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相当合适的声音,那一朵红蔷薇花带着一根长长的花茎被插入了那暗淡的洞里。
那花朵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羞嗒嗒,然后就慢慢地慢慢地,枯萎了。
除了那朵枯萎的花,周痒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他陷入了无尽的思考中,可一旁的楚苓早就靠了过来,两只大眼睛怪吓人的,周痒看到了一下子打了个冷战,因为他们俩的距离似乎变得非常的近。
思路是对的,一定是对的。
周痒相信自己的感觉,因为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感觉就像找到了一种非常适合的温度,让人觉得异常舒服,但总是缺了点什么,缺了点......
到底是什么?
说不定是花不对,于是周痒又小心翼翼地找出了一朵长度合适的花朵,带着长茎,这一次周痒没有做进一步的削减,他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插入了洞口,可是这一次花茎上的刺阻挡了它的前行。
“进去,进去!”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弄得周痒的耐心被消耗得很快,作为一个在采耳之道上有些成就的人,耐心其实向来比较好,可这一次不知为何他却如同着了火似的,当然这和这几天的非人经历有关系,况且现在,最后的一点灵气也出现了问题,用尽了。
这个小小的洞口几乎成了他的发泄口,还有那可怜的红色花卉,在这一通乱来中,逐渐又濒临枯萎。
第三次第四次......
周痒最后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此刻硕鼠却来劲了,她开始不断怂恿周痒继续之前的方向,因为她发现这个做法是正确的,而且周痒似乎就差一点点了。一切都是自己的无能?从山门
周痒怒了,真的怒了。
貌似是因为自己的无能才造成了现在这一切的后果,周痒走向了下一朵花。
那是一朵平白无奇的花朵,甚至还没有之前那些那么的美丽动人,那么的不起眼。
周痒一把抓住了它的茎柄,死死地攥着,然后被他一把提了出来,连同那深埋地下的根。
血液流了下来顺着那些花刺,看得让人发慎。周痒慢慢地走向了那个洞眼,短短的几步路,手上的暗红色血液随着手臂的一步步挥舞,重新沾染在了花萼上。
楚苓并没有被这样的气势所吓退,但她很理解这种感觉,尤其是眼前这样的境况,这样的人别招惹,等他发泄完了也就完了。
一把,没有多余的话,他反手就是将花插入了洞口,不够深,于是周痒的左手又加了一把力,一掌将花茎直接拍了进去,只留下那小小的花朵。
就像当初吸收周痒的血液时那样的兴奋,此刻的编织树也兴奋起来,他们顺着红色的花朵慢慢向两侧拉开,一个门状的东西出现在了周痒和楚苓之间。
“出来。”周痒冷哼了一声,楚苓便顺势而出了。
周痒没有再紧盯这个女人,脑子里的老男人正在一个劲地训斥他,不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放弃了那么好的机会,怎么说也可以揩点油出来。
就在女人离开笼子的那一刻笼子很快就又合上了。编织树没有停止自己的生长,一处的树藤在周痒没有注意的时候慢慢地朝他伸了过来,
“小心!”楚苓喊着,可是有点晚了,周痒被那一块树藤沾了身。
灵气全无,血流不止,身体巨累,外加怒气十足,此刻的周痒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直接就被树藤很轻松地带走了,很快树藤穿过了他的衣衫,困在了一处的木栏外侧,但周痒却还是很平静,因为它的左手还能动。
这树木的力量好巨大,他根本无法动弹。
“走啊!!!!”周痒对着楚苓大喊,因为他看到这个傻女人正不顾一切地冲过来。
“我来帮你!”说着,楚苓提着手里的小刀上了前来,你来帮我?不捣乱就不错了。
有时候老鼠这玩意儿就是那么的讨厌,就像现在这样,不知所谓,而周痒明白,他是被这树看上的肥,而硕鼠楚苓,压根就没有这个资格。
“小子,进来。”缨叔的呼唤让周痒为之一振,于是他拔下自己的一根头发,塞入了一只耳朵,并且不断挑动,这是缨叔告诉他的另一个进入内耳的办法。
内耳中,缨叔一个人坐在平静的湖面,喝着茶,等着周痒的到来。
“原来是这样,但......”终于周痒到了,他并没有听到缨叔的这段话,却见到缨叔,也一个字没问。
“来了啊。”
“我没多少时间,我觉得我要被缠住一段时间了。它在吸收我的力量。”
“我给你讲个故事”缨叔没有理会周痒的这个报账,这表示他现在要告诉周痒的,也许更重要。
“有一个国王,他很爱他的妻子。”
“叔,我没时间了、”
“他怀疑他的妻子红杏出墙,于是将妻子锁在了一个笼子里,他用了一把很奇特的花型钥匙,将妻子锁在了那个笼子里,很久很久,可即使是这样,他也没能够找到那个跟妻子出轨的人。”
“说完了,我走了,时间紧迫。”
“你不理解,它很喜欢你!”
.......
“什么意思“
“编织树,跟你有缘。”
“我后悔来这里了,我只想早点开溜。”
“你逃不掉,现在你只有一种方法。”缨叔喊住了周痒,他的头似乎很疼,但手上那是拿出了那根长长的细细的东西。
那是一根精致的耳扒。
周痒脸色变了。
他知道,这个怪蜀黍要自己干什么。
但他自己绝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这是救你自己的唯一方法。你来还是我来?”
“不干,这次我宁可被它吸得精尽而亡。”
“这由不得你。”
缨叔如同神魔,现实中,周痒的左手溜了出来,上面多了那根银棒子,他的动作极为吓人,看得楚苓一惊一乍。
只见周痒将那根棒子,直接放进了耳朵里,然后慢慢地深入,只有最后那一下子,半根棒子消失在了他的颅腔内,伴随着一声难以言喻的哀嚎。
很快周痒如同一颗炸弹似的充满着四金色的热能,周围的树栏围绕着他,却缠绕得越来越紧,直到整个编织树都泛滥出了淡淡的紫金色。
可是一旁的楚苓并没有显现出任何的反应,因此她也感受不到周痒此刻的崩裂,不过任谁看到了那么长的一根东西直插大脑,都会产生不尽的后怕。
楚苓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树藤一点一点,一步一步地将周痒埋没。
在这个空间的另一个地方,一只蜘蛛跳在了另一个男人面前,表现出了一种痛不欲生。
“贪狼,你还不至于死吧。”
“头儿,我的宿主貌似又出事了,我感觉....我感觉很难过,尤其是耳朵就像被贯穿了那样。”
“那么就割除吧。”说着,那身批了一团影子的男人将黑影灌输到了那只蜘蛛的耳朵里,顿时蜘蛛变得生龙活虎,瞬间舒服不少。
“谢头子。”
“用不着谢我,我只是切断了你的感官,现在只是你的修为不够,被你的那个无能宿主限制,等我探究了这个空间,定会有办法让你的功力大升,到时候就可以自助切断那个废物的供给,甚至还能反过来控制他,成为你的契奴。“
说话的正是子规,他半漂浮在空中,开始破解着周围种种机关,自从杀破狼三人来到这个空间后,他应该也有不少收货,而身边的蜘蛛正是琉璃透,他倒是没多少变化,却对这个新主子相当死心塌地。
“说起来,你们的契印倒是十分有趣,居然可以让你有这翻进化,现在你已经不是一般的妖修了,估计普通的修炼也对你没有太大的帮助。”子规说着,并没有多关注那只蜘蛛,但他总留了一份心眼在蜘蛛身上,既然这个东西能背叛周痒,自然不可能对自己有多忠心,只不过现在他们都需要彼此罢了。
“头子,那我该怎么办啊?难道这个密窟里有能帮助我突破的东西?”琉璃透说着,它也在试探对方的态度,此间洞窟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他们经历了好几个概念上的陷阱,同时也得到了几件完全不知道用法的宝物,不过这一切都不是子规想要的东西,至于这里的主人......
“钓鱼王。”子规回答着,但牛头不对马嘴
“钓鱼王???”
“你不就想问我这个地方的来历么,告诉你也没多大关系,这是钓鱼王留下的地方,他是一个在众王时代中,最平庸,最不起眼,却也获得最久的王。”
“众王时代?”琉璃透还是很不理解,作为一只蜘蛛,得到的资源和信息有限,无论它活在谁的耳朵里,不过子规却很耐心地开始梳理这个特别的王。
众王时代,山头林立,灵气被粗暴地运用,对于那个时代来说现在简直是太过于平和了,当然既然有追求势力的王者,也有安逸享乐的王,不过这样的安逸也是要有代价来保持的。
钓鱼王,一个喜欢垂钓的老人,也有人说这是一个帅气无比的青年,但作为悲剧故事的主角,众人更愿意把他杜撰为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在岁月中,他献祭了自己众多的能力来换取寿命,而这便是他所修的道,名之为---长生。
钓鱼王曾经是一个传奇,他一个人的出现总能号召起一群忠勇的人才为其冲锋陷阵,他安于乡村,就会使得乡村富庶,他甚至还是个独一无二的研究者,无论是武学还是宝具,样样皆通,样样皆能,那时他已经研究出了让自己可以长生的办法,他一样一样扔掉了那些自己觉得不需要的感情,最后留下了爱,可惜他斗不过岁月与那一丝丝让自己崩溃的怀疑心,
安于平淡的他,归隐山林,可他的妻子却如一朵娇艳的花卉,并不安于平淡,钓鱼王为了将妻子挽留,害怕别人夺走自己的妻子,将她锁在了一个笼子里,并且制造了一个特别的机关。
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钓鱼王,但是他的传说却流传开,众王时代的结束让人无法再以王的名义去争斗,那种不必要的名头丢给了凡人,而修士则寻找着各自的道法,妄图突破那该死的命运。
修炼,真的很费时间,也很费精力。
顿悟也不是常常有的。
逐渐很多人忘记了曾经的理想,忘记了刚开始的志向,安于现状,寻找着舒服的道路,当然这也没错,有些事情,只属于那些特别的人。
听着子规的介绍,琉璃透完全是右耳朵进左耳朵出,不过他能理解,眼前的这个人也是一个不甘于被限制的疯子。
此刻,琉璃透觉得自己的身体多了一分从来都不曾见过的生机。耳朵也传来了一阵阵瘙痒,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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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痒没有昏迷,他单膝跪在了地上,身旁的编织树早已不见,这个笼子已经名存实亡了,至于编织树,准确地说已经被周痒耳朵里的那位大能完全吸收,种在了他耳朵里的空间中。
“哈哈哈,又多了个饭桶。”
缨叔在他耳朵里笑着,开始操弄着编织树进行各种运动,例如搭建桌子椅子家具,还有自己的后现代造型,例如***。
缨叔绝对是个艺术的天才,他的木版画绝对一流,甚至可以卖钱了,在编织树这个神奇的动心进来后他完全没有闲下来的准备,一块又一块的搞创作,当然,编织树也十分听话,他非常喜欢缨叔的感觉,如同一只安分的小狗,炫耀着自己各式各样的价值,当然这一切的费用支付者,便是周痒。
当然这一次,他又回到了当时的那种虚脱的状态,周围的一切都那么的平静,除了一旁的楚苓外,还有那个强壮的伍犇。
两人都不敢怎么打扰他,尤其是伍犇,因为就在刚才他的耳朵里也出现了淡淡的骚动,那是一种疼,极微弱的疼痛,生怕过一会儿就剧烈起来。
至于跪着的周痒,身上全无半点紫光,不过他的裤子湿了........