

‘我叫,楚优。’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法拉第如一道闪电,驶过海城的繁华街道,最后在一栋金碧辉煌的酒楼门前停下。

车门打开,一双皮鞋迈了下来,一男,穿着西装,带着墨镜,气场十足。

‘您好先生,请问是凌尊先生吗?’

‘哦呀?没想到一个小小侍者也能认出我。’

侍者苦笑,等您的那人说最臭屁显摆的那个就是您……什么的我能告诉您吗?

‘轩先生在君子兰包间等您。’

‘哦,知道了。’凌尊,也就是天涯凌尊付了小票后,推开了包间房门。

清净幽雅的房间,有兰花淡淡绽放。

房间内,一位男子,长发白衣,煮酒斟茶。升起的水雾模糊了他的眼,他的颜,就好似古代那白衣谪仙。

‘好久不见,轩辕日影。你怎么这时出来了?见面地点还不是在亚南市?’

这人还是没变,一如初见时那般,让人无奈。

轩辕日影抬头,墨色的眼睛在银色的长发下,如墨玉。

他浅笑,声音温凉。

‘这个时期出来是最好的。虽有些显眼,却无人有闲管辖。至于为何来这海城,自是有我的理由。’

‘啊,是吗。’天涯凌尊挠头,一屁股坐到他对面,端起桌上茶杯,一饮而尽。‘那你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轩辕日影嘴角的弧度平了下来,墨玉的眼睛中也带上了忧愁。他起身,从屏风后抱出一男孩。

那男孩与他有着七分相似:

银色的头发,墨玉的眼睛,如雪的肌肤,精致的容颜。

本是古色古香的包间,自男孩一出现,顿时好似天使所在的圣界。

见到男孩的瞬间,天涯凌尊就激动的起身,‘小雪羽。’他走到男孩面前,想得到男孩往常一句甜甜的‘舅舅’。

可走进他才惊觉,男孩眼里毫无神智。

‘小雪羽?’

‘雪羽?’

‘轩辕雪羽?!!!’

任是他怎么呼唤,轩辕雪羽就好死没有生命的人偶,一动不动。

‘别费力了。雪羽他听不到的。’

轩辕日影看着怀中日渐消瘦的小人,也是心疼。虽然雪羽的伤治好了,可内心的伤是没有那么轻易愈合的。哪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上次见到雪羽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为什么一年不到他就变成了这样?!轩辕日影,你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你以为我就希望雪羽变成这样吗?!’

被天涯凌尊的质疑惹得心烦的轩辕日影,不禁喊了一声。

天涯凌尊看着他发红的眼眶,不禁沉默了。

‘抱歉,失礼了。’

平复了情绪,轩辕日影将雪羽放下,开始诉说。

说他们居住的地方,围绕着力量与权势所发生的战乱。说那场战乱中,他们五大家族的损失。说这场战乱给雪羽带来怎样的伤害——唯一一个能牵动雪羽心弦的女孩,在那场战争中失去了生命。

‘这样啊,雪羽他失去了啊,能称得上自己生命的存在……’

‘你也知道,雪羽虽外表七岁,但心智与我等无异。’

‘你们那里应该有能让他忘记的方法。’

‘有。而这,便是结果。’

天涯凌尊不解,他问,‘什么意思?’

轩辕日影看着人偶一般的侄子,即是无奈,又是心疼。

那场战乱,雪羽并未受到严重的伤。只是,因为亲眼目睹了那个女孩儿的死亡,他便……封锁了自己,让自己陷入女孩儿存在的梦中……迟迟,不愿醒来。

为了救他,我们封印了他关于女孩的所有记忆。只是,醒来的他……

‘我们可以封印他的记忆,却消不去他的感觉。即使忘了女孩儿的所有,他依旧记得自己爱上了一个人,忘不了心脏因她而鼓动的旋律。更忘不了,女孩存在的世界。

但因为他记不得女孩儿的一切,所以才会更加的空虚。

每天,都被莫名的空虚感包围中,雪羽他变得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看,什么都不去听……雪羽他,封印了自己的内心。’

‘……’

天涯凌尊震惊的不能自己,他后退,却差点被自己绊倒。

‘雪羽……’

他该说什么?他能说什么?!

看着轩辕日影,他怜惜。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轩辕家的人都这样?为了你们所谓的爱,不惜自伤。

雪羽是,你也是。

‘所以我想拜托你件事。’

轩辕日影揉揉轩辕雪羽的头,对天涯凌尊拜托道。

‘什么事情?’

‘一开始我便说了,我来这海城有事儿。但是雪羽这个状况我真的放不下。所以,能麻烦你在我不在的时间照顾他吗?’

天涯凌尊一笑,‘见外了。雪羽他可是我外甥啊。你若有事,放心去办就是。’

‘谢谢你,吾友。’

‘不必客气。’

得到承诺,轩辕日影也就放心了。最后再默默雪羽的脑袋,他出了门。

房间内,天涯凌尊蹲下身,看着雪羽那美丽却黯淡无光的眼眸,苦笑。

‘那么,我该那你怎么办呢。小雪羽?封锁内心的话……去人多的地方……游乐园吧。说不定听听孩子的笑声就好了……呵。’

说着说着,他不禁自嘲。若这么容易解决的话,轩辕日影就不愁了。

不过,死马当活马医,总比干坐着强。

想好了,他抱起雪羽也出了门。

‘凌先生,欢迎下次再来。’

门口,侍者向天涯凌尊致礼。

‘嗯,好说。’

稍稍停下回话,可就这一稍稍,一个软小的东西便撞上了他。

‘好痛,你没长眼睛啊!’

暖糯的声音,却带着被宠坏的骄横。

他低头,只见一个有着蓝宝石眼睛的小女孩因力的反作用蹲坐在地上。

女孩儿,正是跑出家的星野夕雾。

被撞疼的小夕雾,揉着发疼的小屁屁,抬头瞪向罪魁祸首。

可这一眼,便让她此生无回头路。

如同天使一般的男孩儿,比她最漂亮的娃娃还要漂亮。想要,她想要他!

‘夕雾!’

这时,他们的母亲,安娜跟了上来。

‘夕雾,跟妈妈回去。’

‘妈妈,我要他。你给我买下来!’

星野夕雾拉扯着安娜的一角,指着天涯凌尊怀中的雪羽,骄横道。

‘夕雾……’

安娜为难。

而天涯凌尊的话更是让她难看:‘这位夫人,你可知Z国有个词叫教女无方?’

‘先生,十分抱歉。’

‘无事,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管管你女儿。’

说完,不管她们两人如何反应,他将雪羽放到了后座座上。

‘妈,我要他,你买给我啊。’

一旁,还听到星野夕雾任性的请求。有些厌恶的瞥了一眼那骄横的女孩儿。

他心想:真是不可爱的小孩儿,这要是有兄弟姐妹的话,一定很够呛吧!

很够呛的星野晨海,此刻正看着面前的女孩震惊。

‘楚优?你,便是楚家的小小姐?那位……被称为绝世天才的楚优?’

‘是那位被称为怪物的楚优。’

楚优淡淡纠正,依旧面无表情,眼中无情。

‘怪、你不是怪物,是天使。’

被一个俊美的男孩这么说,楚优却冷笑,‘你的恭维还真是熟练。只是,你说话的对象错了。’

‘小姐,玩耍的时间到了。’

她转身,正好有人来迎接。

那是一位十分斯文的男子,一身白大褂,修长的手指尖夹着香,烟。

‘墨白叔。’

他名为虞墨白,是国立医院的心脏内科的主任,也是楚优的主治医。

‘小姐,是回医院,还是楚家?’

扔下烟的蒂,捻灭。他带开车门,恭迎楚优上车。

‘不想再回家听金伯母的唠叨。’

‘那去医院?’

‘医院的消毒水味儿更让我厌烦。算了,回楚家吧。’

‘好。’发动引擎,虞墨白突然问道。‘对了小姐,公园那个男孩儿你不管?’

‘他与我有何关联吗?’

‘呃……没有。’

‘既然没有,我为何要管?’

‘……’虞墨白无语,‘好吧。’果然是无情。

车子行驶在街道,车外一切都好似按了快进键一般,快速变化。

车内,天涯凌尊开着车,透过车内反光镜,能看到人偶一般的男孩儿。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那便是:

被雪羽放进心里的女孩,究竟是……不过,能入雪羽的眼的话,那一定也是个倾国倾城的小美人吧。

真好奇啊。

想到此事,他心情愉悦,嘴角也上扬。可是再看到雪羽那无光的眼神,他嘴角的弧度又弯了下去。

‘雪羽,你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吗?’

然而他的问题,终是得不到答应。无奈的叹气,只好专心开车。

前面迎来一辆银色宝马。车与车相错,里面的人更是模糊不清。可便是这模糊不清的一瞬间,便入了男孩暗淡的眼神,进了他空虚的心脏,唤醒了他的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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