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榄我就独自一人搭摩托车走了,不管香姐她怎么叫喊,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回到厂宿舍,我在楼下买了两瓶绵竹大曲加一箱啤酒,坐在阳台外喝。从下午五点多到晚上八点,我喝光了所有的酒。回忆着我喝晓晓过去的一切,想着这些年来我对她的爱,再想到今天相见的情景。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傻好傻,这么多年了傻傻的爱着一个根本就不爱自己的人。可是我又不甘心,我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只是一个笑话,给自己留下了一道道伤疤,伤痕累累。
今天之前我总是抱着希望和幻想,然而在今天所有的一切都破灭了。我明知道自己该放弃了,可是我已经找不到回头的路;只想让自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还有谁能懂这颗遍体鳞伤的心以及它带来的痛?我站上了阳台的墙上,唱着当初在家乡因她而来的那首歌满脸的泪水;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选择了跳下去。这里是六楼,真跳下去了,我还能活吗?我跳了。
在那一瞬间,我的衣服被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原来是同一个宿舍张国华刚好下班回来,见我站在阳台的墙上,感到很不正常,所有他没有出声,而是想我走了过来,在最后关头抓住了我的衣服。悬吊在阳台外的我,他一个人是没办法把我拉上去的。我说:“你放手吧!好吗?让我掉下去行吗?我好难受,我不想活了。”国华有点吃力的说:“兄弟,你喝多了,别做傻事?你能不能听我的,你把手伸上来抓住墙壁?我快没力气了,你可别害我,好吗?别把我也带下去了。”我说:“那你就放手好吗?求你了!放手吧!”这个时候他的整个人都有一半身体在阳台外了。
这个时候楼从的保安员听到声音过来了,保安看到这一幕着实吓了一大跳,他一边帮着国华拉我,一边说:“你这是为了什么?喝酒喝多了吗?年轻人别想不开,还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吗?”我被他们俩人拉了上来,把我拖到房间里面。我说:“你们别拉着我好吗?我真的好难受,求你们了,让我解脱吧!”保安员说:“你为了什么事情要去寻死?你现在还年轻的很,有什么想不开?跟我说说?”国华说:“你今天不是请假了吗?你去哪里了?去做什么了?回来就要死要活的?你就舍得离开兄弟我啊?我们在一起上班多开心?”他们一直在劝说着我,慢慢的我们宿舍的人都回来了,在他们的开导下,我不再有轻生的念头;自杀未遂的我也不再去寻死了,也许是没有勇气再去面对死亡了。
第二天,我到工厂去上班的时候,主管拿了一张旷工单和辞退表过来给我签字,我跟他大吵了一架。妈的,你要开除就开除好了,还要给我签张旷工单,我操!最后闹到经理那里,还是给我开了罚款,不过本来是要扣200元的,最后扣了我100元。
离开工厂后,我在姑姑的同一个租屋那里租了间房子。搬到这里来我就和这里的两个老乡混在一起了,一个叫八爷,一个叫阿强。他们都是吸白粉的,既然跟他们我能跟他们混在一起,那肯定是为了吸白粉。白粉虽然不能给我带来别人口中说的什么飘飘似仙,而且还会难受、呕吐、恶心的症状;但是它确实可以让我少了许多的烦恼。
我这一吸就两个月过去了,在这期间;我买白粉的钱全是靠去偷单车换来的。那个时候我的白粉都是从刚哥和义哥那里买来的。有一天,我实在没钱了,找不钱了!我居然带着义哥到建国的工厂去,以赌博欠了义哥的两千钱的名义找建国借钱。然后骗了他两百元钱,还把他的手机骗走了。也因为这件事件,我从此都没脸去见香姐了。毕竟建国是她的朋友;我是通过香姐才认识建国的。那个时候蓝屏手机怎么也值个两千多快一台。手机义哥拿走了,他给我了两千块钱的白粉。
每天吸食白粉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怎么办?为了能每天能有白粉吸,我只好答应刚哥和义哥去给他送货;变成了他们挣钱的工具。虽然我知道帮他们送货很危险,但是为了能有白粉吸,没办法我必须去。在给他们送货的一个多月期间;我见过几十个吸白粉的人。每个人都像魔鬼一样的毫无人性道德;在他们没钱买白粉的时候,什么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有下跪哀求的,有偷家里面的各种值钱的东西去变卖或者抵押给刚哥的,甚至还有个小榄本地人他带着老婆来对我说:“兄弟,我现在实在没钱了,你看我老婆怎么样?不差吧!今晚她就是你的了;随便你给我多少钱的货。哪怕一百两百都行,你放心!我和我老婆已经说好了的,她不敢不听话的。”他的老婆确实年轻漂亮,还不到30岁。但是我拒绝了,我说:“汗!我算是服了你了!这样吧!我再给你一百块钱的货,但是你要记住了,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不然我要被刚哥给骂死。至于你老婆你还是把她带回去吧!”给了他货,我就就转身走了。我心想:他妈的,劳资还是处男呢;让你老婆陪我睡?那我不亏大了?
而这一切让我感受到什么是人间地狱;什么是没有人性道德、没有尊严、失去人性六亲不认。我没有办法,也没有这个能力去阻止这些。但是我不想在这样的一个生活圈里;更不想将来自己也变成这样的一个人。我选择戒毒,选择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虽然我一直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乡、第二家乡。可我如果待在这里不走的话,我肯定是戒不毒的。
我想回家,但是我不能回家,我要回去至少也要把毒给戒了才能回去。我只好换一个租房,换到一个认识的老乡租房哪里;不让他们找到我。我把自己反锁在里面,吃的喝的都是老乡从窗口递进来给我的。十天后,我才走出这个房间的门。这其中的折磨和痛苦,只有戒过毒的人才能体会吧!对于我来说,戒毒真的很容易,难的是戒毒后该怎么去控制心瘾;也就是说、毒瘾易戒、心瘾难戒啊!在几天的折磨和煎熬中我终于把毒瘾给戒了。我可以离开这里,回家乡了。
我站在小榄港等回家的车的时候,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也是伤心的地方;这个我心里的第二家乡;在这里有我五年的成长经历,有美好的回忆,也有我历经沧桑的磨难,更有我伤心的回忆。
再回到家乡,我又变了,至于哪里变了,我也不知道;是村里的长辈们说的。
情伤醉酒把楼跳,
好友相救生死间;
白粉让我忘却痛,
但使人间变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